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林含之笑喷了,“沈溪你是表演天才吧!”
其他人从头到尾这个笑就没停过,就只有沈溪一个人可以淋漓尽致的模仿其他人还不笑。
沈溪:“闭嘴,不要影响我。”
沈溪:“来我们继续,南惊鹤不说了,康以笙留给江祺。哦对,还有洛敏灵,实话跟你们说,我们私下都叫她女土匪,她那行事作风真的跟土匪村出来的一模一样,一个泰山压顶能擂死一群人。”
“还有谁?尹今琴和燕辞?好的,让我们继续……”
……
林含之喝了几杯酒,此时脑袋晕沉沉的,跟宁晚原打了声招呼后便出去透气。
她透过窗棂,看着人世间的浮华。
寒冬的天气,街上许多人都披上了大氅。可却也有些人,仍是身着破衣破鞋,或是窝在一团抱着取暖,或是孤身一人瑟瑟发抖。
不远处的衣铺中,有官家小姐在记着一件衣服差点大打出手,可就在衣铺旁边的小巷中,有幼童为了他人施舍来的一个包子喜极而泣。
世界的悲欢并不相通。
挺好笑的。
林含之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忽而有马蹄声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传来,林含之闻声望去,入目的便是一匹枣红马,四蹄腾空,如风,如闪电。它两眼闪亮,雄姿勃勃地似在平坦的草原上奔跑。
这应当是草原上的马。
林含之之前闲的无聊,将马的种类都学了一遍,故而可以分得清好马还是坏马。
汴京养不出这等汗血宝马。
马蹄声渐近,那马上的人的面庞也逐渐清晰起来。
寒冬腊月,那人却仿佛不怕冷一般,一袭黑衣,衣线边角以银线勾勒,头发半束,随风些许扬起,单手持缰绳,纵马飞奔。
那马奔至林含之所在窗子的下时却停了下来,马上的人仿佛有所感应般,忽的抬头,正巧与她视线相对。
林含之一愣,那人生的极好,剑眉星目,此时不笑,平添一股冷漠感。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轻笑一声,侧着身子正面与她对上。
他笑的时候眉目舒展开,冷漠尽褪,取之而代的是张扬与肆意。
看着像个不拘礼法的纨绔子弟,却又有着一股贵气。
林含之敛了敛眉。
她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祁怀本是在自个宫中补觉,仲贵妃突然过来将他拉起说了一堆,大致就是林含之都去进学了他也要去了之类的。
他嘴上答应着大后日一定进学,心里却想着大后日你就找不到我了。
为防仲贵妃继续念叨,江祺之前好像又叫他去望月楼,便纵马直奔向了望月楼,行至楼下正欲下马,忽然觉得上面一直有人看着自己,便抬头一看。
那人抱着暖炉,大氅上的皮毛遮挡了大半张脸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即使这样,祁怀也认出了那是林含之。
他轻笑一声,用内力传声道:“好久不见。”
林含之骤然听见一句“好久不见”,下意识的向下望去,那人和那马却都已不见。
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前,在城郊青龙寺,她被中途带出去过一次,见了一个人,就是后来被她一棒子打晕那个。
那人身着黑袍,面具遮住了整张脸,等她一坐下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你病好了?”
林含之莫名其妙:“我认识你吗?”
那人语气十分自信:“当然认识。大约是五年还是六年前吧,我们……”
林含之没那个耐心听下去,她对这个人没点影响,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和北疆人五,六年认识。
“我告诉你,你最好好好招待我,不然等我伯父打到这的时候你就完了。”
对面那人突然沉默许久,疑惑问道:“伯父?”
“对。”
“他不是你舅舅吗?”
林含之一惊,差点就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舅舅”这句话脱口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说:“什么?他们没有和你说我的身份吗?我是从燕云过来看我伯父伯母的,结果没来几天就被你们抓过来了。”
对面那人又是许久不说话,然后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只叫人把林含之带回去。
这两道声音好像有些像。
林含之有些摸不着头绪,正巧醉意散的差不多,她便转身往雅间走去。
路过楼道时,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侧身望去,又是刚才那个人。
电石火光之间,林含之突然就想到了这人是谁。
怪不得总感觉那么熟悉。
待祁怀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后,林含之最后两步,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十分恭敬地行了个万福礼:“六殿下安好。”
祁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那声惊心动魄的“伯父”,刚一想笑,突然又想到了那极猛的一棍子。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角,心中情绪百感交加。
最后终于在面前之人似乎等得不耐烦而正欲起身时,嗤笑一声,道:“装模作样。”
林含之:……?
我给你行礼,你还骂我装模作样?
她的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角,僵硬道:“六殿下这是何意?”
