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舅妈篇·毫不留情
“一会去九令局。”赵柘:“小吕,你跟咱一块走。”
“啊?我不想去。”闻言吕阳心怯怯:“我能留在七系等你们吗?”
任双:“不行!你自己在这俺们不放心,干吗,那是你舅地盘你怕啥!”
吕阳没话了,他儿时在九令局“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逮什么玩什么,从中体会到无穷乐趣,有名有姓的元老他“得罪”了个遍,但独怕一个人——顾青云。
这位叔叔是吕阳的童年噩梦,一是因为他右手跟普通人不一样,是只断掌,再有就是他总管吕阳叫“丫头”,以至于吕阳很长一段时间自我混乱。
关键是他闯祸别人都不跟他计较,顶多吓唬他“我告你舅去”,唯独顾青云从不惯他臭毛病,治他的法子层出不穷。
在吕阳记忆中,和顾青云相识十余载,罕有愉快事,屡次闯祸屡次抓包,回回吃瘪,吕阳甚至觉得此人为吾之天敌也!搁平时看见这人都得绕路走。
自吕阳离开九令局到七系来,还没有回去过,如今这一想,去九令局一趟保不齐又要见到顾叔叔,吕阳很紧张,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因为他被送来七系前在九令局发现一只大鸟,羽丰尾长,毛色七彩,阳光下绚丽夺目,吕阳一打眼就爱上了,越看越喜欢。
顺毛捋上几大把,吕阳爱的不行,实在太漂亮,这羽毛太好了,简直爱不释手!我怎么才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摸它见它呀?
于是乎,吕阳张开五爪,毫不留情“腾腾”全给薅了,装满一书包,准备带回去做成羽扇,剩下的还可以赠送给同学们,做为书签使用,想到这里,一脸幸福。
回楼后,吕牧廉招呼吕阳,说要给他送走,日后在七系待着,吕阳也不懂,听安排跟着走呗,半路上提起这只鸟来。
吕阳刚夸它好看,就听吕牧廉说“那是你顾叔养的,是他心头爱”。
吕牧廉还在那叨唠这鸟怎么怎么名贵难得,顾青云如何如何耗神饲弄,养了多长时间,爱的不行不行的,如此云云,然吕阳越听心越凉,吓的搂紧书包不敢吱声,冷汗涔涔的冒,完蛋了!
吕阳心说打今起我能别回九令局就别回去了,回去准死,多亏赶巧舅舅要给我送去别的地方,这要是顾青云回来撞个正着准跟我玩命,不得给我皮扒了!
但现如今去九令局迫在眉睫,吕阳实在没办法,马怕骑人怕逼,关键时刻吕阳心里产生了一个补救好办法。
一书包羽毛都姓顾,我没敢做成羽扇,更别说送出去当书签使,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福气!这回我给带回去,拿胶带纸给重新缠鸟身上,这就叫物归原主,这就叫天不亡我!试想顾青云见羽毛归来的诧异,心里得多么激动多么幸福,多么难以置信热泪盈眶!我搂一书包羽毛成天哆嗦干吗呀?早该去九令局,早该!
一到九令局,赵柘他们一股脑去找吕牧廉,吕阳撒开蹄子奔往大鸟处。
而这时吕牧廉正在午睡,梦境不大美好。
“言之——!”鲜血迸溅。
吕吟舟奔过去,接下毕言之断裂掉落的头颅。
......
“吟舟!”吕牧廉惊醒,下意识攥住身边人的手。
顾青云一看时间:“也该起了。”
吕牧廉心绪久久难平,再看那人的手,心头更痛。
“接指不好吗?”吕牧廉:“为什么不同意?”
