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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天大的误会(万字大章求订阅)


轰隆隆!
  啪啪啪啪……
  伴随着漫天乌云翻滚搅动所发出的巨大轰鸣,以及雷暴闪电在地面上疯狂肆虐,除了整个码头仓库区炸出了一个直径超过两三公里的恐怖陨石坑之外,周围其他区域的地面和建筑也同样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
  其中最粗的那道闪电在完成了攻击之后,就像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般,直接化作一道宽大概在三米左右、长度超过二十米的刺眼电束飞回到创造者的手中。
  当小安妮伸出手握住闪电的刹那,它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不断的收缩,最终变成一柄仅有一尺多长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能量武器。
  几乎与此同时,女孩的头发也开始在闪电的作用下漂浮起来,眼睛里释放出明亮且令人不寒而栗的电光。
  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联想到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宙斯。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典型来自费伦大陆的传奇魔法——【活化闪电】。
  听名字就知道,它的效果是通过赋予自己人格的一部分来创造一个拥有自我感知、行动力和判断力的闪电分身,通过思想来进行控制。
  每次施展这个法术需要消耗一个传奇法术位。
  而且只要每天消耗一个传奇法术位,活化闪电就会一直存在并维持活动状态。
  一旦传奇法术位提前耗尽,那它就会立刻停止相应陷入静止状态,直至施法者再一次休息并获得第二天的传奇法术位为止。
  可以说只要学会了【活化闪电】,传奇法师就获得了一种可以随时随地无需吟唱咒语施法就能立刻对敌人进行大范围攻击的手段。
  唯一的问题是它太过于显眼了,哪怕是大白天隔着老远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
  不过小安妮所施展的【活化闪电】明显被类神力强化过,所以无论是威力还是视觉效果都让在场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认为这应该是某种“顶级宝具释放”。
  “我的天呐!这位Caster该不会就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众神之王——宙斯吧?”
  韦伯·维尔维特趴在战车上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因为对雷霆闪电的敬畏早在人类还处在原始部落时期就已经开始了。
  无论是最古老的两河流域,还是后来崛起的环地中海和东方文明,在其神话传说中都不缺乏关于掌管雷电的神。
  但其中最着名、最广为人知的无疑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第三代神王——宙斯。
  可问题是以圣杯所赋予的力量,真的足以召唤出像宙斯这样的神系主神吗?
  这显然触及到了韦伯·维尔维特的知识盲区。
  不过他显然并不知道,圣杯战争的确可以召唤出真正的神明,只不过力量会受到非常严重的限制,甚至可以说是不完整的。
  比如说第五次圣杯战争,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就成功召唤出大力神海格力斯。
  虽然他最初的身份仅仅只是宙斯的子嗣和半神,但在后来的神话传说中被明确记载成为了神明。
  “那个女孩真的是众神之王宙斯吗?”
  伊斯坎达尔皱起眉头浮现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显然并不相信御主的推测。
  毕竟他的宝具【飞蹄雷牛】和【神威车轮】都跟这位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对方真的以Caster职阶降临的话,那正常来说他应该会所有感应才对。
  但问题是能释放出如此恐怖雷霆之力,除了宙斯之外还能有谁呢?
  莫非是北欧神话中的雷神托尔?
  毕竟小安妮手中的【术士之王权杖】看着的确有点像是把锤子。
  要不就是玛雅文明中的雷神——恰克,亦或是东方文明神话体系中的其他雷神?
  总之,连向来善于观察和分析的征服王这会儿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相比之下,已经逃离战场的肯尼斯已经认定小安妮就是那位威名赫赫的众神之王,此刻正在迪卢木多的保护下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接受未婚妻索拉的治疗,一边脸色阴沉的低吼道:“该死!怎么会这样?Caster御主究竟使用了何种圣遗物,竟然能召唤出掌控至高雷霆之力的宙斯!我不甘心!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主君!请不必灰心,我发誓就算Caster真的是那位众神之王,也会豁出性命用自己的枪完成弑神,为您赢得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
  迪卢木多单膝跪地向自己的御主表达了自己的觉悟。
  毕竟在凯尔特神话中,他可是爱神安格斯·麦·奥格与大海之神玛纳诺·麦克·列共同培养出来的稀世战士。
  尤其是宝具【破魔的红蔷薇】,可以无视一切由魔力编制而成的防具或强化防御效果,直接对本体造成真实伤害。
  再加上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本质上都是英灵通过魔力具象化的产物,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众神之王宙斯这样的神级从者挨上一下也必然会受伤、流血、乃至死亡。

  不过很可惜,迪卢木多的忠诚并未换来御主的认可和感动,反而立马遭到肯尼斯的训斥。
  “闭嘴!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难道你豁出性命就一定能击败Caster吗?
