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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谢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姜宝鸾,一双瑞凤眼在烛火下璨璨,却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感觉。

        “姑娘方才已经来过一趟,”姜宝鸾心一横,直接对谢珩说道,“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小兔子出气,把我的小兔子给踢了,我不想给她玩。”

        “出气?你怎么她了?”谢珩问。

        姜宝鸾马上回答:“不知道,大抵是觉得奴婢为人轻佻,勾引了公子。”

        谢珩忍不住笑出了声。

        口口声声不知道,却一下子把谢娆的老底揭了出来。

        谢珩自然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仗着在府上受宠,又是李夫人嫡出,所以横行霸道惯了,晚上对着他都失言,怕是对着一个婢子只会更蛮不讲理。

        只是妹妹终归还是妹妹,虽要多加管教,也比一个通房重要得多。

        “奴婢真的不能把小兔子给姑娘,公子……公子能不能另买一只给她?”姜宝鸾说道。

        她说得急了,身子微微向前倾着,脖子纤弱白皙,仿佛一折就断,细腰也不自觉地拧着,嫩柳枝一般。

        谢珩没再管她还在说什么,只说:“给她送去。”

        “公子……”姜宝鸾鼻尖一酸,说了这么多,谢珩竟然还是没能改变主意吗?

        不过也对,她只是一个卑贱的通房,她所有的只是一个不值分文的小兔子。

        谢娆是谢珩的亲妹妹,他有什么道理不去满足她那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但明明谢珩已经发了话,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姜宝鸾还是咬牙道:“公子,求你了。”

        话音刚落,谢珩却一把揽过她的腰,然而并不揽进怀中,只是把姜宝鸾拉到了榻下。

        “过去那边。”他眉梢一挑。

        姜宝鸾怔了片刻,然后低声应了,转头一步一步自己先朝床榻的方向去了。

        她说的话,甚至任何卑微的请求,在他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连听都懒得听。

        姜宝鸾在床沿上坐下,刚把绣鞋褪去,谢珩已经欺身上来。

        这回谢珩直接把她的双手擒住,不像白日里那般留了余地反而让她能抗拒。

        即便当时的抗拒,也只是姜宝鸾轻轻拦了一下他的手。

        姜宝鸾双手都被捆着,全身更没有依靠,连攀附住谢珩都不能,只能由他而去。

        而姜宝鸾却连侧过头去也不敢。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表现出一丝不情愿不服从,谢珩必定会变本加厉。

        就如同她此刻被他锁住的双手一样。

        见她不过少许工夫身子便柔软下来,行为又顺从,谢珩很是满意,动作也慢慢开始缓和,这倒让姜宝鸾能好受许多。

        只是到了后来,姜宝鸾还是被他折腾得昏昏沉沉,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自幼身娇体贵,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一日之内好几次的欢好。

        不过是傀儡似的跟随着谢珩,却又不得不迎合。

        ……

        终于云销雨歇。

        姜宝鸾的双手已不知何时被谢珩放开,柔弱无依地挂在他肩膀上。

        谢珩这回没急着起身,而是在床上歇着,慢慢回味方才的滋味。

        平日他是不喜被人粘这么紧的,不过眼下是事后的姜宝鸾,他倒也不排斥,任由她贴着自己。

        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若知情识趣,日后便抬她上去做个姨娘。

        谢珩闭目小憩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看见姜宝鸾果然已经沉沉睡去了。

        他拍拍她滑嫩的背部:“醒醒。”

        姜宝鸾身子一抖,立时醒来,撑在谢珩身子上抬眼看着她,以为他又要折腾她。

        “起来把药喝了再睡。”谢珩说。

        帐缦外已经传来似有若无的药香。

        怪不得早晨喝了一碗药之后,晌午过后那一回谢珩没让她再喝,原来在这儿等着,连起来和晚上这一回一块喝了也是一样的。

        他们怎么会放过她呢?

        姜宝鸾喝了药,重新又躺回去睡了。

        她没再贴着谢珩,攀着他的肩膀,而是往旁边缩了缩,中规中矩地侧躺着。

        往好处想,现下就喝了药,说明晚上谢珩会放她一马了,否则就是明儿早上起来再喝了。

        今晚,她可以睡得稍微好一点了。

        那天小灰兔被谢珩送去给谢娆,姜宝鸾以为她和小灰兔的缘分到此为止,很是难过了几天。

        不过出乎姜宝鸾意料的是,谢娆没过几天就让人把兔子送了回来。

        小灰兔瘦是瘦了点,但姜宝鸾和蕊娘一块儿给它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便放了心。

        谢娆也没再来退思堂找姜宝鸾麻烦。

        但姜宝鸾也怕她哪日又看自己不顺眼,再把小灰兔拿去,便干脆让蕊娘把小灰兔带走去其他地方养了。

        既然是自己护不住的东西,那么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也免得到时候伤心。

        姜宝鸾每日的生活仍旧是辰时跟着谢珩去书斋,加上服侍谢珩起居,只不过多添了一个床上的活。

        而煎药的活计则是被姚姑姑分派给了蕊娘,这需要信得过的人干,蕊娘底细清楚,又一直在退思堂,如今还陪着姜宝鸾过来了,再合适不过。

        姚姑姑有时会来看看蕊娘煎的药,嘱咐她认真着些,又叮嘱姜宝鸾要乖乖喝药。

        姜宝鸾每回都毫不迟疑地应了,生怕她们觉得自己心里有其他不安分的想头,再生出其他事端。

        谢道昇寿辰过后半个月,叶宜采的哥哥叶嘉再度拜访了楚国公府,府上很快便开始传言谢珩和叶宜采的亲事马上就要定了。

        姜宝鸾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这不关她的事。

        她每天疲于应付谢珩的不知餍足,若主母进了门,谢珩冷淡了她,对她来说反而是幸事。

        偶有闲暇时,姜宝鸾倒也会留意外面的事。

        但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是朝廷依旧留在江南行宫,照这情形过年是回不了长安了。

        多么荒谬,多么颜面扫地。

        偌大一个大魏王朝,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羯族之乱,不是无能,就是有能的作壁上观。

