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换位
又过了一周，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班主任提出明天要根据月考成绩换座位。
班内开始了小声讨论，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有什么话下课讨论，先上课。”老师拍了拍手示意。
安静下来后，沈清嘉盯着课本，有点心烦意乱，眼前的字就是不过脑子。刚跟陈望熟悉了，现在就面临着分开的可能。
沈清嘉用力眨眨眼睛，先不想了，学业为重。
下课后，张凌凌跑过来，“嘉嘉，我们做同桌吧！我去和老师说！”
“啊，可以自己选吗？”沈清嘉有点疑惑。
“应该可以吧，你要同意的话我就去和老师说！”
“应该不可以。”陈望淡淡插了一句，“老师自己有决定。”
听了这话，张凌凌有点丧气，“是这样吗，可是我还挺想和嘉嘉做同桌的。”
沈清嘉安抚地笑笑，“我们先去吃饭吧。”
看着沈清嘉和张凌凌离开，陈望心里有点沉，他开始思考怎么能说服老师，继续和沈清嘉做同桌。
“陈望，过来一下。”班主任晚自习时把不明所以的陈望叫走。
到了办公室，老师开口，“我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这一个月学习状态怎么样，适应吗？”
陈望点点头，“挺好的。”
“这次换座位，你想跟谁同桌，我的意见是你和沈清嘉分开，你们两个成绩好，如果和别人做同桌还能帮助成绩靠后的同学，当然我尊重你的意见。”
老师说了一长串，其实她还有一个担忧，就是男女生做同桌，有早恋的风险，尤其还是成绩好长得好的小孩。
陈望倍感意外，机会这不就来了，原来还真能自己选，于是当即说道，“老师，我还是想和沈清嘉做同桌，和沈同学一起学习。我觉得最近自己的学习状态很好，她很认真，这种态度深深打动了我，而且她数学很好，我还能和她一起讨论问题。”
陈望说得义正严词，老师想了想，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知道陈望应该算是天赋大于努力的类型，平时学习态度确实不如沈清嘉。如果他能再下点功夫，肯定又能有突破。
她略一思索，“我再问问清嘉的意见吧，你先回去，把她叫过来。”
“……好。”陈望心里叹了口气，沈清嘉肯定会说想和张凌凌做同桌的。
早知道，他应该先跟沈清嘉约定好的。
陈望回到班里坐下，有点愁容，“沈清嘉，班主任喊你去她办公室。”
看着陈望这副神情和口吻，沈清嘉有点惴惴不安，难道老师批评他了？
是因为做同桌，走得太近了？
陈望看沈清嘉一脸不安，立刻语气放轻，“只是日常谈话。”
“哦，好的。”沈清嘉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些。
和陈望擦肩而过时，陈望喊了她一声，她回头，“怎么了？”
“没事，你去吧。”
沈清嘉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还在想陈望刚才有些古怪，走到老师办公室，喊了声“报告”。
“进来吧。”老师笑着把沈清嘉喊进来。
“老师，您找我？”沈清嘉问。
“对，想问问你最近学习状态怎么样，转学还适应吗？”老师语气温和。
沈清嘉点点头，“适应的，老师和同学们对我都很好。”
“清嘉，我看你文科成绩不错，是想学文吗？”班主任问道。
“是的，我还挺喜欢文科的。”
“学文科不错，有的声音会说文科出路窄，但是走你认为正确的路才是最重要的。”老师说。
沈清嘉很感动，之前好多老师都在劝她学理，都说文科没有前途。
但班主任的观点打动了她，学科不分高低。
“你这次月考年级第二，和陈望差在了理科上，主科差得不多，以后分科就好了，你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好好考虑一下。”
沈清嘉点头，“好的老师。”
“还有一件事，咱们要换座位了，你还想继续和陈望做同桌吗？陈望说和你做同桌他学习态度端正了，你呢，想换同桌吗？他会影响你学习吗？”
老师有点担心陈望对学习吊儿郎当的样子会把沈清嘉带跑偏。
沈清嘉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
