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小的回应
寻斐在佐助的逼迫下，总算没有那么嗜睡，每次出房间的时候就像个七旬老人，晒太阳啊，跟兜下下棋啊……还真的挺悠闲。
大蛇丸越来越虚弱，已经开始卧床了，转生的时间也即将到来。
药师兜还是像平常一样来给寻斐检查，一进门也是遭到一如既往的大比兜，这次却不一样，是锋利的苦无。
“…”药师兜看着掉在地上的苦无，转过头就要询问，却对上睁得大大的万花筒写轮眼，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眼角滑下血泪，药师兜跟着寻斐的命令，缓慢地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给她开了锁。
寻斐的目的已经达成，药师兜跪倒在地睡着了。
咒印查克拉顿时涌上来，寻斐赶紧收起写轮眼。霎时间感受到离这个房间不远处有着查克拉的残留气息，好像刚刚结束，看来是大蛇丸和佐助。
宇智波寻斐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之一——溯，可以快速占据敌人的神志，甚至可以将成群的敌人的意识一次性夺取，算是个很牛x的buff了。
另一个能力寻斐还没有试过，但总会用到的。
她抓起挂着的黑色披风，就要跑路，不料佐助正好目睹了她从房间里窜出来的那一刻。
“……”
“……”
空气尴尬一秒，佐助没说话，脚步停滞了一下，又她的房向走，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无所谓似的抛给寻斐。
寻斐稳稳接住，那正是她的左眼，可是泡在营养瓶里看起来怪恶心的。
“哟，你不要吗？”寻斐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才把它收起来。
“不需要你的眼睛，我也能变强，”佐助回答道，“跟我走吧，反正你也不能离我太远。”
“你…要回木叶吗？”寻斐问道。
佐助斟酌了一番才说道：“这个，晚点再说。”寻斐有点纳闷，但听见这个答案还是很满意的，看来他有了想回去的念头。
披风是男款，披在寻斐身上略显宽大，她戴上了挂在背后的兜帽，正好遮住半张脸，使得她整个人更为神秘。
“也不是不可以，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寻斐背对着他问道，佐助慢慢走到她身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找到鼬，杀了志村团藏。”
“好嘛，我的目标也是他。”
佐助拍了拍身边人的头，朝着几米处的出口走去，寻斐却依旧站在原地，呆愣愣的。
“发什么呆，快点。”佐助侧过脸催促道。
寻斐拉了拉兜帽，勾了勾唇角，结果还是犹犹豫豫地踏出了那一步。
“果然老啦。”
“慢吞吞的，别找借口。”
寻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看起来性子柔和了不少，甚至让佐助感觉到了一点不习惯，而且是非常不习惯。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在阳光下的半张脸仿佛可以穿透一般，她又将兜帽摘下，边走边晒，这样温暖的感觉她很是喜欢。
旁边人遮住了一点点阳光，却影响不到寻斐，佐助的半张脸就隐藏在阴影下，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和刚刚发育的喉结，很是勾人。
寻斐不知不觉看向夕阳的位置，那是很暖的感觉，却又刺眼……在基地时怎么就没有这么觉得呢？或许是她太困了吧。
……
佐助去了大蛇丸另一个基地，果不其然是来找水月的。
虽然不理解佐助为什么特地叫寻斐在门外等，但想起来水月是浑身赤/裸地泡在水里，又明白了。
“诶～很漂亮的小姐嘛，是佐助的女朋友吗？”水月绕着寻斐走了一圈，“不过脸色很差哦。”
佐助没有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倒是寻斐有些心虚地搓着衣角，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墙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指刮着右脸颊，嘀嘀咕咕地说：“啊…我们有一样的目标……”
兜帽突然被扣在头上，寻斐的视线被遮住了一半，只看见佐助刚刚放下的手，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道：“老六。”
