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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8.8分钟


梁仲禹泡完澡,柳迟迟坐在床边给他施针,柳迟迟下针地很谨慎,一根根细长的金针被捻转插入梁仲禹双、腿上的穴道,柳迟迟的手很稳,每一次落针自信而笃定。

        一刻钟的时间后,梁仲禹双、腿上的大穴柳迟迟一个都没有放过,留针28.8分钟,这个时间是最理想的状况,足以让经气周流全身,但是梁仲禹的经络到底闭塞成什么样子,柳迟迟还要再看看。

        对于28.8分钟这样的时间段,是柳迟迟最为熟悉的间隔,根本不需要计时,时间一到,柳迟迟重新拿出一根针,与之前所用细长的金针不同,比寻常的绣花针稍长一些。

        她的手拉过梁仲禹的手臂用力地按了几个穴道:

        “有没有觉得酸、胀、热?”

        梁仲禹摇摇头。

        柳迟迟拿过金针,利落地径直刺入,夙云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这位柳姑娘也就十五岁啊,她的针术再高能高到哪里去啊,但是她落针的姿态倒是真的有几分大家风范。

        “现在呢?还是没有吗?”柳迟迟再次问道。

        “酸、胀,但是不热。”梁仲禹精准地回答到。

        柳迟迟眉头皱了皱,拔了针,摸上梁仲禹腰上的穴道,梁仲禹的腰有八块腹肌外加人鱼线,柳迟迟都不知道这货坐在轮椅上是怎么练出来肌肉的。

        她将金针刺入关元穴,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酸、胀、热。”梁仲禹回答道。

        柳迟迟收了针,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条腿上的经络几乎被闭塞了四分之三。

        至始至终柳迟迟都自己顾自己施针、留针、检测,没有给梁仲禹解释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去一个半小时之后,柳迟迟拔了针,然后伸手招过夙云,她说道:

        “每半个月施针一次,但是每天都要按摩,你仔细看好,不要按错了。”

        她坐在床边,从脚踝到大、腿底一点一点地按过去。

        梁仲禹发现柳迟迟按摩的小腿上的穴道跟之前夙云给他按压地穴道,只是毫厘之差,几个穴道的顺序跟次数有一些差别罢了。

        他看着柳迟迟,她的手很小,但是按压在他腿上地力道却很大,看地出来,她有些吃力,原以为她撑不过一刻钟就要让夙云来替她,结果半个时辰,她就这样始终如一地按了下来。

        “好了。”柳迟迟抖着嗓子说道,她的双手都在发抖,额头上全是汗,她看着夙云,说道,“看清楚了吗?记住了吗?”

        夙云立刻摇摇头,虽然柳迟迟小腿的按摩跟之前差不多,但是穴道的次数跟顺序都有变化,加上还有大、腿的按摩,她只按了一次,夙云哪里敢说记清楚了,万一按错了,那他就是罪人了。

        “就知道你记不住,我给你写好了。”柳迟迟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抖着手递给夙云。

        夙云接过纸,心中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柳迟迟了,不然她的话里怎么夹着刀呢。

        柳迟迟在王府住了半个月,梁仲禹也算是物尽其用,他找了不少画来给柳迟迟修复,都是十年前画的画了。

        柳迟迟自己也有些无聊,手痒,加上梁仲禹的画风她其实很欣赏,凛冽磅礴,却又静水深流,两种风格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坦荡而潇洒。

        她不知道十年前梁仲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能画出这样的画,她大抵可以猜出当年的梁仲禹是如何地恣意飞扬。

        她最近正在修复一副枫林的画,大片大片的颜色剥落、褪色,不得不吐槽,梁仲禹十年前的画基本都有霉变跟破损的情况,就没有几幅画是完整的。

        第一次梁仲禹打开箱子的时候,柳迟迟看着一箱子的碎纸片,以为自己在玩拼图。

        这幅画已经洗好了,洗好了画,下一步便是揭裱,揭裱用的是水闷法,裱褙浆糊粘连画芯、褙纸、命纸所以很难完整揭裱,柳迟迟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地揭下,有些地方还要用手指小心地捻搓,好在梁仲禹这幅画不算年代太久远,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揭裱完成了。

        她舒了一口气,放下镊子,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

        浆糊是昨天就做好了的,浆糊要求浆质白净,粘和力强,最近夙云的执行能力很不错,按照她的要求买来了一袋面粉,做出来地浆糊很合她的意。

        在揭命纸的时候,她便用排笔借用水力将一些细小的漏洞修补好,较大地则用新纸补上去,给画芯上浆,上浆之后还要拣毛,一丝都不容有误。

        她修复画的时间很长,梁仲禹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她也随他去看,有些时候还能问一些他的想法,以便更好地修复。

