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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心声


白子洛回忆了一下,道:“是的。”说完惊道:“对噢,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裤,没有穿外套。”
“床单边缘有指甲划破的痕迹,应该是打斗过程中,林亚静从床上被拖到地上,手抓过床单。”夏萤说着,用手机拍下了痕迹照片。
“可以判定凶手来过房间。”萧夙道:“对方是冲着林亚静来的。”
“林亚静平日里得罪过谁吗?”白子洛问道。
“真要说的话,叶克霖?”夏萤想了想,又道:“会不会跟叶甜甜有关?”
“嗯?”不仅白子洛和辛翼看向她,就连萧夙听到这话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弄得夏萤还有些紧张。
“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理由,是为了找叶甜甜。而林亚静出现在这里,多多少少也跟叶甜甜有关吧。”说完这句话,夏萤突然脑洞大开道:“会不会林亚静在这里找到了叶甜甜的线索,然后被灭口了?”
“所以对方以叶甜甜为借口把我们找来,真发现叶甜甜的线索后又会灭口?”白子洛不解道:“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
“不一定是同一批人。”萧夙道:“可能是两批。”
辛翼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原来你也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萧夙倒是用颇为欣慰的口吻道:“说说看。”
辛翼扯了张凳子坐下,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邀请我们来的这个人,我就称他为神秘人了。神秘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想要我们死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威胁到我们生命的举动。管家明显跟神秘人是一边的,他很老但不怕死,对神秘人的目的也很清楚,但就是不说。不说归不说,但把我们照顾的很好。而且凭他的实力,除非他是假装老年人的中年高手,不然他实在是难以取在场任何一人性命。”
“不仅如此,他明知道我们是警察,也知道我们在调查这里,甚至去搜查他的住所。但他都很配合,似乎对我们的行动毫不介意。这说明什么?”辛翼顿了顿,看着三个听众等候下文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他希望我们调查。”
萧夙略带赞赏地看了辛翼一眼,道:“成长很多,分析能力比以前强了。”
“还行吧。”辛翼故作谦虚道:“没了大神腿可抱,偶尔也要自力更生一下。”
夏萤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检查着床头柜上的物品。就在直起腰的时候,夏萤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床上的枕头。
跟她一样,也是红色。
其实城堡整体的装修不错,就是购买床上用品的审美不太行啊。夏萤这样想着。
对话还在继续,萧夙道:“基本和我想的都一样。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萧夙说着,突然一转身,看向夏萤问道:“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夏萤微微一愣,拿着物件的手停顿在空中。
其实不止萧夙,白子洛和辛翼也早就怀疑这一点了。昨晚夏萤去了哪里,她一直没有说,她肯定在隐瞒什么,并且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夏萤在餐桌上发言时,故意引导狼人来杀自己。
她究竟在保密什么呢?
“不仅如此,我从案卷上看到,歌剧魅影一案,凶手临死前跟你密谈过。”萧夙说着,微微垂下了头,冷言道:“他说了什么。”
夏萤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白子洛见气氛冷场,忍不住想打打圆场,但考虑到案件紧迫,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这很正常。”萧夙道:“但你是警察,如果你不想说出口,那就自己把真相挖掘出来。”说完,萧夙又冷着脸看向辛翼,道:“你呢,辛翼,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猎人吗?”
辛翼听了这话,玩味地摸摸下巴,道:“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啊了?”
“你指你为什么是猎人吗?”萧夙眨了眨眼,道:“对,我想我有答案了。”
辛翼叹了口气,道:“说吧,是不是跟我父亲有关。”
望着萧夙的表情,辛翼便猜到了答案。他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队里怎么说?”
“队里说他们查到了这栋房屋的产权所有者,是你的父亲。”萧夙道。
“果然。不过目前还不知道他到底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说着,他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夏萤,道:“你也别凶我们队新人了,她还是个小姑娘。”
萧夙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道:“天快黑了。”
天黑后,狼人就要出来了。
晚宴大家看起来都兴致缺缺,几乎都是随意吃了点食物便离开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晚上会有一场硬战。究竟会死几个人,大家心里都不清楚。
根据临时小队的队长萧夙分配,辛翼晚上跟夏萤守在房间里。辛翼有枪,如果面对危机情况,可以保护一下夏萤。
至于萧夙和白子洛则呆在12号房间里,随时注意走廊的动静。
白子洛盘腿坐在地上,强行把萧夙也往下拉。两人对着门双双盘腿而坐,乍一看像是师徒二人在打坐。
白子洛挽住萧夙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俩呆在一起的?”
“是。”萧夙承认道:“只有我们不在场的时候,夏萤才可能把知道的东西告诉辛翼。”
白子洛担忧道:“那你觉得辛翼能问出来吗?”
