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谋初现
那位先生先行按照药方开了一副，并吩咐那丫鬟每三天抓一次药。
躲在暗处的沈攸宁看的真切，他将药箱里携带的那味特殊的药，放入其中。
这病也瞧完了，方子也开过了。老先生吩咐身边的伙计，准备离去。
待二人走出阁中，石台青阶，沈攸宁却与那背着药箱的伙计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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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主院内
按照昨夜的路线，温辞躲过耳目，以最快的速度溜到了程苍的主屋，与之相邻的便是书房。
他自幼练武，耳力极佳，还未走近就听见书房内似乎有些动静，听着像是两人交谈。
此时恰有侍卫走过，温辞迅速闪身躲进了两屋间隔的缝隙中，细细听着屋内人的谈话。
“我答应…什么我都答应！只求大人能将我的夫人救治回来！”程苍如今已是身不由己，他只希望自己的夫人能平安。
“大人已吩咐人替夫人医治了…不过，还请程太守莫要忘记自己的话，仔细想想…是夫人的安危重要，还是那些无用之人的命重要！”另一个人的声音低沉，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温辞心里猛地一惊。
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他是须臾，‘那人’的得力干将，这次派他前来，只怕蜀郡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脚步声响起，温辞立刻绕到屋后，接着就是开门声和渐远的脚步声。
他来的晚了些，只听到了最后几句，‘夫人的病’‘无用之人的命’‘派去医病的人’，今日去瞧病的先生…永怡堂！
果然，这永怡堂背后的势力应该就是‘他’了，此次的疫症怕也是他搞的鬼。这蜀郡太守不过是被拉出去的替死鬼。
距离寿宴开始只剩半刻钟的时间了，他要抓紧时间找到阿宁汇合，将信息交互，他们需尽快找到那帮人口中的‘无用之人’！
—‘咚’—吉时到，开宴——
两人已经在正厅口碰了头，温辞紧随着沈攸宁入了正厅，此时的他，正在做一个侍卫的本职工作。
入座，温辞刚要开口，沈攸宁就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腿，因为‘主仆有别’，所以沈攸宁入座后，温辞还需继续站在她的身侧。
此时她的小动作，只碰的到他的腿。
温辞一低头便与她目光相撞，看见沈攸宁扬着小脸看着他，一双剪水秋瞳盛满了笑意，继而才发现她手中所拿之物，看着像是自制的药材。
心下了然，这丫头是满心的欢喜无人诉，现下在寻他‘邀功’呢，温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此时宴席已开，程太守被请入了正堂入座。
见来人，沈攸宁立刻将手中之物，塞回了衣袖中，恢复了温婉的富贵千金形象。
程苍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只是脸上没什么喜色，多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这其中大概只有程苍本人和温辞知道了，出了这种事还哪有什么心情过寿辰，想来也是那人为了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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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旁人做什么，沈攸宁倒是饱餐了一顿，这几日又是赶路又是夜访，很久没吃一顿正餐了，这太守府的吃食也当真不错。
唯一让她有些不耐烦的，就是各家贵女实在难缠，将她的身世问了个遍不说，对她身旁的温辞起了兴趣。
没错，温辞的确是俊俏好儿郎。但是！在她说：温辞不是哪家的贵门少公子而是自己的侍卫的时候，那些人是什么眼神？
羡慕？
不对，是…惋惜？
对！就是惋惜！
她们惋惜什么？
惋惜如此英俊潇洒的儿郎，可惜身份低微不便相配？
笑话！无论温辞是何地位，她们这帮俗不可耐的，都是不够格的！当真恼火！
一帮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女子，拉着阿宁问东问西，温辞只觉得聒噪。瞧这阿宁的脸色越聊越差，他心里暗道不妙，连忙找个档口插进话题。
先前一步隔开了那群女人的喋喋不休，对着沈攸宁行礼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老爷惦记您，要您早些时候归家。”
说完便扶住沈攸宁的手臂，暗暗用力，将她带离了纷纷嚷嚷。
走到门外，“怎么了？见你刚才脸色愈发难看就编了个由头。”温辞一脸关切。
“没什么…只是她们甚是聒噪…”沈攸宁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温辞的脸上徘徊，又想起了刚刚那群女人，惋惜的目光。
她突然对他说：“以后出门，莫要再穿的如此体面…太惹眼！”
说完这句没头脑的话转头就进了马车，只留温辞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太惹眼？
来不及细想，温辞只能默默的驾着马车往客栈的方向，只当她是聊的不开心了，有气只能朝他撒。
后来温辞才明白，这‘太惹眼’的含义…
—
回到了客栈，这时正是店内火热，二人在屋内等周行的时候，顺便交换了信息。
沈攸宁拿出了那时在宴会上温辞看到的那节药，这还是她‘舍身’夺来的呢。
当时趁二人不注意，她就从旁边的小路冲了出来，肩膀对着伙计的药箱肩带撞去，药箱落地，趁乱沈攸宁摸去了一节药，转身称‘无碍’就离去了。
这药究竟是由什么制成的还需进一步检验。
紧接着，温辞就将书房内所听闻的内容，说给了沈攸宁，过程中他隐瞒了认识须臾的一部分，又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一次，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对她隐瞒呢？
温辞将心中所想告知于她：“想必他们口中的无用之人，有可能就是疫症的源头。”
她一点就通，“今日程夫人的病症也与燕城流民所染疫病有许多相似之处，按你所说，定是那帮人以此作为要挟，命程太守就范。”
沈攸宁说完一翻推论，温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人’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他做起来再顺手不过，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周行恰好推门而入，“如何？今日太守府可有收获？”
两人并未细讲，只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近日来，城中可有莫名其妙亡故，或者走失的人？”温辞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他们动手一定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走失和亡故的倒是没几个…但是，前些日子确实有一大批人出城。”蜀郡每日的消息均汇集在此，周行仔细想了想才回答。
“出城？可知是去往何地？走亲访友还是…”
“大约有二十几人，多是些青年学子，他们是去青行山求学的。”
求学？沈攸宁嘴里嘟囔着。
周行见他们欲言又止，问道：“怎么，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没什么，这青行山离蜀郡有多远呢？”这次轮到沈攸宁发问了。
周行知无不言：“出城门向南行十里，有座青山寺，再走几里路就到青行山了。二位是觉得他们这些人有问题？”
“现在也只是猜测，我们这两日就去这青行山瞧瞧。”对坐的两人视线交汇，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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