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壹】
成渝悻悻的大步向春宵楼门口走去，突然被迎面走来的一个青衫女子撞了个满怀。
“公子，您没事吧？”
一股香气扑鼻，那青衫女子凑近了成渝，关心的询问。
“无妨。”
这春宵楼，成渝实在不想再做半刻停留，转身欲走。那青衫女子却左突右进，好似故意挡在他的身前。
“公子，可是要寻那‘三三四’？”
女子假装不经意的凑到成渝的跟前儿，轻声询问。
“姑娘知道？”
成渝本已失望透顶的心，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却见那女子冲着他微微颌首。
“公子请随我来。”
此语一出，女子转身向着春宵楼的大门走去。
【贰】
成渝跟在那青衫女子身后，七绕八拐来到了春宵楼的后身。眼前是一处隐藏在巷子尽头，较为偏僻的院落。巷子很窄，看起来有些阴暗逼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公子不必疑心。我本是这春宵楼花魁娘子的婢女，这里便是楼里下人们居住的场所。”
看到成渝神色不定，那女子开口解释。
“公子此来，定是与那王秋复有关吧？”
“姑娘认识王秋复？想来也必定知道‘三三四’是何意了。”
“噗嗤”一声，青衫女子掩嘴轻笑。
“王秋复那人颇为好色，这春宵楼自然是常来常往。可他偏偏又是个铁公鸡，为人吝啬得很。在我们花魁娘子那里花销太大，心有不甘。恰见奴家有几分姿色，就百般讨好哄骗。”
“哎，说来也是奴家不争气，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动了心，便偷偷地与他惹下了这见不得人的私情。一来二去，我俩便时常趁着没人，在这院中相会。”
“姑娘慎言，在下对你们的风流韵事实在不感兴趣。还是捡紧要的说吧。”
见那青衫女子说得眉飞色舞，成渝实在听不入耳，只好强行打断了她的话头。
“公子莫急嘛。”
青衫女子娇嗔着。
“只因这院内人多嘴杂，为防老鸨子知晓，我们便以敲门声为信号。每次他来时，会在门口敲门三声两次。如果院里没人，一切正常的话，我便会在院内回应四声，如此我们便偷偷相会。这‘三三四’便是由此而来。”
“哦，原来如此。那姑娘又怎知我是为那王秋复而来？”
“本是不知道的。其实公子来时，我刚巧正在楼下，看见公子行为举止与一般嫖客大为不同，便起了几分疑心。看见公子未作过多停留，从楼上悻悻而去，我便联想起前几天王秋复的交代。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那‘三三四’试探一下公子，没想到竟然真的试出是你。”
“姑娘说前几日王秋复有过交代，但不知是何事呢？”
“他的确曾经交代过我，说是会有人带着银子，到春宵楼打听我们之间的暗号。如果见到来人，我不需多问，只消收下银子，把他留下的东西交付那人即可。”
“其他的，我便什么也不知道。”
“既是如此，还劳烦姑娘这就把东西取来吧。”
成渝边说便从怀里掏出银票，递了过去。
女子接过银票，眼睛扫过上面的数字，不禁心中大喜。本想着象王秋复那等小气之人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哄骗自己的，没想到今天真的就此发了一笔横财。
“公子稍待”
女子转身走入屋中，片刻后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
【叁】
“父亲您看？”
屋中，成渝看着一脸严肃的父亲，轻轻开口。
从春宵楼拿回的木匣，此刻正被放置在屋子正中的一张桌子上。盒盖已被打开，隐约可见盒内装有一些老旧的纸张，不知上面记载着些什么东西。
成三公就坐在桌子旁边，一脸凝重，显然是刚刚看过那些东西。“没想到，闪闪那姑娘，身上居然牵涉着如此重大的秘密。看来
我们的计划必须尽快进行了，否则恐怕再生变故。”
成渝站在父亲的对面，看着父亲一脸严肃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
【肆】
齐云霄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说是看书，实际上他手上的书虽然翻开，却不曾有一个字看进他的眼中。此刻的他，有些心神不宁。
连日来，齐云霄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不好的预感。那个叫做王秋复的家伙，虽说已经处理掉了，可他毕竟是个朝廷命官，谁知道他的死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引发未知的风波。
而令他更为头痛的，却是闪闪那丫头的处置。这些日子，齐云霄虽然一直没有去看过闪闪，但通过偶尔对成渝的询问，他知道闪闪虽然没死，但始终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没有丝毫怀疑。经过几番试探，他开始逐渐相信，自己强加给闪闪的身份，可能真的是个误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宁死也要守住秘密的人。
而若真的是个误会，那么在这桩误会里，齐云霄不仅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反而可能面临，陷入更大更深误会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的危险局面。
那个王秋复虽然已经处理掉，但谁知道他有没有留下后手。即便没有，那也难保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秋复的出现。
既然风险未知，那他只能从根源着手。那个闪闪，他万万不能再留了。关于这一点，其实齐云霄早就已经想得很清楚。目前让他感到为难的是，到底该用怎样的方式处理掉闪闪，才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与自己彻底脱离干系。
“卑职求见进王殿下。”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齐云霄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一见门口之人，顿时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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