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面养的女人

吴惟成再次反驳：“在夫人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什么梅夫人什么小公子，我真的都不知道。夫人，咱们现在不是闹这个的时候，咱们先去寻孩子才是正经。”
  “那这个小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厮胡说八道夫人也信？我堂堂状元郎会做那种无情无义之事？”吴惟成企图用理直气壮的回答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沈璃的神色似是缓和了几分。
  眼见着就要蒙混过关，吴惟成又赔起了笑脸：“夫人，这些咱们等会儿再说，先谈找孩子的事儿……”
  沈璃神色淡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那孩子不过是街边随便捡的个孩子，本也是打算送出去的。再说，若是嬷嬷不捡回来，说不定早被拍花子抓走了。既然夫君没银子寻人，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非寻不可。”
  吴惟成傻了眼了。
  那个孩子他当然不急，也根本就没想着去寻。
  可他的儿子他急啊！
  本就是打算借着那个孩子的障眼法，去寻自己的亲生儿子。原本看沈璃那着急的模样，还想着这事儿能成。
  如今沈璃不按理出牌，他儿子怎么办？
  “沈璃，你……”
  “我怎么这样是不是？夫君，商人重利，商女亦如此。再说我也不是那家财万贯的皇商，你也不是上京城中的贵人，不过一个本就被人丢弃的孩子，咱们没那么大的能耐管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沈璃说得情真意切。
  吴惟成只觉得脑子发昏。
  这怎么办？！
  不等他多想，沈璃又扬声道：“锦月，把刚才那厮绑了去顺天府，让官老爷好好审一审他背后是谁。怎的就让他跑到了我院子里胡……”
  话未说完，就被吴惟成捂了嘴。
  吴惟成不想沈璃竟然在这事上不依不饶，此刻心里生了几分怯意。
  自高中了状元之后，他一时间风光无限。也不是没想过休妻另娶，可好巧不巧，他听说了三年前的状元为了攀高枝，杀妻娶了郡主，去岁的时候东窗事发，陛下震怒，抄了全家。
  去岁秋闱的士子，陛下就格外注意品行。
  吴惟成万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来的，不然一个品行不端，就能了结了他此生的登天路。
  相反，高中状元后依然不嫌糟糠之妻，反而会为他得来无数的美名，与三年前的状元形成鲜明对比。
  而且前些日子他的官职下来，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以后倚仗沈璃的地方还多着，更是不敢轻易的得罪了沈璃。
  他虽然爱媛媛，且媛媛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只是毕竟她爹的官职不高，且她当年为了他与娘家闹得厉害，也是近些年为了他才重新走动一二的。他心里清楚，目前而言，媛媛对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倒是沈璃，不仅有个表姨母是户部尚书府的夫人，如今还认识将军府的人，又有大把的银子。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瞒也瞒不下去了。
  思及此，吴惟成扫了一眼，见屋内没有其他人，干脆转身去关了门，蹲在了沈璃面前：“阿璃，是我的错，你不管要如何责罚我都成，先帮忙把孩子找回来好不好？”
  沈璃未动。
  “阿璃……”
  “所以，吴惟成，梅夫人是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小公子是你的孩子？”沈璃抬头看吴惟成，脸上染上愠怒。
  吴惟成不敢与她对视，良久才道：“是……”‘
  沈璃激动地站起身：“好好好，一个外室，一个私生子，也敢称夫人和小公子了……吴惟成，你好……不会今儿丢的这孩子是那外室之子吧？难怪……”
  沈璃冷笑连连：“以为我的念哥儿丢了之时，你不让报官。知道那外室之子丢了之时，你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好啊，吴惟成，我的念哥儿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早知道，就不该让嬷嬷将他捡回来……呜呜……”
  吴惟成也站了起来，脸色微僵，并不说话。
  他眉峰皱起，觉得自己一个状元郎能在高中之后依然尊沈璃为妻，不嫌她商户身份，又如此低声下气，已是做到极致。倒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感激之心。
  吴惟成脸上徒增了几分不耐烦：“沈璃，你不要太过。是，媛媛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与我两情相悦之人。我本不想伤你体面，想着缓些再告诉你。你既然这般逼问，我告诉你也无妨。”
  “啪”地一声，沈璃的巴掌就落在了吴惟成的脸上。
  又“啪”地一声，另一边脸也被甩了一巴掌。
  吴惟成白皙的脸上指痕清晰。
  沈璃这两巴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的。从醒来就憋着的怨恨与怒气，尽数藏在了这巴掌里。
  “夫君！我初嫁进你吴家之时，你答应我的可是还记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你自己承诺的。后来我见不得你受苦，给你纳了妾！你要抬姨娘，跟我说一声就是，如今你竟然养外室，还生了私生子，你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哪里？”
  沈璃打完人后，就捂着唇哭得撕心裂肺。

  吴惟成反应过来后，也下意识举起了自己的手。
  沈璃哭道：“你要打我，是不是？好啊，  你打，你往脸上打！你打我明儿就去京城转一圈，就去表姨母府上坐一坐，去将军府坐一坐，告诉世人新科状元是多狠的心！不仅在养外室，还为了外室对正妻虐打！”
  吴惟成的手又缓缓放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住，指骨泛白，忍了又忍，才将脸上的怒气收了收，颇有几分忍辱负重的委屈模样：“阿璃，我没有要打你……我只是一时有些冲动……阿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孩子啊……如今你打也打了，不要再计较这些，咱们先把孩子救出来好不好？”
  沈璃失魂落魄地坐下，又伏在桌上哀哀地哭泣，并不理他。
  吴惟成将手搭在她肩上，柔声哄道：“是我不对啊，阿璃，她只不过是个玩意儿。我……我当初也是喝醉了才与她……不哭了，你这样哭，夫君会心疼的……”
  语气柔和，似是含了万般的心疼。
  只是那一双眸子，在跳跃的灯火下，明灭晦暗。
  沈璃似是完全无所察觉，又哭了半晌，才伤心欲绝地靠在吴惟成怀里，哽咽着声线道：“夫君，我知晓你的为人，肯定是那个贱人勾引你。夫君，你都这般说了，我肯定是要帮你的，可我自小也是被爹娘娇宠着长大的，我……我忍不下这口气……呜呜……”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吴惟成心急如焚。
  偏沈璃只一味的痴闹，他又是半点法子都没。
  此刻，见沈璃终于松了口，吴惟成反而出了口气，问：“那阿璃想要怎么出气？为夫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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