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庖丁解牛

何天顺着郑屠夫指的方向，走到铁钩面前，这里摆放着三具已经被杀的肥猪，他面前的这一头已经毫无动机，下方装血的木桶中盛着大半盆猪血。
  提起铁钩，何天把肥猪背到背上，然后一把丢在了案板上。
  看到这一幕，郑屠夫啧啧称奇，这小子看起来全身上下干瘦的，居然能够背得动两百多斤的肥猪，倒是小瞧了他。
  “先去头，再砍断四肢！”见何天拿起剔骨刀，郑屠夫连忙出声提醒，他在墙角摆了一把斧头，平时都是用斧头砍的。
  “好的！”何天手起刀落，寒光一闪，顿时肥猪的四肢齐断。
  “等一下！”郑屠夫开口阻止，话说了一半却立时顿住，他本来是打算要何天换斧头的，但见到这一幕，立马呆住。
  剔骨刀虽然锋利，但不适合劈砍，这小子居然一刀砍断了四根猪蹄，看来有几把刷子。
  “怎么了？”何天疑惑的抬头，见郑屠夫没有动静，又刷的一记一刀两段，将猪头躲了下来。
  嘶，郑屠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猪蹄就够硬的了，但顺着关节还是可以轻松斩断，但猪头不一样，这里肉多油厚，新手根本找不到关节所在，而这小子刚才这一下，看都没看，是连骨头都剁断的。
  想到这里，郑屠夫瞥了一眼何天手中的剔骨刀，寒光闪烁没有半分缺口，是平时自己用的那一把没错，什么时候这么锋利了，剁个猪头犹如切瓜砍菜一样了。
  正在郑屠夫疑惑不解的时候，何天却是目光一凝，手中的剔骨刀飞速斩出，顿时化作白茫茫一片刀光，正是快风刀法中的风卷残云。
  案板上顿时响起一片噗嗤之声，片刻之后，咣当一击，却是分离出来的猪骨头和猪下水掉进了大木桶中。
  蹭的一声，何天学着郑屠夫的样子把剔骨刀在皮裙上抹了两下，一把插进了案板，抬头问道，“怎样？”
  “速度挺快的，就是细节地方还差了点。”郑屠夫满脸的震惊，过了一会后才喃喃的开口回复。
  看着桌上已经分割整齐的猪肉和那神乎其技的刀法，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天生的屠夫就是扮猪吃虎，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那您休息一下，这处理猪下水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郑屠夫恭敬的把何天领到之前他打盹的摇椅面前，又屁颠屁颠的跑去处理猪下水了。
  何天看着郑屠夫在下水桶中造孽，不由眉头一皱，这些可都是他的杂务技能经验啊，不过貌似自己的杂务技能已经很高级了，讲究一个日积月累，不在乎一次两次的。一股奇特的香味传来，何天的鼻子顿时抽动了几下，立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肉！居然是肉香！
  房间的一角，一口铁锅里面浓汤翻滚，几块肉骨头起起伏伏，汤面上飘着着几朵油花，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动。
  “醒了，这可是我秘制的调料！”郑屠夫把切成段的萝卜，大葱之物放进锅中，又舀起汤来尝了一口，咂巴了几下嘴，开口道，“味道还是比不上飘香楼的味道，这些腌臜泼才，非说我们屠夫上不了台面，让我们在这小屋中解决吃食，真是一群狗日的，也不想想看谁干的苦活累活。”
  “郑师傅？”何天站起来问了一句。
  “放心，也有你的一份，过来一起吃好了。”郑屠夫笑呵呵的把肉骨头捞出来，递给何天一盘。
  何天也不客气，随手找了个凳子，坐在锅边就吃了起来，肉骨头还没有炖透，上面的肉颇有嚼劲，不过对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尝过肉味的何天来说，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小子，我看你手脚挺麻利的，之前是干什么的。”郑屠夫也拿着一盘肉骨头，坐到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何天随口应付，只说自己学武不成，缺少财资才出来找事情做。
  “原来如此！”
  郑屠夫和何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怎么了？”看到何天突然停住，郑屠夫不由奇怪的问道，待他瞥过一眼何天的碗中，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年轻人，能吃能干，多吃点，管够！”
  郑屠夫起身到案板上打了圈，手里顿时多一堆边角碎料，丢进锅里。
  “我们当屠夫的，吃点边边角角的没人说什么，要是上好的材料，就不能碰了，掌柜的心中都是有数的。”
  看见何天疑惑的眼神，郑屠夫解释了一句。
  很快肉片又熟了，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肉片就被捞完，就连肉汤都被何天喝得干干净净。
  打了个饱嗝，何天满意的剔了剔牙齿，这是他穿越到异世后最好的一顿饭。
  滚烫的肉食和馒头粗粮完全不一样，一吞入腹中，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四处乱窜，让何天惊讶不已。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郑屠夫眯着小眼，也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何天有些不解。
  “这个世界诡异横行，尤其是在屠宰房这种血腥之地，最容易滋生诡物，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肉汤中的调料里面含有大药，虽然只是些边角料，但同样可以稍稍助涨气血，让屠夫身体始终保持状态，只要气血没有亏空，诡物就难以入侵，加上我常年操刀，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寻常诡物近身不得！”郑屠夫得意洋洋的介绍。
  何天想起之前进门时郑屠夫满身的杀气，确实非同一般，每日肉食管饱，还有滋补气血的大药熬汤，这飘香楼算是来对了！
  吃完了就干活，何天将碗筷一放，从铁钩上取下一头猪，丢在案板之上，在郑屠夫发光的眼神中开始了工作。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的手短，既然郑屠夫如此关照自己，那么这些苦活累活，不！是经验值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傍晚，何天返回客栈，递给何思思一个小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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