  能挡得住那从天而降的狂暴雷霆吗?
  不,你不能。
  归根结底你没有那样的实力,所以就不要在这里夸下海口。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联络其他御主,尤其是那个看上去唯一能够与Caster正面对抗的Archer。”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肯尼斯脸上露出了紧张和凝重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教训从者的时候,心爱未婚妻索拉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因为这个女人在第一眼见到迪卢木多的时候,就被其英俊的相貌和脸上与生俱来的“爱之黑痣”所深深吸引,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爱上了他。
  尽管迪卢木多本人忠心耿耿并没有给御主戴绿帽子的想法,从始至终都对索拉的示爱置若罔闻,想要避免生前的悲剧再一次上演。
  但这显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女人在陷入恋爱脑的时候是没有理性可言的。
  一切挡在她们与爱慕对象之间的人都会被视作需要排斥的阻碍。
  很不幸,肯尼斯在他未婚妻的眼中就是那个需要被除掉的对象。
  事实上索拉在抵达冬木市之前就开始谋划着要夺取咒令成为迪卢木多的御主,然后带着挚爱离开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一辈子幸福美满的生活。
  为此,她还在偷偷研究如何运用魔术的力量来接受迪卢木多的生命精华孕育出两人的孩子。
  尤其是眼见自己的“爱人”被肯尼斯像奴仆一样对待,索拉的内心早就已经如同喷发的火山想要把这个狗屎未婚夫给活活掐死,但最终还是忍耐住了,摆出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劝慰道:“亲爱的,别生气了。毕竟Lancer也是好意,起码他对你是忠诚的。眼下我们应该考虑如何与Archer的御主远坂时臣达成联盟。”
  “哼!远坂时臣可不是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伙。更何况远坂家可是魔术协会委任为冬木管理者,他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了圣杯战争的主动权。”
  在看到未婚妻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后,肯尼斯的火气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截然相反的宽容。
  “不如我代替你去尝试着跟他接触一下如何?”索拉主动提议道。
  “你?”
  肯尼斯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因为他并不确定远坂时臣是否会选择直接扣押自己的未婚妻作为人质。
  要知道圣杯战争的御主为了追求胜利往往是不择手段的。
  索拉认真的点了下头:“对,就是我。
  首先我并不是御主,随时可以被舍弃掉,因此即便是杀了我或者将我扣做人质也毫无意义。
  其次,远坂家是魔术界的名门望族,时臣更是一贯秉承着贵族精神,应该不会对没有任何威胁的使者动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旦成功缔结盟约就意味着获得了击败Caster的钥匙。
  至于剩下的就是魔术师之间的对决。
  相信作为阿奇博尔德家族当主的你,应该不会输给远坂家的主人吧?”