        姜宝鸾有时宁肯忘了自己是公主,或者她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楚国公府的下人,这样她就不必理会这些事了。

        不知道心里悬着过意不去,知道了又难受,一点好消息都没有,还不如不知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过年。

        除夕这日自然有家宴,谢珩没在退思堂,姜宝鸾就和蕊娘一同守岁。

        同屋的南慧她们家乡没有守岁的习俗,用了饭便各自又回来,也是和姜宝鸾她们一处待着。

        这几个新罗婢很乖巧识时务,自从上次南慧被谢珩赶出来,姜宝鸾又成了通房,便不再往谢珩跟前凑,也不大出来,平时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很得人喜欢。

        蕊娘去弄了一桌子菜,和姜宝鸾慢慢吃着。

        蕊娘喝了一点酒,便对姜宝鸾说:“我后日要回家去,晚上才回来。你家在哪儿呢?这么久也没见你提起过。”

        那边的素儿已经睡了,南慧还在灯下做针线活,陪着她们熬着,听见蕊娘的话一时也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姜宝鸾。

        人都有家,哪怕是这些新罗婢也有。

        姜宝鸾放下筷子,淡淡道:“我爹死了,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

        “现下他们在哪儿?”

        “不知道,”姜宝鸾垂下眸子去,又添了一句,“找不到了。”

        蕊娘叹了一声,说:“是了,这兵荒马乱的,我有时还真是庆幸自己在楚国公府,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比外面那些人好,听说农民都是看天吃饭的,别说眼下摊上乱世了,就算是碰上个刮风下雨都够呛。”

        南慧听后也附和着点点头。

        “能找就再去找找吧,万一真的找到了呢?”蕊娘又说,“你现在到底不一样了,哪怕去求求公子呢?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

        姜宝鸾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一下。

        蕊娘性子急,以为她是在笑自己,便气得往她手臂上打了一下,谁知姜宝鸾的笑颜愈盛。

        “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姜宝鸾揉揉手臂,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没说错,只是大过年的,就不要再提这些了。”

        “阿鸾,你真是好奇怪,话虽是这么说,过年的时候不提不开心的事,可是你与亲人分离,总还是心里不安的吧!”蕊娘皱眉。

        “到了能找的时候,我自然就去找他们了。”姜宝鸾笑着往蕊娘杯里倒了一杯酒。

        “这话说的,好像你真的知道他们在哪儿似的。”

        “若是我知道,我这就去了。”

        蕊娘不明所以,便摇摇头,不再继续追问。

        一时又吃了点菜,姜宝鸾觉得很饱,便停箸不食,连蕊娘邀她再喝两杯也拒绝了,斜倚在那里休息。

        蕊娘又转过头去和南慧说了一会儿话,多是问她家乡风土人情,姜宝鸾听了几句就困了。

        刚要睡过去,蕊娘见了又把她叫醒:“不许睡,守岁呢!”

        姜宝鸾一想也是,连南慧一个外族人都撑住没睡,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便又坐起来了。

        “你也太爱犯困了,这还聊着呢就能睡,这几日也是见天儿空闲的时候就打盹,转个身的工夫就看见你已经睡着了,”蕊娘递了一盘炒腰果给南慧,让南慧放到姜宝鸾面前,“小心伺候世子的时候都睡过去哈哈!”

        姜宝鸾抓起一颗腰果便朝蕊娘掷去,笑道:“正是天冷才想窝着不动睡觉的,明个儿把你扔到冰天雪地里去,你不用睡。”

        蕊娘说不过她,气得冲过来揉她的脸,两人打闹了一阵。

        方才提起家人,姜宝鸾虽面上不显,并且拦了蕊娘不准说下去,其实心里一直也有些郁郁,直到这时才好些。

        外头传来更鼓声,夜已经很深了。

        姜宝鸾一时想起谢珩可能很快就要回来,便开始心神不宁,时不时去听外面的动静。

        蕊娘已经吃了大半盘腰果,还不忘分别塞了一颗到姜宝鸾和南慧嘴里,南慧吃了,姜宝鸾却扭头不肯。

        见蕊娘又要生气,姜宝鸾连忙央求道:“我这阵子脾胃不好,这东西夜里吃了不舒服,你饶了我吧!”

        蕊娘作罢,刚想说什么,又听见房门被敲响了两声,姜宝鸾早做好了准备,一下子便跳到了地上。

        “可是世子回来了?”她问。

        门外有个陌生的声音道:“宴席刚刚散了,世子多喝了点酒,醉得有些厉害,说是让阿鸾姑娘过去接一接,别个都笨手笨脚的不中用。”

        姜宝鸾也不疑有他,赶紧整了整衣裳头发,见外面有几片雪花在飘,便借了南慧的伞出去了。

        外面站着一个眼生的小厮,才十一二岁大的模样,瘦瘦小小的。

        姜宝鸾又问他:“世子眼下在哪儿呢?”

        “出了退思堂走过一段儿游廊,阿鸾姑娘往这条路迎过去,世子就快过来了。”小厮说完搓搓冻得通红的手就跑开了。

        此时夜色正浓,还下着雪,姜宝鸾有些害怕,本想找蕊娘陪着一块儿去,可今日是除夕,外面又冷,姜宝鸾不好意思再把她叫出来,最后还是自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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