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本是孽缘
“果酒？”慧宇方丈心底暗暗盘算，这果酒怕是这独一份。
“嗯，”程无双瞧着慧宇方丈越发慈祥表情就知这老狐狸要谈价位了。
“这卫国可有？”
“没有，独一份。所以才寻方丈，果子是长在小雷音寺山上，可酿酒方子在我手里。”程无双笑眯眯看着慧宇方丈。
“七三分？”
“我七？”程无双挑眉问。
“程施主觉得呢？”老狐狸笑眯眯看着装傻的程无双。
“大师太过分了！我不说，那果子就是当肥料的，没有方子它就不值钱。”还不知道野葡萄吃起来口感怎么样？若不酿酒还真是没价值了。
“可没有果子，你的方子就无用。”慧宇方丈毫不在意。
对于慧宇方丈完美防守，程无双气恼道，“出家人当超脱世俗，视金钱如粪土。”
“出家人也得吃饭啊！”慧宇方丈感叹。
“我六。”
“施主啊！”一副悲天悯人凄苦样子。
“大师若不愿就算了，让那果子落地腐烂来年当做肥料吧！花草树木也是生命，当要爱护。”程无双气恼抓过一个洗干净的桃子啃着。
慧宇方丈到不是那么在意身外之物，只是瞧着无精打采的程无双逗她开心，看她吹胡子瞪眼灵动模样比刚才好多了。
“好！随你意。”慧宇方丈拨动着佛珠，浅笑着。
“多谢大师了。以后还得麻烦大师呢！”程无双美滋滋啃着桃子，这古代桃子是完全长熟的，粉白的皮儿，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甜桃汁，软软果肉，这滋味是那些打催熟药桃子完全无法比拟的。
慧宇方丈瞧着犹如一只泼猴般，愉悦啃桃儿的程无双，包容的笑着，“若喜欢就把这些都拿走吧！但一次不可贪多。”
“嗯，不用了，吃一个就好，哪儿还有顺走道理。”程无双摇了摇头。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吃什么都不对付，偏偏今天这桃儿，特和她胃口，可也不能连吃带拿的。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慧宇方丈唤来小和尚，让他拿了一个小口袋，给程无双装了六个桃儿。
瞧着放在眼前装着桃儿小布袋，刚啃完一个桃儿的程无双就觉得嘴里唾液分泌过多，她还想吃。
许是她垂涎目光太过明显，慧宇方丈哈哈大笑，拿起盘子里一个桃儿递到她手里，“许是你前辈子是个泼猴，所以才这么喜欢吃桃儿。”
“我前辈子可是个美女，”程无双呵呵傻笑两声道了谢，又开始啃桃儿，“我这几天吃什么都不对劲，偏偏这桃儿我很喜欢。”
“那就再吃一个，这是放在佛前供奉的，得了佛祖加持的。”慧宇方丈念了句佛号。
“嗯嗯，佛祖保佑我赶紧好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程无双俏皮的眨了眨眼，这是开过光的桃儿，难怪那么好吃。
程无双啃完桃儿，又与慧宇方丈聊了几句，说了下酿酒果子成熟期还有一两个月，采摘到酿造成酒所需时间。以后如何售卖才能卖出高价。
聊完，程无双看天色不早了，准备下山回家。
慧宇方丈起身相送，挥别慧宇方丈，程无双掂着一小布袋桃儿，乐呵呵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慧宇方丈所住禅房院落门口，程无双突觉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程施主。”目送程无双慧宇方丈只看到好好人，突然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布袋里桃儿滚了一地。
慧宇方丈忙冲上前将程无双扶坐起来，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禁闭。
“师父，这程施主……”
“许是病了。”
慧宇方丈将程无双抱进他禅房里厅堂塌上，坐在塌边为她号脉，细细分析脉象……然后就见慧宇方丈瞳孔紧缩，嘴巴张大，震惊的上下打量着程无双。
程施主不曾嫁人，这……这脉象……这……
“师父，程施主怎么了？”智了见师父表情惊恐，奇怪问道。
“智了，你去将慧眼师兄找来，”慧宇方丈心惊肉跳对小徒弟道。
难道是他平日里忙于寺里政务疏忽了医术，是他医术不精，号错了脉？
“好，我这就去。”应了声，智了就转身往外走。
“等等，你悄声去寻，不要多说，只让慧眼师兄快点。”无论真假这有关程施主闺誉慎重的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神情复杂看着昏睡中的程无双，突然他看到了程无双左手腕戴的佛珠，之前有衣服遮盖不曾看到，这时衣袖微卷露出在白皙纤细手腕缠了两圈佛珠，每个珠子都刻着一个不同字体佛字。
这世上仅有一串如此佛珠，是前国师，他们师父特意为清尘接任国师而雕刻的。
“这串佛珠怎么在她身上？”慧宇方丈惊异不定低呼。
智了在藏经阁寻到了正和清尘辩论的慧眼大师，犹豫片刻才上前打扰。
“师伯，师父有急事找你。”
“何事？”被打断辩论慧眼大师虽有点不快，仍面色和蔼问道。
“这……我不知，师父让您快点，很急。”
“师兄赶紧去吧！回头再辩。”清尘劝道。
“也好。”慧眼大师起身随智了出了藏经阁。
目送慧眼师兄离开后，清尘埋头继续看经书。
当走进慧宇方丈禅房，看到躺在塌上程无双时，慧眼大师满目惊诧，“这是？”
“智了，你先出去吧。”慧宇方丈让智了在门外守着，才示意慧眼大师为程无双把脉。
“你的医术也不低，怎么还需要我把脉？”慧眼大师边说，边走到床边为程无双把脉，片刻后他的表情与慧宇方丈一样惊讶，却比慧宇方丈多了恐惧。
慧宇方丈仔细盯着慧眼大师表情，自然发现他面上惊恐，压下心底猜疑，“师兄，怎么样？可是喜......”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慧眼大师收回号脉的手，双手合十。
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是否瞒着我一些事？”慧眼大师指着程无双手腕上戴的佛珠。这佛珠是清尘继任国师时师父送的，是师父亲自雕刻的。
十八颗佛珠上刻着不同字体佛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慧眼大师低眉垂目思索一下才开口道，“为清尘解药的女子就是程无双。”
那日他将药膏送于清尘，暗中观察。夜半三更清尘出了房间，直奔山下程无双住的小院。因清尘心事重重并没有发现他不算高明的跟踪。
“什么？”慧宇方丈惊恐失声大喊。那……那……程无双……
“本是孽缘！”慧眼大师叹气，以为事儿过了，谁知……
“这如何是好？”程无双是未出阁姑娘，这……
“等她醒来再说吧！我先开个方子，熬服药。”
“阿弥陀佛，师兄这是作孽啊！”
“安胎药。”慧眼没好气瞪了慧宇方丈一眼。
“那……她怎么办？”慧宇方丈一时失了方寸。
“......你让智了将她家丫鬟找来，将程无双搬到她原来住的地方。”
“唉！要不要告诉清尘师弟？”
“这……问过程施主再说吧！”
佛说要慈悲为怀，度己度人。
可，是人就是自私的，清尘是受人敬仰国师，是小雷音寺支柱，怎可……为凡尘俗世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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