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系统太大单人太难
离舒满克位置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
“原本过得也挺好，从npc培训中心里出来，拿到了毕业证书，等级高一点的，就去好一些的岗位，挣多点钱，等级低一点的，也可以有工作，不算是无所事事，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期盼有朝一日能够考到红五星，那样就能自由挑选岗位了。”
“但我们参加完【找回自我】学习活动后，发现我们不是我们。”
“我们不是现在的我们，我们不应该被集体培训成这样，不应该被分配做什么工作，我们是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的，问题是，那到底是什么？却又回想不起来……”
人一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确实是件痛苦的事情。
这些人跟管家的情况大致一样，又有所不同，一样在，都意识到了自己应该不仅仅只是npc，不同在，他们已经有了具体的反抗措施。
虽然力量很微小，完全不足以抵抗系统，可能够有觉醒意识，通过干扰玩家的方式，让游戏无法顺利的进行下去，也算是间接对这个系统发出反抗了。
【我们不是npc，不是工具人，不是你们的劳动力】
话痨·舒也是真能聊，跟这些人唠了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天黑，知道了不少信息。
洛嘉敏没有插话，她只是一边听着，一边在帮这些npc们治疗，虽然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完全每一个都照顾到，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起码把那些内伤严重的都检查了一遍，也给出了相应的治疗方案。
最后，药箱里能用的药都用光了，他们也要回孙府了。
舒队长看着饭馆里的众人，“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眼下时机还不成熟，你们做出反抗系统的事情，后果就不用我说了，一屋子的伤残人士，对吧？懂得反抗是好事，可得是在保障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你们先不要有所动作，放心，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会来给大家发送信号的。”
此时这些npc们的疑惑达到最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样子不是普通的npc。
也不是再教育中心的。
那是什么？
“就管我们叫【npc玩家】好了，简单来说，就是不但不听系统话，还要让系统嗝屁的npc。”
也不管这些人暂时能不能琢磨得过来，舒满克伸手冲他们做了再会的手势，与洛嘉敏离开饭馆往回走。
洛嘉敏刚才一直在忙于救治，双手没停下来，肌肉紧绷，舒满克帮她拿着药箱，让她自由活动一下缓解酸痛，洛嘉敏一边摇动自己的手肘，一边质疑。
“你会不会在这些普通npc们面前太高调了？虽然他们也是有了反抗意识，但那只是很微小的，你这直接就说出‘让系统嗝屁’的话，也太夸张。”
舒满克摇头，“不会，就是需要让他们知道，也有那些有胆子敢正面反系统的，给他们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到了某个时刻点，便会萌芽，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光有胆子，也还有那个能力。”
洛嘉敏没说话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又开口道，“在系统里，一个人要恢复进系统之前的记忆也不难，只要有人告诉他那些事情就好了，就像陈伯的情况一样，但被抓进来那么多人，来自全球各地，男女老少，各行各业，我们也不认识，不知道谁是谁，过去经历了什么事。”
“组织能不能想办法，把所有失踪人口的资料都做一个集中整理，对应上相貌、性别等可以迅速确定一个人身份的要素，再把其生平整理成一个档案，汇总发给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看怎么利用这些数据，匹配到相对应的人，让他们恢复记忆吧。”
“的确是可以这样，先把这点记下来，下次统一发信息给组织的时候提出来。”
敢死队是有办法能够将信息发出到系统之外传给组织的，但这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们不能频繁操作，只能是隔一段时间发送一次。
这项工作主要是通过夏航利用他那台组织研发出来的计算机发送出去，他们一般都会攒一段时间信息，然后再整理成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发回给组织。