“哼。”佐助冷哼一声，率先抬脚离开，看着寻斐站在原地，抬起手捏了捏拳头，像是在泄愤。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寻斐的别扭样，她将兜帽掀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略过他走出昏暗的基地，她走得太快，不知不觉走出了二十米的距离，身子一软差点跪下去，好在强行站住脚跟，回头就看见佐助带着恶劣的笑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更火大了。
“切！”这声“切”倒是很大声，佐助懒得理她，从她身边路过时拽住她的手腕就要出去。
水月在后面瑟瑟发抖，突然露出了和岚之国大名一样的表情，叹了口气：“两个人都是死鸭子嘴硬嘛。”
水月在他们两个人身后，两个人时不时就拌嘴吵架。
吵着吵着，寻斐环着胸就背过去不理佐助，最后还是佐助戳了戳她，她转过身的时候就对上那对黑漆漆的眼睛，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耳尖发红，视线飘移。
但是水月再也没有见过寻斐赌气似的走出二十米外那踉跄腿软的模样，他只见过一次，就算看着佐助的背影，他也能察觉到那人身上闪过的一点点慌乱，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接住寻斐往前倒的身体。
哪怕就那么一下。
可寻斐却站住了脚跟，大蛇丸的咒印他是知道一点点的，这种咒印能将两人捆在二十米内的距离，谁也不能离谁太远，那种体力被抽空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非常非常难受。
虽然不知道佐助为什么没有被影响，但他一定有过这样的感觉，作为大蛇丸的实验体，又要将寻斐捆住，佐助有这个特权也是很正常。
但是，这两人除了都姓宇智波，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吗？水月突然八卦了起来，依旧对面前两个爱面子又爱犟嘴的人表达了他真诚的无语和恨铁不成钢。
（水月：我心很栓。）
……
“斩首大刀不在再不斩和白的墓前，不用这么麻烦了。”寻斐看着两个人兴奋地就要往波之国冲。
“诶？你怎么知道…？”水月很是诧异，明明还没去看吧。
“那要不打个赌？”
“别。”寻斐在钱的方面精得很，这几乎跟她的轮回眼一样出名，水月一秒认怂，很轻松在她的指示下找到了天善的老窝。
两个人还要计划一番，寻斐完全就是来划水度假的，晚上这个城镇有办花火祭，她更是期待地不得了。
脸上难得粉扑扑的，在岚之国的时候都没有见她这么兴奋，岚之国的花街几乎每天晚上都和花火祭一样热闹。
她笑嘻嘻地说：“岚之国没有烟花。”她很喜欢看烟花吗？那种转瞬即逝的东西很吸引人吗？佐助不理解。
不过佐助还是第一次知道寻斐喜欢看烟花。
佐助对天善下了军令状后，把那人吓了个半死，寻斐早就猜到了，一想到他用的是水月的名字——虽然很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好好笑。
“花火祭花火祭！”这次一起胡闹的还有水月，二话不说拖着满脸写着无语的佐助冲向不远处热闹的城镇。
换和服就跟变戏法似的，寻斐的深蓝色和服倒是很衬她的气质，看起来更有了大家小姐风范，只可惜大小姐长了张嘴。
“寻斐，你再往前就要掉下去了。”水月在旁边无奈地说，看着少女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入河中。
“我怎么可能那么弱鸡？”寻斐笑着说，收回了身子，话音刚落就将手中的孔明灯举起，“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佐助停滞了一秒，他好像从未在寻斐脸上见过如此舒心快乐的表情，她在笑，哪怕半张脸被绷带缠着也掩盖不了笑意，露出来的眼眸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佐助无言地走上前，帮她托住孔明灯，看着寻斐背着两人在纸条上写下字，又飞快地塞了进去，速度快的让他没法看清。
孔明灯腾空而起，摇摇晃晃的飘向空中，带着寻斐幼稚的愿望一起。
“愿所有等待都会有结果。”
她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水月则庆幸寻斐没有把孔明灯做成马桶的模样。
（寻斐：喵喵喵？我看起来那么变态吗？）
寻斐趴在栏边，抬头仰望天际，兴冲冲地等待烟花绽放，黑色的瞳孔被染上淡淡的金色，佐助站在离她十米的位置，注视她的距离却好像好远好远。
“喂喂，别站在这里发呆啦，把人家一个人留在那里很没礼貌吧？”水月调侃着轻推了佐助一下。
