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望着面前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我从黑乎乎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嫂子一样的神情。
我冲着我妈大吼，“妈，你们怎么忍心？”
我妈对我吹胡子瞪眼，“我怎么不忍心，我养了她这么多年是时候报答我们了。”
我爸附和：“就是，早知道多弄几回她了，办事的时候让老子不爽得很。”
“啥，你动了她？”我妈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死死盯着我爸。
“不是...说做成镜女之前要用那个喂饱吗。”
我妈脸色转黑，唰地站起来一巴掌甩到我爸脸上，我爸被扇到地上。
“死东西，你快毁了我的镜女！”
我妈瞪大眼睛，气得满脸通红，身上的横肉都震动了。
我爸委屈，“之前做镜女不都是这样的啊，晓梅不也是....”
我妈气得大骂：“晓梅能和她比吗？她可是天生的镜女，最有可能做成活镜女的...你成心不让老娘如意是吧。”
晓梅是我嫂子，我心里一紧，想起她死之前的场景。
我爸被我妈打得遭不住，开口，“那玉兰也不是第一次啊....”
我妈愣住，恶狠狠转头望向我。
“强子，你才多大，你挨过你姐没有....”
我摇头，我妈脸色转晴但是又变黑，“到底是谁？我可全指着这镜女了....”
村里的老男人多，还真说不清是谁。
我妈狠狠咬牙，望着我，好像坚定了什么。
妈拉我到厨房，塞了几个蛋在我嘴里。
笑眯眯地说：“强子，你喜欢你姐姐是不？现在我让你去挨你姐姐，你愿意不？”
我破浪鼓似的摇头。
我不敢，姐姐对我很好，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妈的脸阴暗的扭曲，阴森森地威胁：“你不挨你姐，村里多的是有人想挨。”
我想起玉兰每次出去，村里男人的眼光和揩油的手，都令我心一颤。
我妈满意点点头，拿出红裤衩穿到我身上，“来，镜房里冷，穿上红裤衩就没有脏东西敢近身，到时候办完事就出来，不要和你姐姐对视。”
我接过，在我妈准备给我换时，我拒绝了。
我爸嘿嘿笑了一声，“这小子斯文得很，和个姑娘似的。”
虽然被拒绝，但是我妈还是笑着，“这可是我家独一无二的镜娃。”
距离12点只剩几分钟，我颤颤巍巍地抱着家里黑狗往镜房去。
往常闹腾的黑狗，今天却在我怀里打颤。
黑狗汪汪叫着怎么也不肯去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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