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招架不住
萧晏泽同沈老太君低语几句,沈老太君听完,道:“此事,你要寻得力的人手,要确保不能失手。”
“自然。”萧晏泽道,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回头去看,孟知嬅正脚步匆匆向他们走来,脸色有些苍白。
孟知嬅盯着他,声音有些微抖:“是不是,我祖父出事了。”
他们已走近沈世诚他们,沈世诚三人听到孟知嬅的话,一下就站直了身子。
秦楚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孟左相出了何事?”
萧晏泽看着沈老太君,沈老太君温颜一笑,拉着孟知嬅的手:“孩子,莫急,我们是在商议如何把你祖父他们从天牢中挪出来。”
孟知嬅狐疑的目光来回盯着萧晏泽和沈老太君:“真的,就只是这样?”
沈老太君面色坦然:“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王爷?”
孟住嬅看着萧晏泽的星眸,他也正含笑看着她,那双眸子一如往常的幽深沉静,她瞧不出半分波澜。
孟知嬅嘴唇动了动:“那是我多虑了。”
她转身走回葡萄架,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萧晏泽,眉头依然微蹙。
秦楚还要追问,沈老太君看到刘宗明捧着几本册子走过来,便打断他的话:“你们今日是来招揽人才的,先把眼前的事办好。”
说话间,刘宗明已走到跟前,把手中的册子交给秦楚,“秦大人,这是我这些年的心得,上面这本是我叔父关于红米的种植心得。”
秦楚打开那本来看,立刻被里面的详细记录吸引住,他一页接一页地翻看着。
沈世诚接过其他的册子,笑道:“走吧,我们回去坐着看。”
他们回到葡萄架下,方落座,秦楚便拉着刘宗明,指着册子问着各种问题,刘宗明一一回答。
坐了一会儿,萧晏泽找个借口起身,往刘宗明的屋子走去。
孟知嬅见他离开,也找了个话头离开,悄悄追上他。
萧晏泽在院子中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孟知嬅,摇头叹无奈道:“你呀……”
孟知嬅走近他,小心翼翼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祖父,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
“跟我来吧。”萧晏泽索性道。
他问刘宗明的家人借了笔墨纸砚,在她面前写了一封信,交给平成,“你快马回去,交给卫总管。”
交代完,他带着孟知嬅来到菜畦篱笆前,瞧着左右无人,把圣上派死士暗杀孟恪远一事告诉孟知嬅。
孟知嬅呼吸一窒,腿一软,萧晏泽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孟知嬅抬起煞白的小脸,蝶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眸底惊慌、恐惧、焦急,各种神情交杂在一起。
她抓着萧晏泽宽厚的手掌,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体内翻涌着的混乱气息。
“除了你在信中所说的法子,可还有其他的法子,譬如,安排人在天牢守着祖父。”孟知嬅厘清了纷乱的思绪,双眸也恢复清明,只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萧晏泽握着她的手,温言道:“我让何典和宋延今日在天牢中审问你祖父他们。”
孟知嬅吁出一口气。
有大理寺卿在,死士就不好下手。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孟知嬅问道。
“我今日出城,特意没有甩开尾巴,如果此时突然回去,怕是会打草惊蛇,你祖父就不好挪出天牢了。”萧晏泽笑道。
孟知嬅眼睛一亮:“祖父能挪出天牢?”
萧晏泽把方才的计划对她说了一遍。
孟知嬅紧绷的小脸终于展开一丝笑颜:“将计就计!”
萧晏泽伸手刮了刮她滑腻的脸颊:“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觉察出不对劲的,沈老太君都哄不住你。”
孟知嬅笑道:“我和你在一处时,你说话没避开过我,今日你避开了我两次。还有,方才你在葡萄架下喝茶,神思恍惚了一会儿。”
“我神思恍惚一会儿,你都能发觉?”萧晏泽笑着低下头靠近她。
孟知嬅把手从他手掌中取出来,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有些紧张左右看着:“别闹,被人看到了不好。”
萧晏泽本也只想逗逗她,让她从孟恪远一事的紧张气氛中剥离出来,听她如此说,便也不再逗她。
“王爷,今晚我能在你身边待着吗?”孟知嬅问道,看到他挑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立刻醒悟过来,红着脸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知晓我祖父的消息。此事我不敢同阿娘说,且你也知晓,我晚上不方便出门。不过也不行,我若是晚上不回家,阿娘也是不允的。”
她转身,懊恼地扯着篱笆上的竹篾。
“你去老太君那里,你阿娘应当是允许的。”萧晏泽替她想了一个法子。
“对啊,我可以跟阿娘说,我晚上陪老太君。”孟知嬅高兴地道。
说到老太君,老太君就让素容过来叫他们:“王爷,姑娘,老太君请你们回去。”
他们回到葡萄架下,沈老太君看着他们对赵老夫人嘀咕道:“瞧瞧,年轻人,到哪都有说不完的话。”
赵老夫人笑道:“所以说年轻好,上了岁数,每天只剩下问问今日吃什么?孩子们如何了?其他的话是一句也没有了。”
沈老太君呵呵笑道:“都是这样的。”
时近晌午,程福带着下人把菜端了上来,秦楚正和刘宗明说得兴起,拉着他坐下一起吃。
刘宗明哪里敢和王爷,诰命夫人同桌吃饭,推着去厨房帮忙,躲开了。
沈老太君趁着素容在身边布菜,倾身向萧晏泽悄声道:“王爷,你都同那丫头说了。”
萧晏泽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孟知嬅,笑着点头。
“你也是统领过三军之人,怎地一个丫头都架不住?”沈老太君取笑道。
“谁让那丫头是老太君您调教出来的,我哪里招架得住?”萧晏泽笑着接她的话。
孟知嬅坐在余岚惜身侧,脸上堆着笑,眉宇间的一抹忧虑却总挥之不去。
祖父身涉险境,她无法和萧晏泽与老太君一般冷静沉着。
沈世诚见沈老太君和萧晏泽一边说一边笑,也笑道:“母亲,你和王爷说什么说得如此高兴,也同我们说说,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沈老太笑道:“我和王爷说起宫里的旧事。对了,你不是说圣上今日盛怒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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