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我
刚到公司,薛澄就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
昨晚在酒吧蹦到凌晨,蹦得脑袋都发昏。发朋友圈的时候都忘记屏蔽裴斯越了,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毕竟刚入体标记了他,转头就去花天酒地。裴斯越本来就对她爱答不理,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得直接把她打入冷宫?
薛澄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太阳穴,端着杯子要回工位,迎头却撞上了柏希。柏希瞧见是她,脸登时便红了红。
“小澄姐。”
薛澄应了一声,正要抬脚,只见柏希赶紧递上了手里的焦糖玛奇朵:“我来给你送咖啡的。”
薛澄手里还端着刚冲的速溶,便没有接过。他也瞧见了,提着咖啡的手便有些失落地垂了下来。
“小澄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低着头,眼尾微微有些泛红,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跌落下来,薛澄不明所以,被他吓了一跳:“你,你哭什么啊?”
柏希撇了撇嘴,眼泪掉得更厉害。薛澄最见不得omega哭,便顺手给他擦了擦眼泪:“你别瞎想,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吗?”
柏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还没等薛澄回答,茶水间的门便突然被推开了。本该在三十二楼办公的裴斯越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冷冷地扫向两人。
“裴总?”
薛澄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柏希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干巴巴地道:“裴,裴总。”
裴斯越看也不看柏希,冷声道:“上班时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薛澄尴尬地搓了搓手指,迅速地编出一套谎话道:“我拜托他帮我点咖啡,他替我送来的。”
她编瞎话的本事和她这个人一样,向来不怎么高明。
裴斯越眼神锐利地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柏希,又看了看她手里冒着热气的速溶,显然看穿了她的谎言。他没再说话,漠然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裴斯越平日里不会上其他层的茶水间来的,今天的气场也有些反常。
柏希到底还是个学生,心里有些惶恐:“怎么办啊小澄姐,裴总好像不太高兴。”
薛澄心里头犯嘀咕,敷衍地安慰道:“没事儿。裴总应当只是误会了,我去跟他解释。”
裴斯越身高腿长,走得很快。眼见着他输入专用电梯的密码,薛澄一路小跑,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趁电梯门关闭之前,见缝插针地钻了进去。
“裴总,你听我说!”
薛澄跑岔了气,捂着肚子龇牙咧嘴:“我跟柏希真的没闲聊,真的!”
电梯门在她身后关闭。她嗓门又大,吵得裴斯越不住地皱眉。
“是没闲聊。”
他神色冷淡地抄起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擦眼泪,这算斗殴。够直接开除的了。”
“?”
他难得怼她一回。薛澄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无奈道:“你不信也罢。扣我全勤可以,别扣柏希的。他就是一大学没毕业的小孩儿,实习履历上不能有瑕疵。”
“真仗义啊,薛澄。”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裴斯越笑了一声,神色冷嘲地挑了挑眉。
“用这种方式,钓到过多少个omega?”
薛澄额角跳了跳。他这话里话外,听着很是瞧不上她。
“你把话说清楚,我用什么方式了?”
裴斯越淡淡地侧过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清楚,你又算什么?”
除了工作时,他平时很少这样跟她过不去,看这情形,估计是看到她昨晚误发的朋友圈了。薛澄苦恼地抓了抓头,绞尽脑汁地找补:“我跟那些人都只是朋友,没别的心思……”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你的事也并不感兴趣。”
裴斯越垂下眼,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标记我的工具人。除了这一点,你也没什么特别。”
他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嘲弄地看向她。
“还有,我希望你能够有契约精神。你和别的omega不清不楚我不管,但标记了我,就不能再标记别人。我有洁癖,嫌脏。”
还从没有人用脏这个字形容过薛澄。她诧异地睁大眼睛,心火登时直烧到天灵盖。
“裴斯越,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薛澄终于忍不下去,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恨不能撕掉他那张精明冷漠的面皮:“我不在光璨又不是活不下去。就算我撕毁合约,违约金薛氏也赔得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斯越看了看腕表,神色淡漠:“你要是想毁约,随时告诉我。违约传票一定如期寄到薛氏集团的法务部。”
这句话明显很有威慑力,薛澄嚣张的表情登时便僵住了。
传票一旦寄到薛氏集团,她给裴斯越当信息素安慰工具的事就再也捂不住了。堂堂薛家大小姐,薛家唯一的s级alpha,放着家大业大的集团不要,靠给别人信息素抚慰来赚钱,这要是被他古板的爹妈和大哥知道,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识时务者为俊杰。薛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裴斯越,我是真的想要好好追你的。反正你也需要我的信息素,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难道你一直想被你不喜欢的人标记吗?”