“……”佐助出乎意料地没有说“住嘴”“烦死了”“幼稚”之类的话语，什么也没有说，抿了抿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竟真的抬起腿走了过去，悄悄走到那人身侧。
“快说啊快说句话。”
人声鼎沸，水月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话语传进佐助耳朵里，寻斐依旧望着天空，很是期待。
佐助还是和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就这么望着，他开口的时候，烟花绽放，布满整个天空，与点点繁星绘制成了一副绝美画卷。
烟花绽放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语，星星点点映在那只黑眸里，她睁大眼睛，眼中迫不及待的想容进这些景象。
“啥？你刚才说啥？这里有点吵。”寻斐凑佐助近了点，好让自己的声音传给他。
“没有第二次。”佐助冷冰冰地说，那些话他真的不想再重复一遍，留着寻斐一个人站在原地比了个中指。
他也没有走很远，走到距离五六米处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等她。
“你刚才说什么啊？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这么腼腆？”寻斐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嘴里咬着鲜红的山楂，说话有点含糊。
对于佐助真的有点难以启齿，他刚好将寻斐的身影挡住，也挡住了水月的视线。
时间仿佛静止，佐助微微俯身，俊美的脸被放大，这熟悉的一幕却让寻斐动弹不得，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嘴上的山楂被面前的人用唇齿轻轻拽走，只留下了酸甜的味道。
整个山楂都进了佐助口中，他用舔了舔唇边残留的一点砂糖，细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微微垂下盖住瞳孔，他拉起那只细白如陶瓷的手，并不是粗鲁地拽着手腕，而是很轻很轻地牵着。
寻斐还是愣着的，一瞬间好像确定了什么。露出了点笑意，似是无奈又像是如愿以偿，手指动了动，回握住那只手，还用了点力捏了几下。
“今天就勉强免单吧。”
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微妙的关系呢？两个人自己都摸不清楚吧。
“让我稍微…放肆一点吧，就这一次。”她主动握上了那只手，第一次给予了她很早之前就想过的回应，不是情绪激动所导致，也不是手足无措地厚脸皮。
是顺理成章地回握了上去。
她是个理智的人，在这一刻却抛开了她整日挂在身上的理智，朝那个人挪了一小步。
只要这样就好，永远这样就好。
至于佐助说的话语，也追随着孔明灯一同而去了。
“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将平日沉默寡言的皮囊撕得粉碎，在这人面前他总是会被瞬间击垮，做出一个比一个出格的举动。
甚至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那就都放肆一点吧，让他大胆一点，主动伸手朝那个木讷的人走去，耐心地等待这人开窍，愿意用真实面对自己。
“佐助。”
“嗯？”
“谢谢你。”
不是匪夷所思的“栓q”，不是恶劣调侃的“二柱”。这一刻，这一个瞬间，寻斐仿佛收起了比刺猬蔷薇更加扎手的尖刺，脸上是温柔得让人觉得非常过分的表情，黑发没有往常为了图方便而用簪子乱插，时常还有几根乱翘起来，今天而是异常柔顺地披在背后。
不知不觉已经蓄得很长了，还记得佐助十三岁时遇到寻斐，那时还留在腰际……现在披散下来甚至可以留到膝盖的位置，她不大会打理这些头发，又懒得要死——这样的长发却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柔弱了些。
虽然自从离开木叶后就是四处游荡，可在她身上的确看不出经过风沙洗礼的感觉。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封印术造诣上叱咤风云的宇智波寻斐啊。
万家灯火下，是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灯光的直线传播下变换着形状。
好像让他们相遇的，那即将破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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