老师是按名次找同学谈话的，她后面叫的是宋诗意。
沈清嘉回到教室后，去宋诗意座位上，“诗意，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宋诗意抬头，眼睛里无波无澜，也没点头也没开口，只是绕过沈清嘉走了。
“假装什么……”张凌凌看到这一幕，白了宋诗意一眼，她怎么不对陈望这个态度？
欺负沈清嘉好说话呗，活该望草不喜欢她。
沈清嘉感受到了来自宋诗意的敌意，她并不在意，反正她也不喜欢宋诗意。
回到座位上时，陈望正趴在桌子上盯着沈清嘉的草稿本发呆。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
陈望听到了轻轻的“咚咚”声，抬起头是沈清嘉温和的眼神。
他起身给沈清嘉让座，等沈清嘉在位置坐下后，他想问沈清嘉换座位的事，但又觉得问了也没用，听到她说和张凌凌做同桌会更让他心塞。
陈望扒拉了两下头发，继续提笔学□□得装装样子给老师看，和沈清嘉做同桌真的会让他变认真。
第二天早自习，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桌，马上要换座位了，有人有不舍，有人有期待。
陈望一边收拾，一边看着嘈杂的班级，心情复杂，但还抱着一点期待。
老师来了后，在黑板上贴了张座位表。
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去看自己的新位置，只有沈清嘉和陈望很安静，没有动。
“你不去看看新位置吗？”沈清嘉开口。
“人太多了，一会看。”陈望回答。
“你不好奇你的新同桌吗？”沈清嘉问。
陈望只觉得沈清嘉在故意刺激他，虽然知道她只是关心他。
“有什么好奇的。”陈望不在意地回答。
沈清嘉听了这话，也没出声，只是努了努嘴。
“耶！我们还是同桌！”常歆和方绮开心地回来背起书包，打算换位。
看完座位的乔也回来，兴奋道，“我终于有同桌了，凯哥！”
“我没同桌了！！！”班里成绩垫底又有点调皮的何帆哀嚎。
何帆走到最后一排，也就是陈望和沈清嘉的后面。
“不过还好，我前面是望哥和嘉姐，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们了。”他又感叹。
“我们很快也调走了。”陈望语气很平，听不出波澜。
“啥？你们要跟老师说换座吗？”何帆问，座位表上他俩没动位置啊。
“什么意思？”陈望不理解，电光火石间，他反应过来，转头看沈清嘉。
沈清嘉笑着对陈望说，“看来我们还坐在这里。”
她的声音清晰地飘进陈望的耳朵里，陈望觉得自己幻听了。
陈望迅速走到前排，到讲台前看座位表，一眼找到了连着的两个名字。
“陈望沈清嘉”
陈望盯了一会两人的名字，不禁低笑出声，心里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烟花。
旁边的宋诗意看到陈望温柔的侧脸，心里泛酸。
而陈望完全没注意到宋诗意。
他走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脚步轻快，快飘起来了，沈清嘉真的很会拿捏他。
“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陈望坐回座位上问沈清嘉。
“因为我不确定你想不想继续和我同桌啊，毕竟有人刚说不期待新同桌。”沈清嘉语气有着淡淡的抱怨。
“我胡说八道的，我当然想继续和你做同桌。”陈望语气认真。
看着陈望温柔的双眼，沈清嘉想到昨天老师问她的时候，她的回答。
“你呢，想换同桌吗？和陈望做同桌可能要坐得靠后，他个子太高，会挡道前面的同学。”老师问。
沈清嘉有些纠结，她担心陈望不愿意和她当同桌，但当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他闪烁的双眼，沈清嘉迅速做了决定。
“老师，我愿意。”沈清嘉抬起头，回答坚定。
“你眼中有春与秋
胜过我见过爱过
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化身孤岛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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