  听到这番话,肯尼斯立马如同孔雀一样骄傲的扬起了下巴:“那是当然!在一对一的决斗中,没有任何一个当代魔术师能够战胜我。至于Lancer,只需要在战斗的时候拖住Archer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我想也是这样。毕竟你可是魔术师最高学府时钟塔公认的天才。”
  说罢,索拉故意向自己的未婚夫投去了崇拜的眼神,紧跟着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用屁股思考都知道,她主动请缨来做这个使者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想跟远坂时臣达成一些私下里不为人知的交易。
  而肯尼斯就是交易的筹码。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的爱丽丝菲尔和卫宫切嗣这对组合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开战以来遭受损失最大的一方。
  其中爱丽丝菲尔的呼吸道和皮肤遭到了严重的灼烧,正在尝试着自己给自己进行治疗。
  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的双手同样被严重灼伤,甚至到了无法握枪战斗的程度,哪怕通过魔术治好了也需要至少二十个小时以上的恢复期。
  就连作为底牌的从者——阿尔托莉雅也因为迪卢木多的宝具——【必灭黄蔷薇】而手腕受伤无法愈合导致战力大减。
  看着周围全部都是挂彩的伤员,卫宫切嗣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浮现出了紧张和凝重。
  根据圣杯战争痛打落水狗的基本原则,遭受损失最大的己方大概率会成为其他御主最优先猎杀的目标。
  因为所谓的圣杯战争本质上就是收回死去从者的灵魂,将其注入到圣杯之中,再利用他们返回外侧英灵座的力量对世界进行穿孔,进而抵达魔术师梦寐以求的根源。

  所以杀死从者使其灵魂被吸纳进圣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圣杯吸纳的从者灵魂数量达到临界点,根本无需真正决出胜利者就能提前召唤圣杯。
  这也就意味着圣杯战争的机制并不是像体育比赛一样谁赢了谁就能拿到金牌,而是类似一种末尾淘汰制。
  当遭到淘汰的英灵达到一定程度,赢得胜利的方式就从干掉其他人变成看谁能抢先召唤并夺取圣杯。
  不得不说,这种有趣的机制让圣杯战争的博弈变得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复杂。
  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卫宫切嗣终于做出了决定对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说道:“我们恐怕要找个地方躲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了。”
  “躲起来?”
  爱丽丝菲尔明显愣住了。
  因为这跟原来由自己带着Saber吸引注意力把敌人的从者引出来,再由卫宫切嗣带着助手去暗杀对方御主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卫宫切嗣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受伤的关系,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最弱的一方,极有可能会遭到多个御主加从者的围攻。
  尤其是Saber的伤口根本没办法通过治疗来愈合。
  所以之前的计划已经不适用了。
  更何况Caster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我怀疑她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王宙斯。
  如果是真的,那她必然是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强的从者,没有之一。
  与这样的英灵正面交战是不明智的。
  最理想的方式是先搞清楚她御主的身份与弱点,然后想办法直接将其从根源上解决掉。
  一旦没有了御主提供的魔力,即便是再强大的从者也坚持不了几天。”
  “你又打算行卑鄙之事了吗?”
  阿尔托莉雅死死盯着把自己召唤出来男人,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当然,在注重荣誉、美德、忠诚和正直的她眼中,以对方的行事风格,如果不是碍于阵营的关系早就拔剑砍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卫宫切嗣在确认亚瑟王的身份后,第一时间选择命令其保护妻子而非跟自己一起行动。
  魔术师杀手很清楚,大名鼎鼎的骑士王绝对不会认同自己,两人之间的相性简直差到了极点,根本不存在一丝一毫合作的可能性。
  “这还不是因为你在与Lancer的战斗中受了无法愈合伤势的缘故。”
  卫宫切嗣冷冷的撇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带上助手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阿尔托莉雅则被这近乎责备的口吻搞得脸色异常难看,盯着手腕上的伤口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因为她不是那些会给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的家伙,同样也明白这个并不致命的伤口会在接下来与其他从者的战斗中造成多么致命的影响。
  就在阿尔托莉雅对此感到自责的时候,善解人意的爱丽丝菲尔已经完成了对自身的治疗,一把从后边搂住她的脖子轻声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切嗣只是对局势感到担忧说的气话而已。如果没有你尽心竭力的保护,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抱歉,Master,我让您失望了。”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握紧了手中不可见的誓约胜利之剑显然还在为了自己的轻敌大意而感到自责。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责任心过强的副作用呢。
  “好啦,别对自己那么苛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折磨自己。现在还是让我们快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吧。”
