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恳请皇上重翻旧案
心慌意乱,手脚均颤。
这八个字足以形容范吕此时的心情,看着皇上不怒自威、正色凛然的脸颊,范吕心头划过了一丝慌乱,紧接着重重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剩下的大臣也紧跟着叩首行礼,一个个吓得如同鹌鹑,再也没有了之前叫嚣的模样,至于那个企图撞柱的文官,皇上果断成全之,不过瞬间,御书房前便见了血。
“呵~”冷笑,皇上直接越过他们进入了御书房,“说说吧,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叶绯色二人颇为惋惜的收回了目光,百无聊赖的站在外头,正当二人无聊到猜拳时,里面却传来了一阵茶盏落地的碎裂声,紧随而来的便是皇上的怒吼,“混账东西!”
二人面面相觑,摆出了一副想要偷听却又只能暂时隐忍的模样,又过了好一会儿,御书房的门开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范吕,他额角流着血,半张脸惨不忍睹,官帽上甚至还散落着茶叶,滑稽又凄惨。
“这是被皇上揍了?”
“啧啧,真惨啊,这无异于被当众扒了底裤,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他们说话时并未避讳范吕,明目张胆的站在不远处看戏,后者面色阴沉的看了他们一眼,忍着怒气快速出了宫。
“叶大人。”瑾公公亲自迎了出来,眉宇间含着一丝焦急,示意叶绯色进去看看。
苦笑一声,二人与刘英皆进入了御书房,里头,皇上虚弱的靠着萧贤徽,半撑着眼皮很是疲倦,“叶大人,可否保朕两月安稳?”他要趁着还有力气之时,肃清朝堂,除掉范吕。
迎着下头三人不解的眼神,萧贤徽重重闭了下眼睛,沉声解释道:“范吕提议,让孤代父皇巡游,父皇允了。”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迫使范吕露出马脚,这也是最快解决他的办法了。
支开太子,再做图谋吗?
叶绯色抿了抿唇,细细思索片刻,“皇上,若想假意恢复至身体康健,唯有以毒攻毒,并且……以臣的医术,只能保皇上一月,一月后,皇上将痛苦万分,每日都将活在毒药的反噬中。”
而且那时候,皇上将彻底瘫痪在床,也就是说,叶绯色可以透支他残余的生命力,让皇上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完成他想做的事情,至于一月后,只能慢慢等死了。
“一个月么。”颤抖着唇,轻轻呢喃了一句,皇上无力的拍了拍萧贤徽颤抖的手背,“便依爱卿所言吧。”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与其苟延残喘,时刻防备范吕等人动手,倒不如釜底抽薪,一鼓作气完成他想做的。
“是。”叹了一口气,叶绯色掩住了眸中的复杂,或许皇上不是一个好帝王,可他为了给萧贤徽铺路,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强撑着精神,皇上深吸一口气,继续询问严济帆,“敬儿,如何了?”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颤抖,苍老哀戚的模样,看起来与寻常父亲一般无二,一举一动皆充斥着对萧贤敬的不争气及懊悔。
双手奉上一块玉佩,严济帆神色复杂,“殿下选择了喂毒,已经薨了。”或许是心有不甘,也或许是心怀悔恨,萧贤敬坦然赴死,只求皇上善待五皇子府的姬妾,许愿生生世世再不入皇家。
重重咳嗽了几声,叶绯色眼尖的看到皇上眼角一闪而过的泪痕,到底是从小看顾长大的孩子,虽然铸下了大错,可皇上还是舍不得吧。
“好生安葬吧。”萧贤敬起兵谋反,依照律例不得葬入皇陵,皇上疲倦的摆了摆手,随即长叹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是朕教子无方啊。”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刘英呈上了一份奏折,“皇上,这是青州反叛案的罪证,原青州大都督严冰淮遭人算计,枭首示众,究其原因皆是范吕嫉妒成性、争权夺利,这才暗害了严大人,臣恳请皇上还严大人一个清白。”
重重跪在地上,刘英一番言语陈词激昂,压抑了多年的愤懑于顷刻间陡然爆发,不管是严济帆亦或者皇上,皆深受震动,特别是前者,早就红了眼眶。
“皇上,臣在大理寺时,曾翻阅卷宗,青州反叛案疑点众多,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莫要寒了严大人一番忠君爱国之心。”
气氛已经到这儿了,叶绯色焉能置身度外,她跪在刘英身边,朗声高呼,语气坚定。
“父皇,范吕罪大恶极,于封地兰城奴役百姓、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一些陈年旧案皆有范吕的手笔,恳请父皇下令彻查!”萧贤敬担心的看了严济帆一眼,随即跪了下来。
三人皆为严济帆捏了一把冷汗,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作何决定,一旦重翻旧案,无论皇上是否被蒙蔽,都将担上杀害功臣、识人不清的骂名,他,会怎么做呢?