        上浆之后要托命纸,以前是茉莉帮她的,现在只能勉强用一下夙云了。

        命纸十分重要,命纸的好坏可以影响画的寿命,命纸要托地平整,没有一丝褶皱,轻轻抖动,有清脆的响声。

        柳迟迟不知做过几遍,却也有失手的时候,她没有半点不耐心,弄得不好就重新弄,托完命纸便要让其阴干,那么柳迟迟今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进行下一步。

        梁仲禹很喜欢看柳迟迟修复书画,那副样子时常让他回想起十年前,他最近总是在想十年前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找谁诉说,就一个人这样想。

        跟柳迟迟待在一起的时间,他的心分外地平和,那些令他疑惑、战栗的真相暂时抛之脑后。

        第二天,柳迟迟修复好画,梁仲禹在书房,他说过这幅画一修复好便给他送过去。

        柳迟迟打着哈欠说要回去补觉,本想让夙云去送,结果夙云这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柳迟迟深深地觉得自己应该把茉莉也带过来。

        无奈只能自己送过去,走到书房,她隐隐听见里面有人谈话,柳迟迟步伐一停,然后立刻转身准备离去,她没有偷听的癖好。

        “进来吧。”只听见里面梁仲禹朗声喊道。

        柳迟迟眨眨眼,叫她进去吗?

        那好吧。

        推开门进去,柳迟迟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迟、迟迟?!”林知返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立刻朝着柳迟迟走过来,把她一把抱在怀中。

        柳迟迟疑惑地看着林知返,他跟梁仲禹有交集?

        “你跑哪里去了?!修旧如旧被人一把火烧了,我把晏城都找了一遍,找不到你!连茉莉都没有找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林知返紧紧地抱着柳迟迟。

        柳迟迟被他抱地有些喘不过气来,用力推了推他,推不开索性骂道:

        “松开我!我要被闷死了!”

        林知返连忙松开柳迟迟,他家迟迟就是身子弱,贼弱。

        梁仲禹看见林知返抱住柳迟迟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咳了咳,双眸紧紧地盯着柳迟迟。

        林知返连忙看向自家主子,唔,他家主子脸色咋突然不好了呢?哎,等等,这里是王府,迟迟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迟迟已经是他家主子的女人了?!!!

        “殿下,画修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柳迟迟不想过问林知返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一等,我介绍人给你认识,林知返,我的下属。”

        柳迟迟看了林知返一眼,晏城顶级的三大富豪之一,林知返竟然是梁仲禹的人。

        “柳迟迟,我的……合作人。”梁仲禹想到之前柳迟迟说的话,如是介绍道。

        林知返一听就来劲了,不是主子的女人啊!

        “迟迟,你也是殿下的下属啊!”他揽过柳迟迟的肩膀,笑着问道。

        柳迟迟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说道:

        “我不是他的手下,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柳迟迟看向梁仲禹,他口中的合伙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晚上,柳迟迟在一旁给梁仲禹敷药膏的时候,梁仲禹淡淡地问道:

        “你跟林知返很熟?”

        柳迟迟的手一顿,同样淡淡地回道:

        “还好吧,殿下今天介绍林知返给我,是想告诉我什么?”

        “你以为呢?我想告诉你什么?”

        柳迟迟扯了扯嘴角,猜测道:

        “可能是殿下觉着应该显露一些实力出来,这样我才能更加尽心尽力地跟殿下合作吧。”

        梁仲禹没有再说话,而是直直地看向柳迟迟,柳迟迟没有听见声音,便望向他,结果就与梁仲禹的双眼对视上。

        黑,无穷无尽的黑,望不见底的深邃与莫测,她心尖微微一紧,连忙收回视线。

        “是,你猜的不错。”梁仲禹冷漠地说道,柳迟迟自顾自地弄药膏,没有再找话,气氛一时间凝固。

        她终于觉得夙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至少他们之间不用这么尴尬。

        施针会涉及到大、腿底部,作为大夫她一向是没有避讳的,但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特么尴尬,她把裤腿往上撩的时候,不小心……撩过头了,然后就……

        梁仲禹的小兄弟脑袋就……

        柳迟迟当时心脏都要爆掉,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把裤子理好,十分镇定地施针,梁仲禹从上往下望过去,就看见迟迟的两只耳朵红地像是两块宝石。

        郁沉了一天的心情瞬间便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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