本来他们出来的地方就离孙府不远，这说着说着话，很快就回来了。
门口处，老管家站在那里，一看到他们便马上伸手挥了挥，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心，洛嘉敏调侃，“舒队长，那位老伯该不是后悔之前跟你说了那些吧，见你现在出门，不知道你要打什么鬼主意。”
舒满克耸了耸肩，不作回答。
直等他们走到门口，老管家果然道，“小伙子，你下午该不是去找我说的那些有逆反心思的npc们了吧？你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害，不要搞什么事情出来，就这样平平安安度过这轮游戏就好了。”
“是去找他们了，就是打听点消息。”
这个管家处在摇摆之间，不满系统的心肯定是有的，没反抗的胆子，他还想说什么，舒满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捏了捏肩，捶了捶背。
“您少操点心，看这满头的白头发愁得，我都替您的脑细胞心疼。”
舒满克哄老人技术一流，老管家叹了口气，不再劝什么了，他内心也是矛盾，又想着平平安安度过这次游戏周期，又隐隐期盼会发生点什么，改变npc们的这种现状。
他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
或许，应该支持这些年轻人，让他们去瞎折腾？
回到府中，舒满克、洛嘉敏先去查看孙文晋的情况，孙文晋从醒来那次又睡下之后，没再醒过，夏航一直在旁边照看着，顺便取些数据。
“有搞清楚他存在于系统的原理？”
夏航摇头，“挺复杂的，但我把一些重要数据都导入到了电脑，有空研究，对了，还有那只小白鼠，暂时没研究出什么特别的线索，只知道，很有可能是我们敢死队成员制作的，因为有一些程序设定跟警方内部手法很像。”
说是敢死队的作品，也挺有说服力，小白鼠当时在机房里，就是做着破坏系统的事，这与敢死队的理念一致。
“我们下午出去溜了一圈，也知道了些情况，现在召集大家一起开个短会。”
警方最初成立敢死队，虽然也是集中培训，但入了系统之后，就是单人行动了，这有一定好处，单人行动减少了暴露目标的危险，可劣势也很明显，单打独斗是非常辛苦的，没有人帮忙，也没有人一起讨论分析，光靠一个人的身手智力，远远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系统太大了。
单人太难了。
团队协作是最好的，第七批敢死队的7人，是组织在各个领域挑选出来最拔尖的人才，这个人数也是有讲究的，少于七个，整体能力会缺失，多于七个，目标又太大，会增加暴露风险，七人组合在一起，行动起来事半功倍。
既然是集体行动，肯定需要频繁进行集体交流。
他们只要一有空就会开会。
管家安排给舒满克的厢房。
队员们全都坐在桌子旁。
“来，从阿左开始发言，得锻炼一下你的口才跟社交能力，老是不说话怎么行？”舒队长看向车左，他是队里最酷的男士，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这话，原本舒满克也想对卡门说，但他怕卡门。
……柿子拿比较软的捏。
车左不擅长与人交谈，一般都是戴着一副耳机听音乐，与世隔绝，沉浸在另外一个维度，但关键时刻，队长让他发言他还是会出声的。
“我跟卡门一起在整座府里都找了一圈，除了后花园，没其它地方可疑了。”
这两人的优势都是武力输出，不过在这种剧情流的游戏里，起码目前还没有能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也就做做实地调查工作了。
他们想找寻另外的机房地点，但机房这种设置，在整个游戏里最多就存在那么几个，一般都会分散开来，不会挨得那么近的。
“我们还抓了些东西。”
车左从一个麻袋里倒出了几十只电子小白鼠，虽然知道是假的，密密麻麻堆在桌上，让人看了还是感觉有点发毛。
“都是在后花园里抓的？”
“不是，在孙府外围一圈的墙下。”
小白鼠们希望能够通过一些洞之类进入府中，而有些很偏的地方，地上的确是有洞的，却像是有封印一般，让它们钻不进去。
“那些我后来看了，是有人在孙府外围设了个结界。”
景赫很自然地接替车左，成为第二个发言者。
他一般没事的时候，都会在阴暗处到处遛一遛，吸取一些能量源，“我们刚来府上那会是没有的，后面才有，说明有针对性，目的为了保护系统机房，我猜很可能是那位墨公子设的，说起来，那墨公子现在人去哪里了？他既然是系统的维修人员，跟我们立场就是相对立的，再遇到时要提防着点。”
舒队长沉默了一会。
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再看向程果粒，“果子你呢，应该一直跟刘阿斗待着，他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或者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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