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老东西,你的替身(划掉)最没用啦
幻灯片的放映中断了, 追忆会陷入混乱之中,而接到报警电话的警方尚在赶来的路上。
吞口重彦尸体旁的好事者们,纷纷按耐不住侦探之魂, 开始胡乱分析起来:“应该是意外死亡。”
“没错,如果说是使用某种机关谋杀,凶手也无法提前确定吞口议员会站在这。”
“而且刚才那么暗, 根本看不清东西。”
“……”
这些推理水平约等于毛利小五郎的围观群众, 三言两语排除了正确答案。
结论错了,自然也不可能找到关键性证据了。
比如说,原本会被柯南捡到手, 发挥大用处的紫色手帕。
现在, 只可能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得来全不费工夫。
……椎名弦将多余的紫色手帕折叠放好,远远望向了皮斯克以及那位记者。
皮斯克,也就是枡山宪三,他扮演着受惊的老年企业家,与人聊天。
记者先生则是刚拍到劲爆的独家绯闻照片, 所以根本不关心死掉的吞口议员, 他面露焦急期盼之色, 手摸相机,一心只想赶紧冲洗胶片, 好把新闻发出去。
椎名弦装作路人, 无声无息地走到记者先生不远处。
——你拍的照片很不错, 但很快,就是我的了。
……
椎名弦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她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等来了警察。
出勤的警察其貌不扬, 椎名弦并不认识, 不过r国警察的拉胯水平,往往是可想而知的。
来到会场之后,警察只是按例检查一番,问了问周围的人,走完了流程。
他显然深受围观群众的误导,没有多想,就将吞口重彦的死定义为意外。
杯户饭店因此无奈背下灯具老化的黑锅。
饭店经理出面,表演传统艺能,鞠躬道歉,他主动提出,可以追忆会换到另一个空置的会场。
追忆会的举办人支持经理的处理方法。
鉴于本次酒卷导演的追忆会是采取的流动形式,有人早来早走,有人晚到晚走,可以早退和暂离——这也是原著中紫色手帕嫌疑人只有七个的原因。现在才晚上六点多,距离原定的结束时间还有一会,有些人还没到场。
所以换个场地,这追忆会能勉强办下去。
当然,在警察松口后,很多人选择了离开,也有很多人不想面对饭店外的媒体,无所谓地选择滞留。
椎名弦稍作留意。
她注意到皮斯克暂时不打算离开,而记者先生截然相反地急着走。
椎名弦悄悄跟了过去。
提着相机的青年记者急匆匆地逆着人流,往饭店深处快步走去,并且粗心大意地没有察觉身后的人——普通人往往没有反追踪意识。
椎名弦跟了几步,就排除掉了侧门、安全通道等目的地……这位记者先生,最可能要去的,便是饭店内的厕所。
得出结论后,就不用着急了。
她放慢脚步,来到男女厕所共用的洗手池处,站在镜子边缘,最靠近出入口的地方,守株待兔。
椎名弦取出伪装成某品牌不透明香水瓶的麻醉针发射器,除了外包装,几乎是柯南同款。
这是从组织那边嫖来的小道具之一——用邮件描述大致需求时,椎名弦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屁事很多的产品经理。
现在就是等,继续等。
记者先生畅快地放完水出来,傻乎乎地走到另一边洗手池洗手。
椎名弦背对着他,早就低下头,选了个不能被看见脸的角度,又假装抬手在耳后挥洒香水,实则是用余光瞥着镜子,预判和瞄准记者。
“咻”地一声,击中后颈。
记者先生立刻如同毛利小五郎翻版般,打着转,向前扑倒在洗手池上。
时间不等人,麻醉的药效只有几分钟。
椎名弦听出外界并没有往厕所走的脚步声,便迅速上前。
她用手帕裹住手,处理掉后颈的麻醉针,又从相机中取出胶卷,还好心地帮记者填充进了空白胶卷。
理想状况下,记者先生到时候会像毛利小五郎一样以为是自己睡着了。胶卷没内容,还会以为是拍摄或冲洗时出差错了呢。
椎名弦很快做完了所有事,离开之前,还不忘用手机,给晕倒的记者拍了一张照片,留作证据。
这样做就可以了。
没必要杀人,杀人的影响太大,反而会引起后续调查。
倒不如麻醉后取走相片,其微小的价值甚至无法立案,这里没有监控——感谢皮斯克选的好地方,记者先生也没看到她是谁。
出了饭店,便是找地方冲印、备份、上传,做好一应准备后,已是晚上七点多了。
接下来,是该明天去枡山宪三的汽车公司堵人呢?还是返回杯户城市饭店碰碰运气?也许,皮斯克还没有离开。
椎名弦转了转手中的相片,金瞳微微闪烁。
她,更想要今日事,今日毕。
……
枡山宪三如没事人一般,谈笑风生,待到风波平息后,又抽空溜了出去。
追忆会上,他是受人追捧的成功企业家。
离开追忆会新场地后,他摇身一变,严严实实地戴上口罩帽子,换上清洁工的服装,回到已经落幕的旧会场,给自己扫尾。
皮斯克找到了射出的子弹头,找到了涂了荧光涂料的水晶吊灯碎片,并将它们统统收起。
唯独被吹飞的紫色手帕,不见踪影。
皮斯克没有多想。
一张手帕无法作为定罪依据,或许是被谁顺手捡走了吧?
