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灵药讹了
“我怀疑你在挖苦我，可我没有证据！”商小毛一脸警惕。
“我们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路跟进来，换了谁都会以为咱们兄弟俩图谋不轨…不埋我们埋谁？”
“呃…”
“走吧，下山洗澡换衣服。”
“啊？真要拜大姐？”
商大毛精神一震，脏得看不出皮色的脸上露出得意万分的神情：“那是！劳资纵横江湖十几年，可没见过这么有本事的人！”
商小毛啃了口兔腿，弱弱滴说：“可她是女的哇…”
“兔腿香不香？”
“嗯。”
“那不就得了？只要能混个前程，你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商小毛用他有些迟钝的脑袋思索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对！大毛哥说啥就是啥！”
商大毛：嗨忒…
&
深山雾重。
商楚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商不语到过的极限地带。再进去就是村民们几乎不会涉足的地方。
一路上也算小有收获。
变异蛇莓果一小把，金吉枣几粒，血芦荟一叶…
幸亏她带了只小背篓，不然还真拿不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天黑能出山。
正准备就此返回，明天再来，一段藏在草丛中的藤蔓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会辨识灵草的药师不是好符师。
几十年的漫长时间里，她几乎翻遍了所有能看到的典籍。而符师神殿偏偏是最不缺书的地方…
这藤蔓并不比其他的藤蔓粗壮，相反很细，细得一看就是刚发芽的样子，似乎一碰就会断掉。
可就是这样一支小小的藤蔓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因为它小小的心形叶片尖上有一只几乎看不清的翠绿小蝴蝶蹲在上面，蝶翅微展。
商楚玉心头微动，小心翼翼地屏息俯身。
她动作极轻，可惜还是惊扰到了那叶片上的蝴蝶。
眨眼就化成了一个碧绿的精致小人。
“啵～”
小人朝着商楚玉发出一道音波。
商楚玉脑袋晕了一瞬，突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随即化作粉芥的小人。
……
她一时间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头皮一阵阵麻。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美人春？”
东越《万物志》曾提及，“美人春”是一种介于植物和动物间的生物。
果实形态各异，可养颜可入符墨，有奇效。
在大硕未曾发现，东越州亦十分罕有，就是在整个鲲云大陆也极受追捧。
这种生物对灵力的要求十分苛刻，怎么会生长在这样的穷乡僻壤？
如果是以前，商楚玉必定欣喜若狂。直接把它移栽到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当传家宝都绰绰有余。
可如今……
养不活，用不了，得不到。也就是镜花水月一样的存在。
不过美人春实在罕见，商楚玉见猎心喜，舍不得就此离开。
她不甘心地蹲在旁边端详了许久，惊愕地发现幼藤光滑的叶片上居然又开始凝聚着点点小刺突。
！！！
商楚玉此时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下，美人蝶三日一凝，五日可化形。
这里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东西，能支撑它这样的生长？若是……
想到这里，商楚玉顿时心头一热。
对一个符师来说，‘美人春’果实重要性绝对远胜于灵石一类。
她很想看看‘美人春’的根须下有什么，但又不想坏了这小小一株灵宝的生机。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算了！看咱们以后有没有缘分吧！”
商楚玉咬牙一拍大腿，起身就走。她怕自己管不住手，眼不见为净！
小藤蔓独叶上的突刺长得极快，商楚玉转身才走两步，它已经演化出了三角形的椭圆点，乍一看很像是两只小眼睛和一张小嘴。
一阵微风拂来，叶子微微颤动。
“啊吧啊吧……”
商楚玉脑中突然响起一个细弱的声音，约莫人类稚童的样子。
“？？？”
“啊啊啊啊……”
“……”
“啊啊，丫丫，噢丫丫。”
商楚玉猛地转身盯着叶片上的小脸，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在她短暂的游历生涯中也见识过许多事情，但眼前这种还尚属首次。
“丫丫！丫丫！”
那声音越发清晰，似乎还有点生气的意味。
“你……叫丫丫？”商楚玉在脑中尝试回应。
“丫丫！你是坏人，你碰坏了丫丫的丫丫！”
“……”
“你要赔丫丫！”
商楚玉深深吸了口气，她大概是遇上‘美人春’小精怪碰瓷了。
这还真是个新鲜事。
“丫丫啊，我没碰到你吧？”
小叶子上的眼睛一瞪，噘着嘴吧：“丫丫的丫丫是被你吓到才坏掉的！”
“可你的丫丫也攻击我了啊。”商楚玉很久没见过小东西了，一时玩心大起，竟掉头回去在小藤蔓前坐了下来。
小叶子绷起脸，义正辞严：“你没有坏掉，丫丫碎了。”
“可我也被吓到了啊。”商楚玉做了个惶恐的表情，故意逗它。
小叶子愣了愣，小嘴一瘪，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呜呜呜……这么久了，丫丫只有丫丫陪着，呜呜呜……你赔我丫丫……呜呜呜……”
商楚玉‘看’着脑子里的翠绿小人在撒泼打滚，哭得伤伤心心的样子，顿时心生无奈。
“可是丫丫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那……那你留下陪丫丫不就好了？”藤蔓小人突然说。
商楚玉失笑道：“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陪你，不过偶尔来看看你还是可以的。”
“我不要偶尔！”脑中的翠绿小人儿跺了跺脚，忽然小拳头一攥：“我跟着你。”
“！！！”
商楚玉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换了以前估计能喜得几天合不拢嘴，现在？
“乖，你就在这乖乖长大，等我有本事来带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来接你。”
“不行！”翠绿小人儿更加执拗：“谁知道你跑掉以后会不会回来！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
商楚玉：……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
活了一辈子只见着人追药，可没见过药追人的。
今天属实有点邪门。
先是遇上两个傻子纳头就拜，现在又碰到个脑子不灵光的小灵药苗儿。
此时日头已逐渐偏西，林子里的光线渐渐变暗。
再不走，她就得走夜路了。
商楚玉不敢再耽搁，赶紧抽身走人。
“不行，你不能走！”小蔓藤苗奶凶奶凶地大吼一声。
商楚玉随即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警惕地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跳出去。
那小藤蔓居然直立了起来，两根小叉藤正撑着地面使劲，一点点将根须从泥土里往外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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