  说罢,爱丽丝菲尔便拉着自己的从者走进停靠在不远处的汽车里。
  没过一会儿功夫,这辆车便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危险的是非之地。
  此时此刻,除了还躲在暗处观察的Assassin,仍旧没有离开的就只剩下征服王和韦伯·维尔维特这对组合了。
  啪啪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鼓掌声,阿纳斯塔西娅终于从飞行的马车中走了出来,抱起小安妮在其稚嫩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亲爱的,干得漂亮!我想经过今天这场精彩绝伦的亮相之后,应该没有几个御主或从者敢来轻易打我们的主意了。”
  “可惜让那个大杂种跑了。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尝尝这根权杖的厉害。”
  女孩一脸遗憾的举起了【术士之王权杖】,眼睛里闪烁着宛如小恶魔般不怀好意的光芒。
  要知道这柄武器可是能在命中的时候触发类似大裂解一样的效果。
  除非是神器品质的东西,否则一般武器装备分分钟会直接报废。
  以吉尔伽美什王之宝库中的藏品来做个横向对比,怕不是要一下子直接报废百分之九十以上。
  更要命的是【术士之王权杖】还是对神的特攻武器。
  在托瑞尔星球所在的宇宙能随机把一个神明从持有者所在的单一位面中放逐整整十天。
  而在当下世界的“神秘”加持下,它同样能对具有神性的从者造成巨大威胁,效果就像是金闪闪的天之锁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放逐隔离,另外一个则是束缚。
  很显然,按照小安妮的心思,肯定是要先对王之宝库进行毁灭性打击,然后再将其放逐隔离,欣赏对方无能狂怒的样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远坂时臣实际上是救了吉尔伽美什。
  但这位“暴君”是不是会领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别着急,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跟他玩。相比起这件事情,我认为还是先确认一下那只多藏在暗处始终没有露面的老鼠比较好。”
  说到这,阿纳斯塔西娅猛然间转过身居高临下盯着不远处破败的小巷,抿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亲爱的Berserker御主,你不是应该出来稍微做个自我介绍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黑暗的小巷内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紧跟着一名头戴兜帽捂着嘴露出几缕白色头发的男性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透过指缝可以清晰的观察到,他似乎正在不停的咳血,看上去就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名浑身上下包裹着铠甲和不祥黑色魔力的从者。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咳了一阵子之后,
  男子仰起头露出一张与糟糕身体状态完全不相称的年轻面孔。
  不,不对。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半还保持着年轻、一半则出现大量皱纹的苍老诡异面孔。
  “很简单,我的娃娃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身上那不祥的气息。”
  说话的功夫,阿纳斯塔西娅伸出胳膊轻轻招了招手。
  一个没有脸的洋娃娃便瞬间在男子身边不远的地方显形,并以极快速度飞回了主人的手中。
  后者显然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后苦笑着叹了口气:“唉——好吧,真不愧是能召唤出如此强力从者的御主。看来在你们这些正统魔术师面前我的确还是太嫩了一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间桐雁夜,如你所见是本次圣杯战争中Berserker的御主。”
  “间桐雁夜?你是间桐家的人!”
  阿纳斯塔西娅抱着怀中的娃娃浮现出一丝惊讶。
  毕竟通过与韦伯·维尔维特之间的交谈,她已经知晓间桐家就是当初构建圣杯的三个魔术师家族之一。
  可眼前的这个家伙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不仅对于各种魔术运用的相当粗糙,而且还在强行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给从者提供魔力。
  这基本跟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阿纳斯塔西娅甚至严重怀疑对方是否能撑到本次圣杯战争结束。
  间桐雁夜眼睛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间桐家。不过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术师,甚至很早以前就跟家族断绝了关系,是被迫加入进来的。事先声明,我并不渴望圣杯,只想要达成自己的心愿。”
  “所以……你想要结盟?”
  阿纳斯塔西娅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因为从冒着被第一个杀死淘汰的风险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基本就可以确定没有敌意。
  否则但凡对圣杯有所渴望的御主,这会儿都应该开始尝试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展现出压倒性实力的小安妮。
  “对,我想跟你结盟一起对付远坂时臣那个混蛋,让他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间桐雁夜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憎恨、嫉妒和疯狂的复杂神情。
  如此直击心灵的表达跟感情流露显然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这无疑让阿纳斯塔西娅感到十分好奇,饶有兴致的继续追问道:“你们之间有仇?”
  还没等间桐雁夜来得及做出说明,一直在进行记忆和思维读取的小安妮便一脸恍然大悟的惊呼道:“啊!我知道了!这个叔叔是个牛头人!”