他转身就走向了杯户饭店的旧馆404号房。
这里位置偏僻,平时无人经过,是饭店的酒窖,也是皮斯克为自己准备的备用杀人场地,不过吞口重彦按计划“意外”死亡,这里就成了单纯变装的地方。
饭店的走廊明亮洁净,针落无声,与皮斯克来时没有区别。
他埋头打开门锁。
伴随着推门的摩擦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忽地响起了。
“嗒、嗒、嗒……”
是脚步声!
是谁?
现在不应该有人的。
皮斯克到底是刚做完坏事,心中有鬼,被异常而突兀的脚步声惊了一下,便不禁脊背发凉,汗毛直立。
他强行稳下来,加快脚步进入酒窖,装作普通清洁工的样子,将门合上大半,只留一个极小的缝隙。
在门后,皮斯克掏出手枪,以受过训练的标准姿势靠在门后,暗自警戒。
门外,脚步还在继续。
这声音极其规律,有条不紊,处处都在彰显着来人的气定神闲。
最终,足音在404房的门前停止了。
这是很多鬼片和惊悚片中的经典情节,利用未知制造心理上的恐惧。
皮斯克握紧手枪,虽然称不上是害怕,但也不可避免地紧张忐忑起来。
“皮斯克。”
门外之人礼貌地敲敲门,将代号一语道破,“我在追忆会的会场捡到了一条紫色手帕。”
“这,应该是你不慎丢失的吧?”
说话者音色清澈干净,措辞也没有失礼之处,但隐约有种微妙的矜持感,仿佛是站在某个视点的高处,向下俯视着别人。
皮斯克捏着枪,没有开门:“你是组织的人?”
“是。”敲门者回答,“我的代号,奎芙莉。”
“琴酒拜托我来协助你。”
奎芙莉……
皮斯克皱起眉头。
琴酒没有提过派人协助的事情,而他更没听说过有这个酒名代号。
没办法,奎芙莉这类酒,虽是未来的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但一直就名声不响。
皮斯克半信半疑,依然扣着门,揣测着此人究竟有何目的,又要说些什么。
门外,那名神秘的奎芙莉似是毫不在意他的防备举动,以陈述的口吻平静说道:“今天的追忆会中,吞口重彦受到你的胁迫,站在了水晶吊灯下。”
“然而他不知道,你提前在吊灯顶端涂上了荧光涂料。”
“等到幻灯片放映,会场陷入黑暗之时,你又用分发的紫色手帕盖住了手枪枪口。”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在黑暗视野中瞄准射击,而枪口的火花,也不会被人察觉。”
说到这里,奎芙莉轻轻笑了一声:“皮斯克,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
皮斯克沉默不语。
他精心设计的、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被眼前的神秘人看破了……就像是解开了小学数学题那样轻松。
不过,看破了诡计,却不向警察揭发他,确实很可能是组织的成员。
皮斯克以为“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是奎芙莉在说她自己,便不欲相争,避开锋芒,沉声道:“我已经处理掉了所有的证据。”
他的言下之意是,除了你之外,别人都不知道,证据也处理掉了,单独的紫色手帕,不能证明什么。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又是要做什么?炫耀智力吗?
奎芙莉又笑了一声:“真的是这样吗?”
她的反问,令皮斯克心头一跳。
奎芙莉转而用上帝视角说道:“今天的追忆会中,有一对秘密情人,作家南条实果,与音乐人樽见直哉。”
“幻灯片放映时,这两人以为不会被发现,便悄悄拥吻在一起。”
听到这里时,皮斯克一头雾水,没明白奎芙莉忽然说起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奎芙莉没有继续讨论这对情侣,而是说起另一个不相关的人:“今天的追忆会里,有一名记者,他一直在追寻热点,寻找着机会。”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他发现了黑暗中拥吻的南条实果和樽见直哉,兴奋地拍下了照片。”
“枡山先生。”
她换了个称呼。
“那时的你,就恰好站在这两人身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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