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配合
但诊脉都是隔着帘子诊脉，扎针可是要看见肌肤的，这怎么可能？
太后虽然年轻不再，可毕竟是先皇的女人，于是想来想去，卓凡最后同意请御医处的女医官来，他在屏风后指挥，扎不同的穴位，多深、多长时间等等。
这个法子刚说出来，太后就同意了。
太医院是有女医官的，平日里一些不方便由御医检查的部位，都是由女医官检查，女医官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御医，但肯定也不会差。
前来太后这里的女医官是女医官之首，名为方芍药，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了，有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很干净，白白净净的，非常安静，不怎么爱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事医官一职的原因，她身上没有女子的那种柔弱，虽然不怎么说话，可却能让人感觉到她气场散发出来的强韧。
“方医官，这位就是神医阁的卓神医。”她刚刚来给太后行礼之后，就有人给她介绍。
来之前已经有人跟她说了情况，因为是给太后看诊，所以就只能让身为女医官之首的她过来。
方芍药没说话，看向卓凡，对他颔首露出一个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方芍药来到屏风后，掀起太皇太后的帘子，将随身携带的银针等物件拿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卓凡在外问了一句。
“好了。”方芍药答道。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清。
原本卓凡以为是第一次配合，可能会出现一些小问题，需要他解释，然而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
扎针之后，太皇太后的身体就舒适了许多，当即对卓凡印象很好，还赏赐给了方芍药和卓凡两人一些银两。
由于卓凡毕竟是外男，不便于留宿在乾宁宫，于是当日给太后诊完病后，卓凡又被宫里的人给送回了神医阁。
元奕自然不会全程陪同，在给太后引荐了卓凡之后就离开了皇宫。
因为卓凡的医术的确了得，只不过进宫三天，太后这次的急病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这让太后对他很是看重。
尤其是她当年因为生皇帝时没有坐好月子，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按照卓凡所说的扎针，再配合他配置的药，这几天头疼的毛病竟然减轻了不少，第三天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了。
太后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的身体这般轻松，于是将卓凡叫了进来，当面给了他赏赐。
“神医果然不同凡响，你治好了哀家的病，连着困扰了哀家几十年的头疼也治好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太后知道像这种人是看不上金银财宝的，所以她并没有一开口就说这些赏赐。
“太后娘娘，草民不需要什么赏赐。若太后娘娘非要赏，那就赏给草民一些药材吧。”卓凡拱手道。
“哀家也觉得你会喜欢药材，那便赏赐你去药材库挑选吧。”太后自然不会介意他挑选什么名贵的药材。
“多谢太后。”卓凡跪地谢恩。
走出乾宁宫的时候，身后还有另外一拨人一样走了出来，他回头看去，便看见那安安静静单独走着的方芍药。
方芍药一直都低着头，长得眉目清秀，虽然看起来一直低头，似乎有些怕人，但她的眼神却十分淡然，完全不同。
“方医官。”卓凡率先打了声招呼。
“你好。”方芍药微微一笑，“神医是要出宫去了吗？”
“是。”
“我正好也要出宫一趟。”她看向领着卓凡的宫女，“我带他出去吧。”
小宫女点点头，“那就有劳方医官了。”
方芍药和卓凡并排朝外走着，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然而这次，却是方芍药先开的口。
“卓神医，你这次给太后娘娘治疗的针法，是从何处学来的，我可以请教吗？”
从第一日起，她就很佩服卓凡，尤其佩服他的医术。
她经常接触御医，御医的医术不是不好，可和卓凡相比，那真的是有一定的差距。
“方医官，针法是我自创的，而且根据病人的情况不同，这施针的部位、深浅、时长，入针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卓凡微微一笑。
方芍药点点头，偏头看向卓凡，第一次这般正视他，开口就是一句惊为天人的话。
“卓神医，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卓凡愣了愣，看着方芍药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满头银发年龄很大啊？”
“不是！”方芍药赶紧摇头，眼神中一片澄澈，“从你的面相看，你顶多三十五六，不超过四十。我想拜师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医术，你的医术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没想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方芍药，竟然会是一个性格这般直爽的女子。
“谢谢。”卓凡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毕竟他把自己从一个将死之人给救了回来。
若是以前，他可以说自己医术好，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你真的想学？”卓凡开口问道。
方芍药刚才问的那句话，和当年洛瑶要学医时问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再之后的回答，就截然不同了。
洛瑶当初死皮赖脸地让他答应，说不答应就不让他走，而方芍药却是很明确告诉他原因。
“真的！”说到医术，方芍药的眼里闪起了光亮。
她原本只是试一下，没想到卓凡会答应。毕竟已经有这样医术的人，性子都是清高的，可她却没感受到，反而觉得卓凡挺平易近人的。
“如果你真的想学，那也是可以的，你可以有空了来神医阁坐诊，多接触一些病患。你也可以将宫内你遇到得病情告诉我，我教你。”卓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而方芍药却已经心花怒放起来，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谢谢卓神医！”
“还叫神医呢？”卓凡挑眉。
“哦不！谢谢师父！”方芍药立刻就想要给卓凡跪下，被卓凡一把扶住胳膊。
“你还是宫中的女医官，你在宫里跪我一介草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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