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张柬之来访(感谢盟主:师兄)
“少爷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殿下手里?”
“李祎临行时将你托付于我,现在孤问你,你是否愿意?”
说出这句,李重润总感觉怪怪的,就算矮子有过人之处,也不用如此含情脉脉吧。
矮子工匠虽然听清楚李重润的话,却没有急着回答,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目光死死的看着李祎的玉佩,心中思量着李重润所言真伪。
玉佩完整无缺,没有任何破损,李重润还知道他与李祎少爷之间的约定,看来李重润所言为真。
正在犹豫之时,李重润将玉佩收起,看着身边的左卫将军说的:“杀了吧。”
“殿下,我愿意,愿意,我愿意!”听着李重润的话,矮子工匠紧忙上前求说。
生怕晚一步,李重润都会反悔的样子。
听着矮子工匠的话,李重润心中惊喜,没想到这么简单,都说有本事的人有风骨,这矮子若真如李祎所言,有些本事的话,这风骨确实没有多少。
“带走!”李重润吩咐左卫将军。
左卫将军上前,一把将矮子拽了起来,托在手里,粗鲁至极。
李重润看着他的举动,皱起眉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抬着!”
“抬着?”左卫将军看着走出去的李重润心中不解,就他自己怎么抬,这不就抱着吗?
左卫将军确实温柔不少,将矮子工匠以公主抱的动作抱在怀里,矮子工匠虽然舒服不少,但左卫将军恶心的不行。
为了修炼童子功都没这么抱过大梨树下的小妹妹,竟然如此抱着这丑八怪,“殿下,要不委屈您一下,我们抬着吧!”
李重润早就走了出去,只留下左卫将军嘴里抱怨的嘟囔道:“还不如刚刚快点走了,现在还不如狗!”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左卫将军与矮子四目对视的瞬间,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觉得对方真丑。
金吾卫看着二位爷的动作心里一紧,“这就带走吗?不符合流程啊!”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没敢这么问,试探的询问道:“将军,小人斗胆问一句,这提保文书哪里出?”
“肯定是金吾卫出,难不成我出?”左卫将军没有好脸色的说道,说完话看着怀里的矮子骂道:“你能不能别朝我喘气,你吃什么了?”
“托将军福,我什么都没吃。”矮子饥肠辘辘,也觉得委屈。
金吾卫看着二人打情骂俏虽然精彩,却没有心思享受,左卫将军的话着实让人有些为难,人是左卫将军送进来的,入了金吾狱,最后又是左卫将军带走,现在文书却要金吾卫出。
金吾卫的大人自始自终可能都不知道有这号人进来,如何能给出具文书。
虽然金吾卫的大人不知道此事,但刑部已经登记在册,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这样做不合规矩啊!”
“怎么不合规矩。”左卫将军瞪圆双目,“人是不是我带进来的?”
“是您带进来的。”
“人是不是我带走的?”
“是您带走的!”
“人是我带进来的,又是我带走的,我需要出什么文书?”
“这……”金吾卫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他说的没道理,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李重润看出金吾卫支支吾吾左右为难的样子,解围道:“文书我会派人补上,今日我先将人带走,若是出了岔子,你大可去邵王府,找左卫将军解决便是。”
“找我?”左卫将军看着李重润的眼神没敢继续询问,若是论起不要脸,自己还不如李重润千分之一。
就这样李重润带着矮子工匠回到邵王府内。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监察御史张大人等您很久了。”管家急忙走上前,虽然左卫将军抱着不知名的矮子在场,但管家还是将监察御史拜访的消息说了出来。
管家并不知道张柬之来这里的主要目的,生怕消息说的慢了,李重润没有心理准备。
“去把城里最好的郎中叫来,如果我回来的晚,就让他先睡,不用等我。”李重润吩咐道。
“是,王爷!”此时管家才细看左卫将军怀里奄奄一息,及其虚弱的矮子,心里思忖:“一直听左卫将军练就童子功,是这等原因?若是这样,这口味是不是重了些。”
管家看左卫将军的眼神都发生细微变化,而后带着左卫将军朝后面的客房去了。
刚刚走出两步的李重润突然转过身,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将管家唤了过来,在耳边轻声说道:“安排个人去狄大人府上,告诉狄大人说监察御史张柬之大人在我府内。去吧。”
管家闻言一愣,不敢有任何耽搁。
李重润来到正堂时,张柬之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事重重,似乎有些焦急。
“哎呦,邵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张柬之看着出现在门外的李重润激动的迎了上去。
“张大人,幸会,幸会!”李重润彬彬有礼作揖,看着面前倔老头张柬之。
之前见过几次,只是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每次都会格外留意些。
相比狄仁杰而言,张柬之或许没有那么出名,可能只是因为二人生长的时间线过于重合,但对于历史而言,二人都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
公元705年,张柬之、崔玄暐与中台右丞敬晖、司刑少卿桓彦范以及相王府司马袁恕己谋划杀掉张易之和张昌宗,并迫使武则天让位于李显。
若说狄仁杰与武则天规划了李唐江山的历史走向,那么说张柬之为武则天将李唐江山还给李氏做出巨大贡献也不为过。
对于这位正直的超级宰相,李重润的心中尽是尊敬。
看着迎上前的张柬之,李重润紧忙迎上前去,搀扶住张柬之的胳膊。
这一举动令张柬之一惊,紧忙说道:“殿下万万不可。”
说着,张柬之便要挣脱李重润的搀扶。
“张大人不必拘泥,重润是晚辈,让您等了两次属实不对,若不是近日繁忙,重润定登门拜访。”
李重润所言并非推脱之词,却有寒暄之意,就算是他想要登门拜访,也未必敢去。
整个神京城几乎都知道李重润与狄仁杰、魏元忠的关系,若是再明目张胆拜访张柬之的话,必定会让人留下话柄。
到那时,只会令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张柬之深夜拜访也是为了避嫌,想到此处,李重润心中心里掠过一丝苦笑与感动,稍纵即逝。
“不知张大人深夜光临所谓何事?”李重润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主题。
“哎,吐蕃边境战事吃紧,我朝将领损失惨重,若再有两个月无法平乱边关战事,吐蕃与武朝接壤的三座城池,就要失手了,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求邵王殿下破局。”张柬之的话语中充满无奈,而后又心生希望的看着李重润。
李重润闻言,心中一惊:“什么?吐蕃边境?”
