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么都发生了

楚瑶还在想，傅斯臣为什么突然提起沈砚之。
  直到一周后，Eason喜上眉梢地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有新的投资方要接手王景阳之前的那个项目，而且点名还是要让你来主刀。”
  楚瑶有些意外，看到投资方的名字那里，赫然写着沈氏集团沈砚之几个字后，不淡定了。
  “这项目是沈氏投资的？”
  Eason点点头：“这两年沈氏发展得不错，尤其是美国那天的投资，有声有色，涉足的行业也比之前多了许多。这次投资这个项目，也是在时尚界的第一次试水，肖总说，对方诚意很足。”
  楚瑶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怎么表情怪怪的？还在怪我之前王景阳的事？”
  楚瑶：“不是的。”
  楚瑶和沈砚之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当年傅斯臣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有泄露半点风声。
  Eason说道：“上次的事情，咱们各退一步，就算过去了。但是这次沈氏的项目，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我搞砸了。”
  楚瑶：“……”
  Eason：“你也知道，X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重新攀上巅峰。这几年，我们X家实在是太平淡了，这么下去……很容易被其他品牌取代。”
  楚瑶：“我明白。但是为什么是我，不能选其他设计师吗？”
  Eason：“我也纳闷，为什么每个资方都说很喜欢你的作品，这次的沈总也是一样。肖总跟我说，沈总说这个项目必须由你来做。”
  楚瑶恍惚。
  消失三年的沈砚之突然回来，还专门给项目投钱让她来担任设计师，他的用意何在，楚瑶想不通。
  Eason好奇：“楚瑶，这位沈总，跟你认识？”
  楚瑶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不认识……”
  Eason还以为楚瑶是有什么顾虑，不过既然不认识，那应该问题不大。
  “不是每个人都是王景阳，你放心，这个沈总，我也派人打听过了，背景很干净，没有半点花边新闻和黑料，纯纯的商业精英。像上次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沈砚之什么人，楚瑶比Eason清楚。
  毕竟当年，他们还是一个大学一个社团的学长和学妹。
  楚瑶：“嗯。”
  Eason：“楚瑶，你不要考验我对你的耐心。X家很重视这个项目，我也不希望，X家珍视的机会，被同一个人搞砸两次。”
  楚瑶：“……”
  Eason那么说，楚瑶还能说什么呢。
  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工作，楚瑶若有所思地出了办公室。
  或许，这也不是坏事。
  当年的事，沈砚之也是当事人之一。
  要不是他出了事连夜消失，楚瑶也不可能那般孤立无援。
  现如今他回来了，或许正是个突破口。
  ……
  ……
  沈砚之联系到她的速度，比楚瑶想象中得还要快。
  法国餐厅。
  烛光映照下，对面沈砚之的脸，看起来熟悉而陌生。
  “吃点什么？”
  沈砚之拿着菜单，抬眸看向楚瑶。
  楚瑶一直注视着沈砚之。
  可沈砚之看起来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半分尴尬和不适。
  这让楚瑶感到意外，也隐隐有些不安。
  “随便什么都行。”楚瑶回答，“而且今天，我也不是过来吃饭的。”
  楚瑶开门见山，并不想和沈砚之寒暄。
  闻言，沈砚之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跟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看起来……你不是很想见到我。”
  沈砚之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浅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楚瑶。
  楚瑶不自觉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看似平静，实际上还是乱了阵脚。
  曾经的沈砚之，是她印象中的优秀学长，温文尔雅，礼貌绅士，戴一副秀气的金丝边眼镜，干净和和煦。
  可现在的沈砚之，容貌还是和从前一样清俊儒雅，可藏在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却多了几分曾经没有的城府和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盯着她的样子，仿佛就是在盯着一头猎物。
  冷静自持，却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险。
  楚瑶稳住情绪：“那件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既然已经选择了见面，和沈砚之面对面，楚瑶也做好了心理建设，和他聊当年的那件事。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楚瑶气极，“你这是明知故问。”
  沈砚之：“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听到沈砚之的话，楚瑶的脸色一时没收住。
  他这话的意思，不是默认了吗？
  可事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楚瑶：“沈砚之，我们分明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沈砚之笑了笑：“是吗？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楚瑶气得发抖：“你什么意思？”
  沈砚之：“那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楚瑶：“……”

  当时她确实没什么记忆，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清楚的。
  沈砚之眸光动了动：“就算没有到最后一步，别的，就什么都没做吗？”
  在沈砚之带着暗示意味的眼神里，楚瑶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楚瑶没想到，和沈砚之的谈话，是这样的。
  “我一直把你当成敬重的学长，甚至是像哥哥一样的人，也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别的感情。而且，你明知道我和傅斯臣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对你——”
  楚瑶不知道沈砚之为什么那么说，至少在她看来，这件事绝无可能。
  “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反正傅斯臣看到的，就是那样。”
  沈砚之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楚瑶感到可怕。
  而原本从未怀疑过沈砚之的她，也第一次有了令她感到后怕的猜测。
  楚瑶：“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你一手策划了当年的那件事！沈砚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砚之摇摇头，否定了楚瑶的推论。
  “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楚瑶沉默着，观察着沈砚之脸上一丝一毫微不可察的表情，以此来辨别他话语的真假。
  但是她判断不出来。
  此刻餐桌前的所有对话，都在楚瑶的意料之外。
  沈砚之：“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有点可惜。”
  楚瑶失神，眼前的沈砚之，陌生得让她觉得害怕。
  在楚瑶茫然的目光里，沈砚之继续道：“要是可以重来，我还真希望，那晚……什么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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