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回京途中
青葱窄路。
胤塘拖着两条僵硬的腿，扶着长生的肩膀好不容易进了马车就看见清漪见了仇人一样的看着他。
清漪看着胤塘异样的眼神，张开嘴很是不开心的说道：“你要是管不好完颜氏的话，我以为你回去可以继续睡地板，或者可以不进去找我。”
对于胤塘后院的那些妾室来说，清漪不介意他有，但是她不想她们影响到她的基本生活，这是清漪一直的原则。
胤塘皱了皱眉头，看着清漪问道，“怎么回事？”他相信清漪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为难完颜氏。
“她威胁我跟前的一个小丫头，说是要把这个找机会塞在我给她的东西之中。那小丫头胆小机灵。先答应了，可是又不敢做，只能过来哭了。”清漪把东西递给了胤塘，她问过太医了那是五行草粉。
清漪很无奈，她怀疑或许上一次周氏的事情也有完颜氏的手笔也说不定，毕竟至流产的药物多了去了，非要折腾一个五行草粉做什么？不过这九爷府里没秘密，这众所周知的事情，没道理完颜氏不知道。
“什么东西？”胤塘把东西拿过来看了看问道。他相信清漪，他看得出来，清漪对他可能最初有些不喜欢，但是现在也没了，虽然谈不上喜欢吧，但是在意肯定是有的。且说上子嗣，于老九来说，除了他，没人能够决定着九爷府里子嗣的地位。
“五行草粉，我相信你还记得周氏落子时，宫里来的白太医说过的话。完颜氏这一招还真是不错，老九。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对我置之不理，这样你那些妾氏与我来说我不过是逞几句口舌之快而已。我不介意你对他们如何，只要她们不影响我的基本生活，你纳多少都无关紧要。”清漪看着胤塘淡淡的说道。
对于清漪来说，胤塘平安就好，她懒得管他的内里是什么样子的，说实在是还是不爱。可是谁又能够说的清爱这个字呢？
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青年男女就因为这么一个字，共度那数不清的一年又一年，因为在乎而争吵，因为不舍而辩论，因为心疼而哭泣……简简单单的字诉说了太多的情感……
“我不管你，他们会挤压你的。在这侯门后院，即便你是嫡福晋，没有主子爷的恩宠，那些奴才秧子也会为难你的，久而久之你迟早都会被拉下去，甚至成为孤魂野鬼。这种事情你很清楚。你所谓的自保是不争，可是嫡福晋的身份让你不得不争。完颜氏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信我一次，我会管好我后院的那些女人，你也要相信我能够护好你，开始接受我，我们作一对别人羡慕的夫妻如何？”胤塘摇摇头，拉起来清漪的的手淡淡的的说道。
胤塘也说不出自己的眼睛里有多少期待，有多么不愿意听见清漪拒绝。
“我上次就说过，这个时候我说不出行，同样也寻不到理由来说不行。管好你后院的女人。或者你不介意我动她们，毕竟我一点都不宽容，你以为我的容人之心能够让她们一步步来危害我么？”清漪犹豫了一下，还摇头说道。
她还是没有勇气给这一切一个开始，不论从什么地方，什么理由出发，她都找不到。
“我当然不介意。我从你进门就说过，在你未有嫡子之前我不允许这九爷府上有庶子庶女出生。我也说过这九爷府中，除了爷，那一个都是你的奴才。嫡福晋，始终是嫡福晋。”胤塘抓住清漪的手看着清漪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清楚的说道。
短短的几句话，落在空气中随风而去，可是却扣开了清漪的心扉，她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草原上要她不要轻易放弃生命的少年，那个时候要她活着，这个时候为她撑腰，站在她身后成为最坚强的柱石，那样的霸气，那样的骄傲是多么大的支撑？
“可我看着完颜氏腹中的庶子是要平安生下来了。”清漪看着那双固执的眼睛，颤抖着说道。清漪感觉到了胤塘对这个庶子的不喜，也感觉到了胤塘对完颜氏的看重没有从前那样重要，虽然好像并没什么变化，可是清漪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那是皇阿玛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不过一个庶出的罢了，谁又知道他平安出身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体弱多病？还是夭折，亦或者幼小犯错戴罪长大？后院里毁一个孩子很容易，爷相信你不会忌惮他，即便是爷无法让嫡出成为长兄长姐，嫡出也依旧比他一个长字更加尊贵。”胤塘眼底中生出一期丝灰暗。这也是他的无能之处，可是他有又什么办法，他一直以为她是介意他给妾氏赐避子汤呢，是他不懂女人的心。
说起完颜氏，九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那么在意了，好像是周氏出事儿的时候，也好像是后来跑马场上的原因，又好像是后来子女的问题，反正现在九爷是不怎么看的上完颜氏了……
况且近日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让九爷觉得这府里不是他看到的那样简单，然而这个时候还在闹腾的人，能得了好么？
“嫡本就比长尊贵，若要更尊贵是你们这些主子爷给的，庶出子女的苦我不懂。你懂，我不谈这个。至于完颜氏的子女，于我来说实在是说不上一件坏事，任何时候都不是。因为我相信你做不得那云端之上的君。即便能。她的子女也不会是我的孩子的绊脚石。”清漪笑了，看着胤塘淡淡的说道。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种阶级式的教育，可是这种社会体系之下，这是不可避免的。
“能不能的两说，那云端之上的位置我现在确实不怎么感兴趣。答应我，帮我护着完颜氏的孩子，我一个人未免有些不足。这后院还是你们女人更熟悉。如果你愿意，等她生下来，完全可以抱去你那里，去母留子也不是不可以。”胤塘看着清漪犹豫了好久才说道。
只是胤塘没注意到，他的牙关禁闭，一双手里握着的五行草粉根本看不出原型。这个孩子他的本意并不想要，可是君令让他不得不护着，顾着，他很清楚，君令不可违，不是什么样的君令都能够推脱的……
清漪摇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要。后母难做。去母留子也不需要，我没那个替别人养孩子的乐趣，护着完颜氏的孩子本就是我这个嫡福晋该做的，至于她本人，我会想办法的。到时候我希望九爷你能站在我的身后。”
她只是不想要又不是不能生，至于她自己的生育能力，清漪很清楚一定是没问题的，康熙又不是有病，给自己亲儿子选福晋，选生育能力不全的他是要自己儿子绝后呢，还是怎么滴！况且这事情牵扯到康熙，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这可以是君令了，违令者斩，清漪最清楚不过……
然后妈难做这事，清漪怎么能不清楚？亲妈都不怎么好做，孩子从来就不是一道容易解的几何问题。
“好，你放心，我没理由站在完颜氏哪里。那丫头你看好了。这五行草爷留着了。”胤塘点点头笑着说道，说完也不管是清漪的茶杯就端起来喝了，
清漪看着胤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对于胤塘生不出来一丝的嫌弃，反而想要让他多握一会儿那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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