祁怀满不在乎地将林含之头一扭,推着她的头朝雅间走去。
“字面意思。林含之,你在我面前还装?你什么样我未必不知道?”
林含之嘴角抽搐许久,最终蹦出来一句:“我跟殿下好像不熟吧?”
“不熟?”
听见这话,祁怀总算是收了手。
林含之点头。
“哦。”祁怀没在理她,自个朝雅间先行走去,“那就不熟吧。”
林含之:“……”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
雅间内,活跃气氛的人已经从沈溪换成了康以笙。
“林含之不在是吧,我跟你们讲,她这个人呢,装天装地装万物。虽然一开始和她相识我也以为她是个清冷高傲的,但相处久了,她真的是令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江祺附和她:“没错。”
康以笙:“说她是傻白甜倒不至于,呆白甜吧。我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会发呆,走个路都可以神游到天际,再说说她白吧,她也白;说她甜吧,她也甜,可不就是呆白甜嘛。”
江祺:“是的。”
说是这么说,江祺可丝毫不认同康以笙说的话,自从从祁怀口中套出了话后,他就无法再以以前的心态正视林含之了。
一个姑娘家,第一次见祁怀就完成了江祺多年以来一直想实现的愿望——给祁怀一棒子,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这是多么伟大!多么英勇!
江祺继续说道:“怎么没人讲子慕,有一句传言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波澜不惊沈兰期。”
宁晚原无语接话:“这谁没听过。”
沈昭摇摇头,说:“他应当是想说这句传言的原本,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
“对!”江祺打了个响指,单脚踩在椅子上,说:“其实这句传言本不是这样,‘八方不动祁子慕,波澜不惊沈兰期’才是完整的,只不过祁怀不喜欢别人议论他,所以传来传去也便只留下了后句。”
“沈兰期呢,他确实是稳重,祁怀稳不稳重我不知道,他八方不动,纯粹是因为太懒且太自信,懒得不想动,又自信对方不能将他怎样。”
宁晚原:“我怎么都不知道?”
“刚不是说了吗,祁怀不喜欢别人说他,这人小气的很,夸他都不行。”
康以笙突然问道:“那你还说,不怕他打你?”
江祺:“他这不是不在——”
在字刚一说出口,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众人听声望去,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刚才正处于议论中心的祁怀。
江祺:“……”
康以笙:“呵呵呵。”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静默。
跟在祁怀身后的林含之莫名其妙的绕过站在门口像根柱子似的人,脱下大氅朝自己的位置坐下。
祁怀:“你们继续,别管我。”
说完就走到剩下的最后一个——之前洛敏灵的位置坐下。
路过林含之时还啧了一声。
林含之:“……”
她十分不解的看了看祁怀,又看了看自己,实在不知道他啧什么。
宁晚原凑过来,小声道:“先前没反应过来,如今看,你们俩穿的真的不是一般的配。”
林含之不解,抬眼望去。
祁怀身着黑衣,袖口腰线处以银线勾勒出纹路和轮廓;而她内着白色襦裙,袖口腰线处却以金线勾勒出纹路和轮廓。
两人同是表情淡淡,一个冷漠,一个疏离。
林含之:“……”是该啧。
祁怀啧了一声后便没再理林含之,他说:“干嘛都不说话,说了不用管我。”
最终还是南惊鹤打破僵局:“子慕……你怎么突然一下又来了?”
“不是江祺叫我来的吗?”
江祺:?
江祺:“你不是说要睡觉吗?”
“睡觉不代表又不来。”
“你既然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我不来多损你面子。”
林含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江祺身上了。
论不要脸,这人怕是可以称第一。
康以笙小声跟江祺说:“你刚刚的话六殿下肯定全部听到了吧,他也没怎么样啊?”
江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他这种场合肯定不会公开损我面子,但这人记仇,指不定明天后天甚至这宴席刚散就来找我麻烦了。”
沈溪又开始他的活跃气氛功能:“来来来各位,我介绍一下。这位,我们的六殿下,祁怀,三日后会和我们一起进学,这个康夫子也说了,大家可以叫他子——”
“祁怀。”
“对对对。”沈溪摇了摇头,差点忘了这人不喜欢他认为不熟的人叫他的小字,“他不讲什么礼法,大家私下叫名字就行。”
“简单说一下,我们四小霸王呢,祁怀不要脸第一,江祺话唠第一,我搞笑第一,南惊鹤撩人第一,多嘴一句,南惊鹤就是仗着自己是个男的所以可以随意的勾搭男的,女子也只有熟人他才会去搭讪几句。”
“一句话说,我们四个没一个正常的!”
其他人:“……”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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