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知晓
程无双上了花轿，新郎翻身上了马，乐队滴滴答答吹着喜乐，凑热闹村民一见新人离开，顿时炸了锅，纷纷将与程无双关系好的三家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询问。
“这程姑娘嫁的是哪家公子？何处人士？”
“怎么亲事办的如此仓促可是有什么事？”
“.........”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程姑娘这亲事让大师看了日子，今日是个好日子。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哪能逢人就说她今日要成亲？”王家大娘虽然一开始气恼程无双将亲事定的如此仓促，可面对村人猜测还是理直气壮帮她辩解，“今日是皇上生辰，请全村人去城里吃喜宴实在不妥，就等明天回门宴请诸位，望诸位明日能早点过来帮忙啊！”
出嫁前程无双给王大娘安排了工作，就是帮忙冯雨准备明日回门宴，宴请村民。
“好嘞！明日绝对早早就来！”
“就是，就等着程姑娘的这回门宴！”
“哎，不该称程姑娘了，得加上夫家姓，称夫人了。”
“咱们山村僻壤哪有这么讲究......”
“......”
王大娘望着围观的村民渐渐散去，脸上神情也多了一份不屑，对身边的李荷孟晨晨两家人道，“他们不就贪嘴里那点吃食？见不请他们吃婚宴，心底不知怎么骂呢！一说明日单请，这高兴了！”
“唉！村里也是好久不曾办亲事了，都是想热闹下。”李大娘叹了口气。
“在过几个月你家小荷也要办亲事，到时候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好啊！”李大娘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闺女这门亲事是她最高兴的事。
孟家母亲翻了一个白眼没吭声。
三家人帮衬着冯雨开始准备明天回门宴用的东西。
相比这山下仓促婚事，小雷音寺里皇上祈福要波涛汹涌的多。
每个人一举一动都暗藏窥探和杀机。有的人沉稳暗藏杀机，有的人好大喜功，贸然出头。
当祈福顺利结束，一批批贵人们陆续下了山，回到皇宫参加晚上庆生宴。
华灯初上，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庄严而灯壁辉煌。
宴会进行至半。乐声刚歇，舞姬有序退场。
事情由狄国公主慕容晓一句傲气十足话开场，“听说京城第一才女名号，本公主特意登门拜访，却被告知她已消香玉陨。”
在场男女老少皆是人精，瞬间领会这慕容晓是奔着程倾城而来的。
近几日坊间传闻公主拜访程无双无果后，想要看看继程无双后崛起的程倾城，却被堵在门外不得而进。
今日怕是来找场子的。
皇上今日心情颇好，兴致勃勃看着眼前小女儿家吵闹。
话锋转来转去，挑衅意图太明显。
眼看皇上不耐烦，太子李承澈站出来主持了公道，说道既然她们叨扰了皇上雅兴，不如让她们表演一个节目，既能让她们恭祝皇上生辰，也能让她们一分高下，何乐不为？
慕容晓瞧不上一身素白衣衫，整个人犹如风中拂柳，弱不禁风的程倾城，自然应战。
程倾城也不是省油灯，最是瞧不上这些自以为是千金小姐，又是当着圣僧面，毫不犹豫应战。
慕容晓表演的是狄国人传统舞，有着祭祀含义舞蹈。一身火红衣裙翩翩起舞，犹如一抹炽热火焰。
当身披彩色纱带，穿着露肚脐装的程倾城出现在大殿上时，众人皆目瞪口呆，这......
程宰相瞧着女儿如此露骨打扮，怒火攻心狠狠刮了同样惊讶的继室夫人一眼，这就是她教导出来女儿，如此丢人现眼。
如此露骨舞蹈却配着低沉肃穆梵音，梵乐，有种强烈视听冲击。
不管其他在场男人看到效果如何，只有一人才是这场舞蹈最终目标。
在程倾城走进大殿那一瞬间，她暴露穿着吸引所有人注意力时，一些不该的东西悄无声息落入了皇上酒杯里。
程倾城表演结束后皇上提前退场，圣僧清尘也离开了。
清尘只身走在皇宫内院里，一步一履，向皇宫中他平时住的迦蓝殿而去。
当他进入房间不过几呼吸时间，一白色东西从外破窗而入袭向他。清尘抬手轻松接过白色暗器，发现不过是团紧的纸团。
清尘轻轻展开，皱皱巴巴纸上只有短短几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今夜她成亲，洞房花烛，城北别院。”落款是......虚予。
没头没尾一句话，因为落款让他瞬间想到了程无双。
“今夜她......成亲？怎么可能？”
清尘神色阴沉，紧攥纸条的手背青筋暴起，纸条上字直刺着他心，心乱如麻，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思考。
脑中只剩下程无双音容笑貌，突然想起他得知程无双怀孕那日问她的那句话。
“对。我要嫁给一个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家的男人。”
心更是犹如刀绞，思绪乱如麻，手中的纸团已被内力化作粉末。
寂暮见清尘回了房间就手脚麻利准备好洗漱沐浴东西，过来询问是否沐浴更衣。
刚走到门口就见总是温和沉静的清尘，突然变得脸色焦急，心绪不定准备出门。
“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师兄，我出去一趟。”清尘匆匆回了一句就要离开，踏出房门才补了一句，“今夜无论谁来，都说我已休息。”
话落人已消失。
“是。”寂暮叹了口气，有些事他不知详情，却也能看出一二来，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唉！
无论这个纸团上信息是真是假，他都得必须立刻马上赶去确认。
她真的嫁人了吗？
原来她从没有打消要找个假夫婿念头，只有他以为她放弃了，等他还俗。
黑暗的夜里，红色袈裟一闪而过，没有一人注意到头顶、屋顶曾有人经过。
烛火明亮，挂着喜字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程无双在圆圆帮助下将头上凤冠花簪一一摘掉。
突然心口抽搐了下，整个人犹如坠入冰河般泛着冷意打了一个冷颤。
“小姐，你冷吗？”圆圆紧张问道。
“不知道，总有种不详预感。”程无双揉了揉有点发麻胸口，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忙吩咐，“圆圆，你去将外面丫鬟、小斯驱远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这个院子。”
“小姐是担心......”圣僧知道了，会来闹事吗？
“不知道，以防万一吧。”与清尘有关事都必须慎重，这也是她保命首要问题。
“好。我这就去。”圆圆将最后一个簪子摘下来让一头青丝如瀑洒落，就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圆圆站在院子里将一众身着喜庆丫鬟、小斯招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今日辛苦诸位哥哥姐姐了，这是我家小姐心意。”
“多谢小姐，多谢圆圆姐姐。”一较年长丫鬟开心接过荷包，连连道谢。
“我家小姐喜静，诸位就散了去休息吧！”圆圆客客气气说道。
“这......少爷吩咐让我们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的。”
圆圆浅笑道，“没事，我会与大少爷说的。你们先去休息吧。”
“那好！我们就偷个懒了。”丫鬟得了程无经特意吩咐，让她们一切听这新娘和她身边叫圆圆丫鬟吩咐。
既然那小姐不愿她们在院子里伺候，退出就行。
圆圆目送所有丫鬟小斯退出院子，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房间，然后就看到不知从何处何时冒出来的身穿袈裟的清尘。
“圣......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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