吐蕃王朝,是西藏历史上第一个有明确史料记载的政权,松赞干布被认为是实际立国者。青藏高原各部在吐蕃王朝的统一下凝聚成强大势力,逐渐走出封闭的内陆高原,使得古代藏族社会焕发生机。
文成公主入藏,是民族和亲、共同发展的典范。她为吐蕃带去了中原地区先进的技术文化,使汉藏民族间团结友好的局面不断增强,为推动唐蕃关系的发展,促进吐蕃经济的繁荣,加强汉藏文化的交流做出了突出贡献。
更有佳话说:两百年间,凡新赞普即位,必请唐天子“册命”。
为什么这会有吐蕃边境战乱?李重润心中存有一丝疑虑。
“张大人,且不说吐蕃边境为何战乱,我一个闲散王爷,有心杀贼无力冲锋陷阵啊!”李重润说话间,还秀了秀并不强壮的胳膊。
“殿下有所不知,此时正值暑期,边关战士粮草充足,兵甲丰盈,却单单有一事无法解决,军中醋布着实无法供应战士消耗,若是半月内无破解之法,边境三城就要……就要失守了。”张柬之痛心疾首,手足顿挫。
“醋布?”
很多人对醋布都有误解,李重润也是,他还没未到这个世界之前,也看过很多关于醋布的解释,说醋布是用醋煮过的布。吃饭的时候,只要把“醋布”放进水里,里面的醋味就会跑出来,便于调味携带。
实则不然。
醋布实际是干海带,古代制盐成本太高。更是敛财的好手段,而人又不能不吃盐,否则必死。
海带本身含盐量就高,晒干方便携带,不易变质。因其颜色如醋,干后形状如布,故而得此名。
而且自古以来盐铁官营,都是极其敏感的事情,李重润因为将此事直接告诉李祎,心中还有顾及,万万没有想到,张柬之竟然因为此事而来。
听到此处,李重润心中欢喜起来。
李祎父子因海盐之事受人威胁,而岭南与吐蕃的距离相比神京或其他交通要塞都要近很多。
这件事情再由张柬之禀于陛下,将制盐之术的功劳推给李祎父子,这件事情跟自己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届时陛下下旨,将赐予岭南的海盐赐予吐蕃边境的战士,再让李祎父子带着制作细盐的方法去吐蕃支援,岂不是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哈哈,哈哈!”李重润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张柬之看着失声而笑的李重润心中费解,满脸愤怒的看着后者,“此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殿下还有心思笑?若是殿下也无他法,老夫再去别处询问,告辞!”
说完话,张柬之甩甩袖子就要走。
李重润看着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张柬之急忙拽住,“这老头,这脾气多大,求人办事还这样,都说你老了被贬黜。”
这样的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张大人可还记得李琨王叔目前身在何处啊?”
“岭南平乱,老夫当然记得。”
“平乱所用何物呢?”
“海盐?”张柬之心中激动,随后又蔫了下来,如霜打的茄子般,“那海盐已许给岭南,若是海盐未到,岭南的叛乱也不会停息,拆了东墙补西墙,有何意义!”
张柬之所言在理,但他并不知道李重润为李祎所谋计策。
后者闻言微笑,走到堂内案前,将今日赠与李祎的制盐之法刷刷刷的写了下来,李重润故意将字写的大些。
张柬之年岁已大,将堂内烛灯取下,左手遮挡烛火,慢慢靠近案前,看着李重润的大字,心中先是感激,知道照顾老人,年岁大,眼睛花,字大些刚好。
但定神细看之时,张柬之心中惊骇,“这……这是?”
他不敢确定的再向前凑了凑,那烛火下向外溢的液体被甩在案上,张柬之立马用袖子擦掉,生怕落在李重润的纸上,心中惊骇:“殿下,这……这是制盐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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