“不能。”萧夙斩钉截铁道:“他不擅长处理这种非嫌疑人的审问。”
“那你还让他问?”白子洛道:“我感觉辛翼似乎不是很能驾驭夏萤。嗯……虽然用驾驭这个词有点奇怪。但我是觉得他掌控不住她。”
“夏萤的确是不好掌控的性格。要想驾驭她,对方必须比她强很多倍,碾压性的,夏萤才会低头。”
“那他们婚后生活岂不是很堪忧?”白子洛担心地问道。
“……”萧夙脸上仿佛写了一个“?”,道:“你在说什么。”
“他俩的感情关系啊。”白子洛反问道:“难道你不是?”
“……。”萧夙选择沉默。
窗外雪下得越来越大,好在房间内的暖气很足,倒也不觉得冷。
冷的不是身体,是氛围。
辛翼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脚步看看窗外啥也看不见的风景,然后弄一弄信号设备,试图恢复联系。
当然了,耳机里只有永久的沉默。
最终是夏萤忍不住开了口。
“这里信号是被屏蔽仪给屏蔽掉的,不仅仅是因为下雪。”夏萤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整座岛都没信号,‘上帝’怎么监视我们?”辛翼道。
“可能……用的是本地信号?”夏萤想了想,道:“或许他们就在这附近。”
“可是这里除了这栋城堡,没有别的建筑物。”辛翼托着腮思考道:“难道这里有地下通道,他们就在这栋城堡下看着?”
夏萤想了想,委婉道:“那他们会不会待得有点憋屈。”
辛翼露出了一副“你还年轻,你不懂”的表情,道:“电影里的反派一向都比较无聊,很喜欢干这种观察警察的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乐趣,因为他们也无事可干。”
辛翼原本只是随口开玩笑,想要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谁知夏萤竟认真思考了会,然后道:“那我们要不要去勘查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密道之类的东西?”
辛翼无言地笑了笑,心想要是真有这东西,第一晚他跟萧夙就找到了。
实际上辛翼心里在琢磨着别的事情。自家亲爹的性格他很清楚,他做不了什么好事。来之前他也去看过母亲,母亲说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所以他到底在海外做了什么,能把自己亲儿子坑到一座岛上来?
“昨晚我见过雷舒雅。”
“也不知道老爹最近在……什么?”沉浸在自己思路里的辛翼听到这话,猛一回头,道:“谁?”
“雷舒雅。就是说自己是女巫的那个女生。”
“哦哦,有点印象了。”辛翼重新坐回座位上,“头发又黑又长,穿着打扮很异域风情的那一位?”
“是的。”
“你去见雷舒雅做什么?”辛翼问道。
“我不是去见她。”夏萤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昨晚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跟着你?”辛翼微微一愣,道:“是你看到的那名持刀男子吗?”
“我也这样想过,但不肯定,因为从头到尾我没见到对方模样,只能感觉到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夏萤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对方似乎没有准备伤害我。”
“哦?”辛翼忍不住坐直身体,追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感觉吧。”夏萤继续说道:“我当时有点害怕,尤其是深夜,又是这个地方……我就顺手推开了旁边的门。”
“……”辛翼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道:“顺手?”
“对,然后推开了,我就躲了进去。”
“……”辛翼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道:“你随便推开一扇门,在不知道里面是谁的情况下,你就进去了。”
“对。”夏萤道:“跟着我的人在门外站了片刻后就离开了。在房间里的人正是雷舒雅。”
辛翼没急着接话。他看着夏萤此刻瘦弱的模样,觉得她跟刚进队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刚进队的时候,夏萤孤傲、寡言,不喜与人交谈。行事喜爱独来独往,有了点发现就自己跑出去单独行动,也不管这事属于哪个队负责。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夏萤的时候,是在富贸大厦,夏萤与杀人犯迎面撞上,还未入队的她立刻揪住对方,还在辛翼忘带枪的紧急时刻冲了出来,一脚踹跪了杀人犯。
当时的她很酷,好像身上会发光。这种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以至于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当好他的领导,他内心觉得他们是平等的,或者说,实力是相当的。
但从歌剧魅影一案开始,夏萤明显在跟廖云天聊过之后情绪不好,想去北城散散心,结果被他拉上游轮。在她本身情绪就不好的情况下又经历了海上游轮案,甚至留下了一点黑夜阴影。而在跟北城支队接触过后,她的自信心似乎又受到了打击,似乎是因为破案思维跟不上萧夙,常常落在后面。可是拜托,那是萧夙哎,谁能跟得上啊,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白子洛还是沈复,扪心自问也不会拿自己跟萧夙比。
这些情绪他都知道,但他从未尝试去跟夏萤沟通过这些。他认为夏萤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些问题,所以他从来不问,不问她昨晚遇见了什么,不问她为何跟踪自己回家,不问廖云天跟她说过什么。他自认为自己很体贴,其实他只是在省事,不闻不问罢了,还自诩这样是为她好,也许她想要的正是不要多问。
就像……就像他父亲从小对他那样。
辛翼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语气尽可能轻柔地问道:“雷舒雅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夏萤点了点头。她心口突然蔓延上来一股情绪,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说,我身上流淌的都是罪恶的血液,跟那些人一样。”夏萤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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