  “牛……牛头人?”
  阿纳斯塔西娅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这个词在当下的时代还没有流行开,因此作为英灵的她并没有被圣杯注入相应的知识因此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小安妮则十分兴奋的解释道:“牛头人就是NTR的谐音,意思就是强占别人的妻子或女朋友啦。
  这个叔叔暗恋另外一个叫远坂时臣叔叔的妻子,所以打算通过这场圣杯战争将其干掉,然后把人直接抢过来。
  另外,他刚才表示对圣杯没有兴趣之类的话都是真的。”
  说到这,女孩突然停顿了一下冲间桐雁夜伸出一根大拇指唯恐天下不乱的鼓励道:“加油!牛头人叔叔!我支持你!牛头人万岁!牛头人必胜!让纯爱党都去死吧!”
  “咳咳咳咳——”
  小安妮的童言无忌立刻引发了后者一阵剧烈的咳嗽,好悬没把肺给咳出来。
  他很想知道这个Caster究竟是从哪得知的这些乱七八糟知识。
  难道圣杯真有这么厉害能把如此离谱的东西都直接传授给从者?

  但很快间桐雁夜突然意识到,如果眼前这位的身份真是神王宙斯,那么会做出这种反应好像就突然合理了起来。
  毕竟宙斯在神话传说中就是个典型的牛头人。
  像什么勾引人家王后、公主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那一大堆的英雄和半神有许多就是他的私生子。
  阿纳斯塔西娅则震惊于自己的小御主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同时暗中腹诽其父母究竟都教了些什么。
  殊不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小安妮在漫威宇宙的地球上通过网络学到的,跟左思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间桐雁夜赶忙来了个否认三连。
  他参加圣杯战争的动力是老虫子间桐脏砚承诺,只要自己成为其操控的傀儡赢得胜利,小樱就不必接受非人的折磨和虐待,会在事后被送回到其母亲葵与姐姐凛的身边团聚。
  当然,他也不是没幻想过等时臣死后趁虚而入与暗恋的对象葵结婚重新组建家庭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但随着接受改造后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和资格。
  他就如同一只在火光前飞舞的蛾子,随时都有可能冲进火焰之中灰飞烟灭。
  “嗯?你确定真的不想吗,牛头人叔叔?我可是有办法帮你实现愿望的呦。”
  小安妮突然一个闪现来到近前,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间桐雁夜。
  瞬间!
  间桐雁夜原本已经死掉的心有一次燃起了希望,同时眼神也开始变得心虚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你能怎么帮我?”
  “嘻嘻!这才对嘛!牛头人就应该不怕困难一往无前!给,把这个喝了。”
  小安妮随手从自己的宝库内取出一瓶强效治疗药剂。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在穆塔哈尔浮空城居住的时候从金吉塔厦负责的中央实验室顺来的。
  作为左思当时唯一的子嗣,她只要不是搞出太大的破坏,像随手弄点“玩具”这种小事根本没人会在意。
  “喝掉?”
  间桐雁夜接过瓶子明显有些迟疑。
  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某种毒药,亦或是会对自己产生不良影响的东西。
  毕竟双方现在还仅仅处在交涉状态,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盟友。
  最重要的是,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个看上去如同小孩子一样的Caster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友善。
  难道真是“牛头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但犹豫再三,间桐雁夜还是决定赌一把,打开封口仰起头一饮而尽。
  以小安妮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如果想要杀他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将手中攥着的活化闪电丢下来就行了。
  大概五秒钟左右,当蕴含着充沛生命力和正能量的药剂开始被压榨到极限的身体吸收,间桐雁夜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左半边身体瘫痪的神经重新恢复正常,就连已经基本看不清楚的左眼也又一次重见光明。
  那种勃勃生机的健康感觉就仿佛整个人获得新生一样。
  “这……这是……”
  间桐雁夜完全被药剂效果震撼到了。
  经过长达一年改造,他已经不是那个对魔术一无所知的局外人,很清楚这种能够修复破损身体提供庞大生命力的药剂价值究竟有多高。
  如果拿到魔术市场上去出售,许多古老的大家族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只要你点点头,我保证能让你得偿所愿。”
  小安妮挥舞着手中的仙女棒继续诱惑道。
  “成交!我帮助你们夺取圣杯,你们帮我实现愿望,我们各取所需。”
  间桐雁夜郑重其事的提出了结盟申请。
  “棒极了!那就让我们来结盟吧!”
