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青衣剑客出申明
万众瞩目之中,青衣剑客报上姓名。
一片安静。
“宁白峰?!你没死?!”
元镇惊喜且惊愕的看着身边青衣男子。
意外。
这真的是极大的意外。
他来此,就是要替宁白峰讨要一个十年前的公道,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所以带来的那口棺椁,不只是送给碧水宫,另一层意思,其实也算是为自己准备。
毕竟激怒一家宗门,下场必然好不到哪去。
这才刚刚交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那道丝带擒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想示弱一下,然后伺机而动。
老烟鬼教他,打架,要么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的打死对方,要么就见招拆招等到对方出错的时候一击致命。
对上碧水宫这么多人,摧枯拉朽不太可能,那就只能小心翼翼。
却没想到这才刚刚示弱,帮手就来了。
而且还是意料之外的熟人。
青衣剑客收回看向上方的目光,转头看着这个身穿蓝色道袍的青年。
当年那张黝黑的脸,如今已经白了许多,但那股灵动的眼神,依旧未曾改变,仿佛眼睛微动,就要使什么坏主意。
青衣剑客灿烂而开朗的笑了出来,只是正待他说话,眼神却落在元镇左手上。
他右手长剑瞬间横削出去。
剑光掠过。
元镇左手立即一松,牵制消失。
远处台阶上,那名中年道士立即发出一声惨叫,之前那只虚握的手掌,拇指已经被切掉,鲜血淋漓。
随着这一声惨叫,众人皆回过神来。
有人脸色铁青。
有人满脸差异。
有人目光阴沉。
种种反应不一而足。
“小畜生!你居然敢伤我!”
中年道士脸色狰狞的吼叫出来。
然而下面的青衣剑客却置若盲闻,只是看着青年道士,笑道:“就这么想我死在外边?”
元镇揉揉手腕,满脸开兴,“怎么可能!”
但是很快他就一咧嘴,“可是前些日子,我把那个香炉给砸了,长生位也给砸了。”
曾经两人分别前,有过一番约定。
单独找个香炉,每日点上一柱香,以十年为期,十年后若是回来,就砸碎香炉。
紧接着又元镇说道:“我将砸的那些东西,给你立了个衣冠冢。”
宁白峰一手拍在他肩上,笑道:“你小子果然是盼着我早点死。”
元镇正待说话。
另有一道女子声音响起,“白峰哥哥?”
站在台阶上湖绿色衣裙的女子,满脸惊异之余,又有些泪目。
曾经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
尽管这张脸有些陌生,但依旧能分辨出当初少年时的痕迹。
宁白峰转头望去。
“小碗?”
女子那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看着极为陌生。
这就是曾经那头发泛黄,浑身枯瘦的小女孩?
“够了!”
一声极其愤怒的怒喝,打断了本该温情的瞬间。
不少观礼之人都因此而微微皱眉。
神色狰狞的中年道士怒骂道:“小杂种,敢伤我,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
中年道士手中指印一掐,背后的法剑立即出鞘,直刺青衣剑客面门。
元镇当即从袖中拉出一杆拂尘,准备还手。
刚刚在这个老杂毛手上险些吃亏,这下如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宁白峰却伸手将他拦下。
法剑速度极快,宛如一道匹练。
众人眼里,青衣剑客拦住元镇的动作,就像是要将其护在身后,以身相护一般。
下一刻,青衣剑客的头颅,似乎就要被刺穿。
然而预料之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骤然一抹剑光亮起。
“啪”的一声。
一道极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生出,向外扩散。
紧随其后,又是一连串的撞击声响起。
却是那柄被砸落的法剑,不断的在台阶上撞击,向下滚落,就像一条跳到岸上的草鱼,不停的乱蹦。
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目光落在青衣剑客身上,满脸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
宁白峰依旧手提长剑,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
但落在远处台阶下方的那柄法剑,却又是那样的刺眼。
站在一旁的元镇感受最为清晰。
当那柄法剑极速袭来的时候,他只看到宁白峰将手中长剑当棍子,直接横砸在法剑的剑身上。
这一幕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如此之快,且攻势凌厉的剑,居然就这样被砸了下来。
中年道士满脸难以置信。
他甚至觉得自己体内元气都被冻结,然后脸色泛红,一股羞怒从心头升起,随即如野火一般烧遍全身。
先前被无视已经极为丢脸,加上受伤的愤怒,现在又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赶苍蝇一样拍飞自己的攻击,已经被羞怒冲昏头脑。
“啊!!!”
中年道士疯狂的大喊一声。
他的双手衣袖里滑出数张符箓,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宁白峰。
尚在半空,符箓迎风自燃。
雷珠,冰刺,巨石,风刃等等攻击过来。
很显然,中年道士的目地,就是要将令他丢脸的这两人统统轰杀。
宁白峰左手一震,“退后!”
