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清洗丫鬟
生辰夜晚上，沈卿绒被丫鬟送回去之后，沈正威在书房里等了只有半刻钟，就等到了那个胆大包天在面里下春药的丫鬟。
来人正是琉璃。
原来先前都是沈卿绒派她去给沈正威送东西，一来二去叫这丫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兼之沈正威如今不过二十九岁，除去甲胄，换上常服，也还是一个能叫少女为之心动的好儿郎。
琉璃看沈正威身边没有人伺候，又起了飞上枝头的心思，很快就按捺不住了。
到他生辰这一晚，琉璃以为还是她去给沈正威送面，便兴致勃勃的将东西洒在了面上。
只是没想到沈卿绒这一回打算自己亲自去，慌乱之下，又将两个食盒不小心给调换了。
她以为等主子们都回去了再来也可以，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碗面上的东西被杨名发现了。
如此一来二去，等到琉璃到了前院书房，等到的就只有坐在堂上怒目而视的沈正威。
“来人，将这胆大包天丫鬟抓起来。”沈正威命令道，随后就意识到了不妥。
从他回府至今，只安排了沈卿绒有个住处，给了两个丫头伺候。
可那两个丫鬟都还是沈卿绒自己求来的……
这样一想，沈正威就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负责了，居然让自己只有五岁的女儿身边待着这么多才狼虎豹。
“来人，叫人去给我找买几个可靠的下人，拨去清蔚院里，然后……”沈正威停下来，想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卿绒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院子安安静静的。
就连每天早上伺候她起床的言春和经冬都不在屋子里。
沈卿绒披了一件衣服起身，小手小脚爬下床，刚打开门，就看到满院子里跪满了人。
乌泱泱的十多二十个人，全都跪在地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沈卿绒目光一转，看到大伯母和沈卿宛就坐在院子中间，神情肃穆。
“伯母，大姐姐……”沈卿绒打招呼，然后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一大早就上演这么一大出戏码来，沈卿绒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方氏看过来，严肃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点，她轻声道：“你父亲今早托人来和我说，让我帮你管教一下院子里的丫鬟。”
“绒绒刚醒，饿不饿？”方氏温和道，想到那些人竟然往这样小的孩子身边安插那些脏污的人，就不免觉得恶心。
沈卿绒摇头，环顾了一眼人群。
她抿唇，然后视线落在言春和经冬的身上，“春姐姐和冬姐姐帮我穿衣服。”
她说完，言春和经冬都抬起头来，得到方氏的点头之后，才从地上站起来，抱着沈卿绒进了房间去穿衣服。
随后一直到沈卿绒吃了早饭，外面的人也都还在跪着。
沈卿绒不知所以然，悄悄问一旁严肃的大姐姐：“他们要跪到什么时候啊，每次管的时候都要这样做吗？”
沈卿宛其实也不懂，她早上起来只听到传话的人说了一点点。大致意思就是这里伺候的人心思不正，怕带坏了沈卿绒。
“他们做了坏事，要管教才能懂事的。”
“妹妹不要害怕，我娘会帮你处置好的。”沈卿宛安抚道，然后陪着沈卿绒一起进了小房间。
沈卿绒点点头，看着外面凝滞的气氛和一语不发的方氏，猜想可能还不止呢。
而沈正威在这个家里和其他几房的关系也不亲近，再者长嫂如母，这样的事情交由方氏来做，最合适不过。
只是没过多久，外面来了人。
来人是小陈氏，她脚步匆匆，走过来的时候面色严肃的很。
一进到清蔚院里，迎面就碰上满屋奴仆齐齐跪在地上的场面，还有高座堂上不动如山的方氏。
小陈氏身形微晃，而后在丫鬟的搀扶下才站稳了身子，她抚了抚鬓角，带着略为有些勉强的笑容走了过来。
“是弟妹来迟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
“弟妹在站在这里说话吧。”方氏打断她，并不想让小陈氏距离自己太近。
小陈氏脸上那一点勉强的笑意都没有了，绷着嘴角站在堂上，目光在堂下的丫鬟身上扫过，憋了一肚子的火。
“今天的事情想必已经有人和你说清楚了。”方氏喝一口茶，然后道：“琉璃我已经关好了，下午就有牙婆上门领人。”
“这是应该的。”小陈氏赔笑道：“这丫鬟这样逾越，府上肯定是留不得的。”
“只是逾越吗？”方氏冷声：“昨儿她敢在主子的吃食上动手脚，明儿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这样不安分的丫头，若非我看在是你陪嫁的丫头，我早就将她打死了去。”
小陈氏赔笑：“大嫂教训的是。”
话点到即止，方氏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被无视多年，今儿才能好好的出一口气，她当然舍不得就这样随便放过。
“这些丫头都不是从前就在这院子里伺候的，绒绒又还小，实在当不得这么多人在更前晃悠，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些不怀好意的东西就带坏了孩子。”
方氏不吐不快，“我今儿的意思是，这里的人之前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只留下言春几个大丫鬟在这里伺候着完全是够用的。”
沈卿绒如今才五岁，衣食住行上有言春和经冬完全足够，再加上一起玩，还有小秋陪着她。
另外再留两三个小丫鬟做些打扫的粗活，已经足够照顾沈卿绒了，还能避免那些不听话的丫头带坏了主子。
小陈氏连连点头，“大嫂说的没错。”
是她的丫鬟做错了事，还是被沈正威给亲手抓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这是从沈卿绒的院子里出去的。
女儿身边的丫鬟对主子起心思，说出去都尴尬，更别提沈卿绒年岁小，传出去她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还让旁人觉得沈家小一辈的教养都不好呢。
说教了一通，小陈氏带着自己的那些个丫头回去。
其他人送过来的也一并给送了回去。
只是最后剩下张妈妈和两个丫鬟，方氏却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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