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信息素影响
程以揉了揉眼睛，感觉上下眼皮又快合上了。
最近也许是天气变化的缘故；或者是距离期末考就剩半个多月了，每天都复习到半夜；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慕楮每天坚持不懈地逼迫自己说一些令人羞耻的话语，或者关心他的身体，尤其是发情期和所谓他肚里的‘孩子’，害得他担心得睡不安稳，所以才会经常感到犯困，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捱到上完课，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听见旁边轮椅滚动的声响，下意识询问舍友任璟。
“现在几点了？”
“啊……快，快八点了！”
“你…还好吗？”
任璟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似乎很慌张。
“没事，没事，我出去一趟。”任璟边说着边往外推轮椅。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忙你的……对了，你的手机屏幕刚才亮了很久，应该是有人打电话来，说不定有什么急事，你赶紧回一下吧。”
任璟提了一嘴后就匆匆出门去了，似乎十分着急。
他也没来得及问，刚把手机调回响铃模式，铃声又响了起来。
不用听也知道又是那个人。
他非常不情不愿，也有些郁闷，可最终都敌不过无奈。
刚接起，那边就传来一阵低吼。
‘为什么不接！’
慕楮明显动了怒，口气特别凶，吓得他不自禁瑟缩，即便这个人不在自己面前，也莫名叫人心悸。
他心虚地小声回答。“我刚才，睡着了……”
那边沉寂半晌。
紧接着，慕楮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怀了？’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临近期末考了，复习得有点晚，所以……”程以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这段期间，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来了……”
好不容易说出口，他心跳快得都要跃出胸口，尤其当慕楮再度沉默，不声不响，一秒钟的死寂都让他觉得煎熬。
他连忙补上一句：“很快！等考试结束我就联系你！”
好一会，慕楮终于开口。
‘说到做到。到时我去接你。’
虽然希望考试早点结束，但一想到慕楮不晓得会用什么手段带走自己，又忍不住感到不安。
他没敢应下，以免之后又被慕楮指责自己撒谎，想了半天唧哝了句。
“……考试加油。”然后慌慌张张挂断电话。
慕楮没再打来，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不过依旧容易犯困，复习到一半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早早就爬上了床铺。
“这两天你家那位没跟你联系？”任璟一副好奇的口吻，突然问他。“你们吵架了吗？”
程以顿时愣住，大脑运转得非常缓慢，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舍友指的是慕楮，急忙解释：“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我看他打得那么频繁，而且好像经常在关心你的发情期，还以为是你的alpha。”
“真的不是……”
“话说回来，你最近是不是进入发情期了？”
“还没，没什么感觉。”
程以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任璟没再追问自己关于慕楮的事，不然他都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是吗？”任璟顿了下。“总之，你还是多留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时候可能自身毫无察觉。总之，先打个抑制剂比较稳妥。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声，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虽然不是很明白任璟说的究竟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习惯性道了声谢，然后很快就被倦意拖入梦中。
“…程以，程以！”
听见有人大声嚷嚷叫着自己的名字，程以迷迷糊糊醒来，一阵发懵。
是任璟在叫他？
“……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害人了啊！”任璟突然莫名其妙朝他发火。
“发生了什么事？”
他错愕不已，完全毫无头绪。
自己睡眠浅，如果发生异样肯定很快就醒来了……难道，他梦游时袭击了舍友？
任璟似乎很生气，推着轮椅一边在床头柜里翻找东西，一边气呼呼地说。
“我已经忍了你好几天了！昨晚问你进入发情期没，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你每晚也不知道在发什么梦，总是没完没了地散发信息素，整个房间都是那个味道！
我本来就残废了，翻个身都困难，被你这样一搞，经常得夜里爬起来打抑制剂！睡眠不足就算了，抑制剂都要用完了，简直快受不了了！”
他被任璟吼得既羞愧又感到匪夷所思。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衣物也是干燥的，丝毫不像发生过那种状况。
……究竟怎么回事？
听舍友气得不轻，他只好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察觉到…要是晚上再发生那样的事，能不能马上叫醒我？”
任璟嘴里小声嘟囔，他听不清楚，一会儿才听见对方闷闷嘀咕。“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指责你…你一直在叫‘木’什么，像是某个人的名字，而且哭得可凄惨了，我怕在那种时候喊你，会让你害怕……”
怎么会……？
程以刹时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震惊不已。
他昨晚没有做梦啊！
为什么会说出那些梦话！？
而且，任璟并不清楚他和慕楮之间发生过的事，却说得煞有其事，不像在撒谎。
他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任璟关上抽屉，安静了半晌，然后安慰道。
“你，唉……在这里很安全，待久一点迟早能忘掉那些烦心事。”
他刚想说点什么，任璟又吞吞吐吐道。“不过，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先到其他宿舍住几天，免得影响考试，抱歉了……”
程以一时不知所措，想恳求对方再考虑下这件事，担心舍友把他的情况告诉舍管，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跟别人说。”
任璟抛下这句，然后打开门出了宿舍，他连句‘谢谢’也没来得及说。
程以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又慌又难受。
虽然任璟暂时没提要换宿舍的事，可是，放假之后如果任璟没有打算出学院，他们还是会住在一起。
到时要是自己仍旧控制不住信息素，又害到了舍友……
要是任璟跟舍管提起这件事，舍管来找他了解情况，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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