元镇直接被推开数丈。
转瞬间,符箓所带着来的各种术法攻击,轰砸在青衣剑客身上,直接将其淹没,看不见人影。
被震退的元镇立即大惊失色的吼叫,“宁白峰!”
“白峰哥哥!”李碗脸色瞬间煞白,想要扑过去。
然而她的腰上仿佛捆着一道看不见的绳索,令她迈不出一步。
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当即回头。
吕颖神色冷漠,甚至微微泛青。
那眼神,让李碗觉得很陌生。
但她很快就顾不得这些,回头看向被符箓攻击的地方。
就在这一刹那。
一道雪亮的剑光,自符箓的团团围攻中冲出,刺人眼目,照亮山间。
待到众人适应过来。
被符箓攻击的地方已经出现一座大坑,却无青衣剑客的身影。
李碗瞬间脸色惨白。
元稹双目怒张,当即看向中年道士,却骤然目瞪口呆。
众人望去。
中年道士的身后,站着一名头戴斗笠的青衣剑客。
李碗骤然看见这一幕,也被惊呆了。
中年道士面色惊恐,“不......”
话未说完,他的头颅就从脖颈上滑落,顺着阶梯滚落下去,拉出一条极长的血迹。
令人触目惊心。
宁白峰抬起手中剑,直指最高处的美妇人,“吕宫主,如何?”
语气之中,分明有那讨教的意思。
“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还有如此之大的机遇,年纪轻轻就练成阴神境武道宗师,看来当年那座铜鼎里的药汁,确实不一般。”
吕颖淡然的看着宁白峰。
她指的是药汁,就是当年狗妖准备用来拿人炼丹的东西。
但这句话,等于也间接承认先前元镇讲的那个故事。
李碗看着自己的师傅,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这一瞬间,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崩塌了。
曾经刚来到碧水宫的时候,她就问过师傅,爷爷和白峰哥哥的踪迹,但吕颖的回答是死在那场大乱之中,十年来她深信不疑。
但当宁白峰骤然出现时,已经让她恍如梦中。
然而现在居然又告诉她,对自己有十年养育之恩,待自己视如己出的师傅,却是试图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
这让李碗难以接受。
此时,其他人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故事里的人不仅出现,而且还带着一身武艺返回,实在令人咂舌。
难怪能一剑斩掉中年道士的头颅。
须知,想要在碧水宫做供奉,修为必须要跨过玄妙之门。
也就是说,这个青衣剑客,一剑就斩杀了一名玄妙地仙。
这样的结果,震撼人心。
阴神境宗师居然能如此强横!
江湖修行,皆传武夫近身搏杀,一臂之内尽无敌。
而此人一手提剑,莫非一剑之内尽无敌?!
宁白峰看着美妇人,轻笑道:“十年前我就说过,若我不死,必有厚报。今日,我就是来报恩的。”
“笑话!区区一个阴神境宗师就想挑战碧水宫?!”
孟姝骤然开口喝骂。
宁白峰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四周,“诸位,宁某此次只是私怨,并不想与其他人有任何牵扯,如果不想做碧水宫的棋子,就最好不要插手,否则......”
他长剑一挥,斜斜指向扑倒在地的那具无头尸体。
余下的话宁白峰没说。
但在场众人却很明白意思。
此人便是下场!
众人皆知,中年道士实际上就是一颗棋子,用来试探这两人的工具。
否则在碧水宫殿前,还轮不到一个供奉发声。
但同为供奉,阶梯上无数道目光,冷漠,讥讽,怒意,甚至杀意,全都汇聚到宁白峰身上。
然而宁白峰恍若未觉,仰头看向那个美妇人,“吕宫主,莫非你不敢?”
美妇人神色冷漠,无声以对。
“放肆!”
站在吕颖身边的孟姝再次怒斥,“碧水宫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紧接着,她目光往下一扫,冷声道:“杀了他!坐第十把交椅!”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三人从供奉队伍里的最末端走了出来。
但是当所有人看清这三人面貌后,却全都愣住。
因为他们并不是碧水宫供奉。
就在不久前,这三人才刚刚被迎为座上宾。
众人心想,难道这小门小户出身的三人,这么快就想攀上碧水宫这条大腿?
孟姝看着走出来的三人,微微挑眉。
“洛轩云,你们若能杀掉此人,你所在的宗门,便能得到碧水宫最大的友谊。”
在她看来,这个偏居东海,未曾听说的小门小户,若是能与碧水宫搭上联系,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奖赏。
听见这话,洛轩云轻轻笑了笑,“孟宫主,洛某是想建议你,若不想拉着整座碧水宫陪葬,最好自己退后一步,别一直站在吕宫主的前面。”
此言一出,霎时间满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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