沉默了好片刻,就在三人逐渐失去希望之时,皇上却将目光投向了严济帆,“严大人,你意下如何?”
范府,书房
“混账,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范吕已经快要气的失去理智了,计划失败也就罢了,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皇上砸了茶盏,这份羞辱于范吕而言,简直就是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宋昱依旧带着一张莲花面具,他不顾范吕歇斯底里的咆哮,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盏,“急什么?皇上不是已经答应派太子巡游,届时机会多的是。”
用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范吕眸中阴翳,阴恻恻的盯着宋昱,“如果这就是青波台的实力,你们凭什么与本官合作?本官身边不留庸人。”彡彡訁凊
言下之意,青波台还不配成为他的盟友。
嗤笑一声,宋昱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指尖一动,立刻隔空将茶盏送到了范吕面前,“范大人稍安勿躁,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想必你会很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瞳孔微颤,宋昱不经意间露出的这一手,已经让范吕心中产生了浓浓的忌惮,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了椅背上,冷声询问道。
青莲面具带着一丝莹润微光,遮住了那张熟悉的脸颊,宋昱微微启唇,只说了三个字便叫范吕脸色大变,“严冰淮。”
几乎一把捏碎了椅背,范吕颤抖着嘴角,额头也渐渐冒出了冷汗,他目色一寒,一字一顿的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严济帆是严冰淮的儿子,起初他也曾屡次试探,可严济帆坚定地认为他父亲是反贼,甚至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再后来甚至不惜成为他的手下,难道事情有变,他被一个小崽子骗了?
讥诮的盯着范吕,宋昱想不通这人究竟是如何坐上相国之位,如此愚蠢,怪不得被严济帆耍的团团转,“你不仅看错了人,还被自己的亲妹夫背刺,范大人还不知道吧,刘英此次进京,唯一的目标便是为严冰淮翻案,届时大人的下场……”
未尽之语中留给人无尽的遐想,范吕狠狠咬着后槽牙,紧绷唇角肌肉颤抖,显然已经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刘英!可恶!他原以为那人只是不想为自己办事,没成想捅他一刀的竟是自己的家人,可笑可悲可叹!
“大人不相信青波台的实力,便是我说了,大人会信吗?指不定是认为我在构陷刘英吧。”若不是今儿个亲眼见到刘英站在了太子阵营,范吕会死心?
原封不动的将范吕的话送了回去,男人拿出一把象牙雕折扇,风姿翩翩的摇了起来。
陡然转眸,范吕凌厉的瞪向宋昱,“萧贤敬已经伏诛,若是我也倒了,太子下一个出手对付的就是青波台,当年你们被严冰淮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他的儿子未必做不到!”
指尖一动,宋昱眸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抹杀意,他拍拍衣角站了起来,随即摇头浅笑,“我早就说过,我与大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此,大人可信了?”
“只要我们联手杀掉太子,一个老皇帝又有什么威胁,届时将这萧氏天下收入囊中,大人不觉得兴奋吗?”
“呵,我若做皇帝,你能甘心?”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装什么装,若说青波台的少主没点野心,他做什么要费劲与他合作呢?范吕淡淡挥手打破了宋昱的美好幻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
拿起折扇轻轻在掌心轻敲,宋昱略一垂眸,再次挣开眼睛时,其中明晃晃的恨意直教范吕心惊,“严冰淮虽然放过了我们,可我父亲却因为他而死,范大人觉得,我不应该报仇吗?”
二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范吕朗声大笑,率先伸出了手掌,“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那便祝我们马到成功。”
“顺利行事。”手掌交握,宋昱眼底深处划过了一丝得逞,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唇角。
那边的范吕也紧跟着微微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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