“追我?你就是这样追的?”
裴斯越淡淡地道:“如果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薛澄,你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这话把薛澄给问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他说得没错。她目的不纯,确实心虚。但她又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
“你也知道,我是薛氏集团的继承人,是顶级alpha,有多少omega争着往我身上扑?我还年轻,就算花心一点又如何,你也需要我的临时标记,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件双赢的事吗?”
话音落罢,电梯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裴斯越的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他点开界面,瞧见内容的那一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薛澄瞧出他情绪的变化,还以为是被自己刚才那番话激怒了。
完犊子。这下,她永远也追不到他,也永远都无法让他尝尝被抛弃的滋味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要追我?”
正当薛澄哀叹功亏一篑之时,裴斯越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薛澄已经懒得再说谎了:“是,我是要追你。怎么样?”
面前忽然被阴影笼罩。裴斯越大步跨过来,一把将她壁咚在墙上。他低头瞧着她,挺直的鼻尖几乎与她相触。与平日的冷静从容不同,此刻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变得深不见底,还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阴鸷。
“我可不像其他的omega,和你玩玩之后还能好聚好散。薛澄,你最好想清楚。”
他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薛澄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裴斯越嘲弄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冷淡,而不容置疑。
“给你三天时间。是要我,还是要自由,你自己做决定。”
酒吧。
周遭乱哄哄的,灯池里头有不少人正随着鼓点强劲的音乐蹦迪。薛澄化着精致全妆,揽着一个清秀娇弱的男omega,正和冯麟坐在吧台喝酒。
“难得啊,你都连着在店里玩儿了三天了。”
冯麟支着脑袋,盯着她啧啧摇头。
“我乐意。”
薛澄喝了口野格,懒得理会他。冯麟笑了笑,却也并不生气:“英雄救美的效果不好?”
薛澄听出他话里有话。便放下了酒杯,神色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冯麟诧异于她的反问,挑眉笑道:“你不是想教训教训他?坏人我当,好人你当,够意思吧。”
嘉南路小巷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薛澄突然瞪大眼睛,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那天晚上……是你雇的人?”
冯麟铿锵有力地拍了拍胸脯。
“不用谢我,应该的。”
“你特么神经病啊?”
原来害裴斯越受伤的罪魁祸首是他。薛澄眉头紧皱,掌心用力砸了一下台面,吓得身边的小o打了个寒噤:“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生什么气啊,我手底下有数。”
冯麟也吓了一跳:“你以前追小o,不也用过这种方法,怎么这次追究起我来了。”
想想那晚裴斯越躺在地上,脚踝流血的样子,薛澄心里头就忍不住地烦躁。但到底多年老友,他也是好心办坏事,薛澄白了冯麟一眼,无奈地抓了抓头。
“算了……至少效果还算不错。”
不得不承认,那晚之后,他俩关系确实缓和了一些。
如果冯麟不发那条该死的留言的话。
“我就说吧。”
见她语气缓和,冯麟也松了口气:”怎么,他对你有感觉了?”
“谁知道。”
那天在电梯里,听他话里意思是要她收心。薛澄撇撇嘴,神色有些不悦:“人家嫌我朝三暮四。真是笑话,现在哪儿还有专一的大情种?再说,他都三十了,为他一朵快凋谢的花放弃整片树林,一点也不划算。”
冯麟早知道她口是心非的尿性,不屑地切了一声:“你就是嘴硬。他要是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肯定屁颠颠就上了。”
薛澄喝了口酒,没立刻吱声。
冯麟意味深长地笑了:“呦,说中了?”
“反正又不永久标记。”
薛澄一脸无所谓,有一搭没一搭晃着杯里金黄的酒液:“再说了,裴斯越那么精,不做真着点儿,怎么让他陷进来?
冯麟点点头:“行,知道你上不了心,我就放心了。”他从旁边的烟盒里抽出根烟,塞进她指间,作势要给她点上,“你们俩都是a,是不会有好结果滴。”
薛澄皱起眉,抬手躲开他的火:“别给我点,我可不跟你抽烟。”
气氛有所缓和。方才一直没插话的小o突然开口,十八九岁的男孩,语气娇娇弱弱的:“那我给小澄点烟。好不好?”
薛澄挑了挑眉,有意要逗他:“你要跟我调情?”
小o红了脸,柔亮的双眼有些羞涩地看向她:“……你愿意吗?”
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薛澄笑着伸出手,小o乖巧地擦亮火机,凑近前正要为她点烟。冯麟却突然敲了敲她跟前的桌子:“薛澄,薛澄?”
他神色有些诧异,冲她指了指门口:“有人来了,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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