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犯罪未遂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转眼便是七月里了,圣驾出行就在眼前,清漪和老九的一众格格侍妾都在屋里坐着呢。
天还没亮的时候,胤塘就进宫去了,他随着康熙从宫里走,等个半上午,才会看到车驾他们跟在后面,和各府的女眷一起走。
不过据说这会儿还没启程呢。天微微有一点阴沉,圣驾出行那是大事,要等钦天鉴去算好了,下一个吉时,之后晴空万里才能启程呢。
康熙爷这一次就带了几个答应常在的,其中还有几个庶妃,高位嫔妃实在是找不出来。
至于各位阿哥,太子监国不说,大爷带了大福晋,三爷留京,四爷留京,本来是准备带着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留京了,五爷带了两个格格,七爷带了七福晋,八爷留京,十爷留京,再往下从十二爷到十六爷都跟着,十七爷……太小了想带也没法带。
虽然听着没几个人,可是都是龙子凤孙的,等着下个吉时的时候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清漪和完颜氏一前一后的上了车,车里面一应俱全虽然有些晃晃悠悠但是已经很舒服了,康熙爷注重效率,所以速度比较快一些。
当夜,京郊。
一直从宫里出了京城,到了郊外才停下来。晚饭都是在那车上用的,皇子们都是骑在马上胡乱吃的,各府的饭菜道的时候都已经凉了,自己带的厨子还在后面呢,没跟上呢。
不过晚上分帐篷的时候,清漪发现胤塘耍了个小把戏,胤塘嘱咐了内务府的人,说是他要和她一块睡,自己的东西就都搬到他那里去了。
帐篷是有,可是呢,就一张床,一没被褥,二没碳火……清漪无奈只能先去老九的帐篷里等着去了,这会儿胤塘还在前面伴驾呢。
主要是她又没有受虐倾向,况且不好看……
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回来,那个时候清漪已经昏昏欲睡了,她就发现正经时候康熙就是夫妻两的小三。
胤塘进来看着清漪两个眼皮子直打架诧异的道:“你怎么还没睡?”这是怎么了,她从来没这样做。
清漪阴阳怪气的问到:“怎么睡啊?”
她敢说老九心里憋着坏呢,难不成他不知道她懒得理他,也不想闹的不好看?鬼信。
“躺床上睡啊。”胤塘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但是说完了就愣了,很明显,她要的肯定不是这个答案,她又不是傻子,除了躺床上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清漪不怎么喜欢和胤塘独处,一天两天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次要是容忍可,那之后呢?谁知道康熙爷要巡多久。
清漪很清楚她抵抗的不是老九这个人,而是那些自小就有的条条框框,或许是现代女生的矫情吧。
“算了,睡吧,说不明白的。”清漪犹豫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就这样吧,她不做出任何行动这样半自动性的放弃,应该也能够随波逐流吧,这或许算得上一种逃避,可是她不愿意。
其实表面坚强的清漪是极度脆弱的,求生力是脆弱的,打破那些习惯也是脆弱的,对于现在的接受也是脆弱的,但是她不想把那些脆弱暴露出来。
清漪说完也不管胤塘是什么反应,往床一趟,往最里头一滚,被子闷着个头。
胤塘蹬掉鞋子,无奈的嘟囔了一声,在外面想着办法搞定阿玛,回来变着法子搞定媳妇过的真够累,嘟囔着嘟囔着就上了床隔着被子禁锢住了清漪,那架势就像是要用被子捂死她似的。
清漪感觉到连忙扑腾了好几下,可是女子的劲到底干不过一个男人,更何况老九是诚心诚意的。
胤塘要让清漪把她的软弱,把她的求生欲望给暴露出来,他只是想让她怕,不是想让她死。
所以等着清漪动作小了,胤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她放开了。清漪扒了被子瘫坐在床上大口呼吸着,那样子就像是脱水的鱼突然找到了水源。
等着缓过来之后看着旁边笑嘻嘻的,唯有眼底里一丝丝的担心的胤塘,顺手就抄起来一旁的枕头扔了过去。
胤塘没躲就那样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那枕头是木的,额头上立马就青了,看样子还有点肿。
幽暗的月光之下,一张简陋的床上,里边瘫坐着一个十分颓废的女子。脸色有些微红,床沿让靠着一个衣衫微松,额头青肿的男子,看着滑稽的很,但愣是让人觊觎。
胤塘看着清漪垂下眼睑开口道:“解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漪这个时候觉得胤塘多少能够猜到一点自己的心思:“你拦得了一次,那两次,三次呢?”
“只能看你自己。”胤塘抬眼看了一眼清漪淡淡的说道。
人生,唯有死,唯有放弃这种东西是别人怎么都无用的,包括圣旨,这个事情他很清楚,那个时候为了完颜氏一个格格,抗旨不尊,纠缠,自杀等等的事情他都做过现在他不后悔,但是也不喜欢那时候的自己。
别人说单单的一个硬是,其实他付出了不少有的时候连老九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拦清漪还是在拦从前的他,但是他清楚,他们不一样。
“从开始,你进府就对我不闻不问不冷不热,只做你该做的不做你不该做的,你不像一个福晋,也不像一个朋友,更不像一个妾,你说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夫妻,不想参进来利益,可是从一开,打赐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是皇子皇孙,名正言顺的皇子,那个位置我如何会没有想法?你董鄂家难道不算是一个助力么?你是嫡女这些弯弯绕绕你清楚的很。你打进府来就知道,爷要面子,你也要,可是你不能脆弱到,连自己的脆弱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后院里难道你准备就这样因为一个利益,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脆弱你就这样?就你这样下去,那我不得自责死?”胤塘看着清漪的样子一副自己家孩子不成器的样子力声凹血道。
“这跟你什么关系。”清漪一愣痴呆呆的看着胤塘。
“你本来平静的生活在董鄂府中,一纸圣旨……”
“不是也会是别人……”“是别人你这会早就死了。”两人的话谁也没说完,最有最后那句清漪无法反驳所以不说话了。
胤塘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是胤塘她也不知道,她搞了一辈子历史,可是历史怎么能够诉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说坚强的她坚强道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出她的脆弱,说脆弱她脆弱的不愿去面对。这样坚强的表面,柔弱的内心更像是一直流浪猫,是那种使人害怕又坚强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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