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伤害药水
火焰的加热下，炼药瓶中的药水逐渐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炼药台前，夏旿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紧紧盯着药瓶，注意着药水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生怕自己在哪个小步骤又出了差错。
见药水从底部开始生成一串气泡，夏旿直起身准备继续下一步。
他在老人的目光下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的桌面上挑出一块淡绿色晶体。半指大小，方块状，带着不明显的绿色幽光。
“扑通、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淡绿的晶体被夏旿放进瓶中，瞬间让微沸的药水剧烈晃动，冲撞起瓶壁。
“……”
老人半眯的眼忽然睁开。
他扫了眼沸腾的药水，看着并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夏旿，又眯起眼。
沸腾中的药水很快分解了晶体，它的颜色也从黄色转变到绿色。
夏旿降低了火的高度，从工具栏里摸出一根玻璃棒，插入瓶中顺时针搅拌起来。直到药水的底部析出螺旋状的翠绿色物质，药液颜色减淡，趋近无色透明才停下。
……接下来是分离出其中的生成物。
其实夏旿每次做到这步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回想老人的教学步骤，似乎又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除了生成物颜色更深了些，别的应该没什么差别？大概？
他熟练地熄了炼药台上的火，用三根手指卡住一根试管，靠近架子上的药瓶。
拿着的玻璃棒轻轻一挑，左手一斜，螺旋状的一串翠绿色粒子就轻轻滑进了试管。
夏旿将先前配置好的另一份浅蓝的药液倒入了手上的试管，原先已经冷却的药水在反应下迅速加热升温，很快就到了有些烫手的程度。
等他整理好架台，将试管挂上架子的时候，里面的绿色刚好完全融进了药水，让蓝色的药液变得有些发青。
我竟已经如此的熟练了吗？
夏旿一边操作一边想着。
一手点燃火焰，另一只手摸出两片叶子，单手撕碎了丢进试管。
就是等会儿估计还是炸。
看着激烈晃动的试管，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上已经切出了石块，准备用来抵挡爆炸的冲击。
却见试管破裂爆炸的瞬间，就被一旁的老人一个“火球”定死。
“你这……天赋也是绝佳。”老人先是语塞了一瞬，才开口夸奖。
随手就将治疗药水改成了“炸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正常炼制错误就是单纯失败，药水没有效果。
哪像夏旿，只是一步出错，结果似乎成了新配方？
“火球”把爆炸效果压制在试管里，老人伸手取出了试管，看着其中的药水问夏旿：“你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错了吗？”
夏旿摇摇头，收起了手中的石块。
“我再炼制一遍，你认真看看。”
说着，老人挥手收拾了炼药台，同时取出两份工具和材料摆开。
几下就炼到了夏旿出错的地方。
“……我现在加入结晶碎片。”
老人双手都拿着一块淡绿色的结晶，移到炼药瓶上方，一只手直接放开放入了完整的结晶，一手使劲一捏把结晶碎片又分成了更小些的碎片。
“你刚才是像这样整个放进去的。”老人指着反应较慢的一边。
“正确方法是捏碎了再放进去。”他又指向反应已经快结束的炼药瓶，“当时我可能做的比较快，细节不明显，你没注意到。”
“嗯。“夏旿在一旁点头。
“如果是完整的放下去，反应虽然慢，但最后的效果反而更强。“
“所以它会冲破试管形成爆炸。“
老人一边讲解，一边继续往后炼制。
不过他把最后炼制时用的试管，换成了炼药瓶。
很快，两份药水都被他炼制完成。
“这份就是成功的治疗药水。“老人先把绿色的药水从架子上取下，推到夏旿面前。
“而这份，就是按照你的方法炼制的。“他接着取下错误的那份。
“因为我把最后的反应场所改到了炼药瓶里，并且堵住了瓶口，所以它没有直接爆炸。“
老人晃了晃瓶中发青的药水，看向夏旿。
夏旿点头：“我懂了。“
“那现在我是再炼制一遍？”他试探地问道。
“不急。”老人缓缓道，“我们先来试试按照你的方法，错误炼成的药水。”
话音落，老人把手中的药水抛向角落的墙壁。
“砰啪、轰——”
随着炼药瓶摔碎的声音，熟悉的爆炸效果再次出现，角落的石砖登时被炸掉一片。
“爆破药水？”夏旿问道。