“又疼又麻烦。”顾青云:“看赵柘多遭罪,我右掌虽断,尚有左手,不耽误什么。”握起吕牧廉的手:“这不也能拉着你吗。”
顾青云的想法是自己不像赵柘,起码断掌很少影响正常生活,而赵柘伤势严重,有时他甚至都想求吕牧廉让赵柘死了得了,也算变相放赵柘一条生路。
七系成立之初人手不够,赵柘事事亲力亲为,没少以身犯险,困在云洲妖魔手中受刑,被折磨的很惨烈,身子由此落下许多毛病。
照理,赵柘骨碎筋折就该销九令,别让人活遭罪,但是吕牧廉没有这样做。
吕牧廉有一处秘境,名为凫雁山,不知情人士去到那里绝对流连忘返,赞叹仙境,但九令局某些人士一提去凫雁山后心拔凉直哆嗦。
吕牧廉手下有不少“伤残人士”,这缺眼珠子,那断条腿,还有赵柘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这些人每年都会被吕牧廉统一带去凫雁山。
凫雁群山围湖,四山各分四季,北山鹅毛大雪,南山炎天似火,西山金风玉露,东山桃红柳绿,上面是吕牧廉种的各式各样奇怪东西。
这人一看西山结的大果子,知道自己今年眼珠质量不错,那人拍拍北山树干,看来这回大腿挺壮!再望东山枝条,赵柘的筋也很好吗!
要说换新眼得先挖旧眼,多么血腥,光想想一般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全身抽筋连骨,顾青云设身处地的琢磨,滋味太不好受。
曾经毕言之断首,吕牧廉想要为他接颈塑身,吕吟舟心疼毕言之,宁愿夫死也不允此事,所以关于赵柘,顾青云曾经问过吕牧廉,然那人只有一句“人不怕死,天不能灭”。
且自己若去接指,有效期照样一年左右,也得年年断掉再重接,翻来覆去的遭罪,干吗这么想不开呀!
顾青云递水过来,吕牧廉咽下一口:“当年言之身死,吟舟重伤,你掌断我背灼,如今四人剩俩。”看向身边人:“你诓我刺了个满背,自己倒嫌接指疼。”
顾青云笑,以有功之臣的姿态倚在一边:“为给你刺青,我练左手——”
一言未尽,敲门声响起,张元绍在外头叫:“吕局长,七系的人来了!”
吕牧廉站起身:“这就来。”
顾青云奔过去开门:“吕阳来没来?”
“下车的时候看见了。”张元绍:“但现在没影了,不知跑哪玩去了。”
顾青云青筋直跳,好哇,你来了!你早该来,早该!
吕牧廉去见七系人,顾青云满哪找吕阳,找到时暗中观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通这人,想不通这事!
就看自己心头爱裹有一身大宽黑胶带,对面小子毫不留情,毅然决然往下撕。
撕下一条,再来一条,上面粘满心头爱新生出来的细毛,再看那皮,要多干净要多干净!这是干吗,要下锅呀?
“你要死呀?!”顾青云当时就急了,奔杀过去:“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就差打板供起来,落你手净遭罪,你想要干吗!”夺过黑胶带,切齿撕开,再一扥吕阳,黑胶带“噌噌”往脑袋上圈。
吕阳尚未反应过来,但看对面人这状态,这玩命的架势,感觉自己很危险。
“嘶啦——”
一声响,吕阳摸着脑袋,眼泪下来了,嚎啕大哭。
这一哭给吕牧廉惊来了,对面俩人,一个抱秃头痛哭流涕,一个抱秃鸟唉声叹气,再看一地黑胶带纸,粘什么的都有,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
吕阳悲壮万分:“舅舅——!”
吕牧廉也没法说什么,顾青云人就这样,他不是好欺负小孩,反是甭管多大年纪在他这都一视同仁,他能跟小孩称兄道弟,也照样能翻脸。
所以说,这事不管是谁干的,顾青云都会这么处理,都不会手下留情,再则,吕牧廉太了解顾青云,这就不错了,换个别人甭说掉头发,掉脑袋都不奇怪。
吕牧廉过去安抚吕阳:“行了,头发还能长,别哭了。”
吕阳指着顾青云,张嘴还想矫情:“他——”
顾青云一脸怨怼,瞪过去:“我怎么着?!”
“没,没怎么着。”吕牧廉忙不迭摁下吕阳的手,赔笑脸回看顾青云,转过脸来对吕阳说:“他是你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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