“可以这么称呼，因为这算是一种新的配方。”老人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或许你可以叫它‘伤害药水’，因为药水主要是对付生物的。开矿之类需要爆破的，直接用TNT效果会更好。”
他再次打量着夏旿。
果然是个炼药的好苗子。
这就是天赋了。
无论是之前他乱炼出的隐身药水，还是这次炼制错误时炼成的“伤害药水”。
而且夏旿正常炼制药水的成功率也是极高，学习吸收相关知识的速度也是极快。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底的红光又闪了闪。
或许真的有机会……
这孩子能不能炼出那个药水？
看着夏旿回到炼药台前继续炼药，想攻克治疗药水的炼制，老人再次想到。
“复活药水？”
杏色卷毛的青年震惊，一时没收住的声音惊飞了空地上停着的黑鸟。
“对。”零一半靠在石碑上，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手上有许多不该存于’Optcreate’世界的物品。”他微仰起头，蓝色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红光，但因为他正背对着青年，所以青年没有发现零一眼中的异样。
先前发现零一单眼变红之后，青年将自己的权限和能力转送给了他部分，才让零一的眼睛恢复了原样。
但很快，纯粹的蓝色便又被红色侵染上。
为了避免青年无意义的继续给他传输能量，零一在面对对方之前都会先压抑住自己失控的部分。
“……”
“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吸引许多的人与他们做交易，他们才能一步步的入侵这个世界。”
“这……我们该怎么做？”杏发青年问。
零一直起身子，缓步走到台边。
这个祭坛明显是年久失修、许久无人问津了，台边的砖块都已经塌方了许多。
“首先就是优先为人们提供我们能提供的，比方说能力。”零一勾起食指向上，指尖凭空生出一点紫光，“包括‘神’禁止世人掌握的元素力。”
“很多时候，人们的求助都是因为能力不足。”
“而这种不足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神’的禁令。”
“限制了他们本来可以通过努力获得的提升，所以在情形开始恶劣之后，人们才会不断地寻求……的帮助。”
他看向远处的城镇。
“因为发现依靠自己真的无法生存下去，发现所谓的‘神’似乎并不在乎他们。”
“以诺。”零一并没有回头。
“如果是你，发现自己努力之下无法提升的原因是‘神’，发现出现的怪物很可能与‘神’有关，同伴和自己只能绝望无力的面对入侵……”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怪物’，它没有攻击你，反而是救下了你。并且答应你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你会怎么选择？”
“我……”以诺低下头。
“所以那股势力才能从人们那获得信仰，侵染更多的灵魂，不断壮大。”零一眼中再次闪过红光。
“如果我们能给他们另一条路选择，情况或许就会好很多。”
“而有了能力的人们也能帮我们对付一部分的‘异族’。”
“你真的相信‘神’口中的‘救世主’吗？”
“我们应该靠自己守护住世界，而不是抱期望于飘渺不定的存在，相信异界之人是我们的‘救世主’。”
零一没有一直追问以诺要求回复。
他知道对方已经动摇，越发偏向自己而不是“神”了。
“其次，就是收回和销毁‘异族’带来的，不该存于世界的东西。唤醒还留有意识的灵魂，封印或者是杀死那些救不回的……”
不过哪怕是加上以诺，己方的能力……
还是不太够啊。
零一抿着唇，脸色隐约有些发白。
“怎么样？只要你应一声，我就能帮你，给你比‘神’给予你的，更多的力量。”
那道声音又响起。
而零一身旁不远处的以诺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闭上眼。
“你就不该把我们的角色数据留下。”宾按着额角，视线从眼前的屏幕移到杰森身上，看的杰森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其实内测放飞一下，指不定玩家会更喜欢呢？”
宾调出剩余玩家数，把电脑转向杰森。
【1492】
“这里面还包括复活次数没用完，但是已经退坑的玩家。”
“我们内测当时暂定的是三个月，现在才过去了六分之一的时间。”
“你觉得这一千出头的玩家，在后面更高的难度之下，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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