  说罢,小安妮转过身冲自己的从者拼命招手。
  阿纳斯塔西娅显然没料到自家御主如此轻易就搞定了一个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盟友,赶忙驾驭着马车从天而降,主动伸出右手与间桐雁夜握在一起。
  “很高兴能与你结盟,Berserker的御主,希望我们能在以后的合作中亲密无间。另外,你可以叫我安妮。”
  “你好,安妮,我想我们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商讨一下计划。要知道我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间桐雁夜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借助盟友的力量开始反抗间桐脏砚的控制,甚至是将其彻底铲除。
  “没问题,我刚好有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阿纳斯塔西娅二话不说直接登上马车,与小安妮一起并排坐在一侧。
  间桐雁夜则十分自觉的坐在另外一边,同时让自己的从者灵体化。
  就这样,马车很快腾空而起朝着城市外面的要塞疾驰而去。
  ……
  另外一边,远坂家占地面积巨大的豪宅内,远坂时臣正满头大汗面对杀气腾腾明显愤怒到极点的吉尔伽美什,全身上下从肌肉到神经都绷紧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的举动对于极度骄傲自负的英雄王意味着什么。
  而且之前消耗了一枚令咒,眼下他所能使用的令咒只剩下两枚,这对于一名拥有单独行动能力的Archer绝对是相当危险的。
  两者就这样相互对峙了足有好几分钟,最后吉尔伽美什才用冰冷且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发出警告。
  “时臣,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做出这种忤逆王意愿的事情,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万分抱歉!感谢您的仁慈与宽恕,我保证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毕竟那可是希腊神话中神王宙斯的雷霆之力,我当时实在是被吓坏了。”
  远坂时臣单手抚胸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自以为成功逃过一劫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金闪闪那双红色瞳孔中闪过的一抹杀意。
  仁慈?
  宽恕?
  开什么玩笑!
  当众丢了那么大一个脸,这家伙内心之中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御主列上了必杀名单。
  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知道远坂时臣手里还握有两个令咒。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愿意与否,对方都能再强行操控他两次,所以这种时候翻脸显然是不明智的。
  更何况“暴君”吉尔伽美什可是一个相当恶趣味的家伙。
  如果他处心积虑想要报复某个人,一定会让其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突然倒下,然后欣赏对方临死前所透露出来的愤怒、不甘与深深的绝望。
  最终伴随着一声冷哼,金闪闪终于化作灵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远坂时臣顿时放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作为传统魔术师世家的当主,他很清楚如果这个麻烦的从者真的突然暴起,那么自己除了使用令咒强迫其自杀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因为吉尔伽美什太强大了,强大到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杀死他这个御主,甚至是把整个远坂家彻底从地图上抹掉。
  不过眼下远坂时臣已经顾不得去思考英雄王是否真的原谅了自己,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安妮身上。
  与别的御主一样,他也觉得这个来历神秘的Caster大概率应该是希腊神话中的神王宙斯。
  因为那从天而降的恐怖雷霆,以及手抓活化闪电姿态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正当远坂时臣打算联系一下自己的徒弟言峰绮礼时,门外的魔术警报突然被激活了。
  他下意识透过窗户朝外面瞥了一眼,结果发现是一个留着酒红色短发的女人。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时钟塔降灵学科部长的索非亚莉家族之女,降灵学科部长的索非亚莉家族之女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坂时臣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身为冬木市的地头蛇,他显然知道对方跟肯尼斯一样都深度参与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双方眼下应该是敌人才对。
  索拉显然知道房子的主人正在注视着自己,所以停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优雅的行了一礼,同时举起双手将背部展示给对方看,明显在表达没有敌意是来进行交涉的。
  确认这个女人没有令咒不是御主,远坂时臣这才暂停了魔术结界并操控大门自动打开以示欢迎。
  在这种没有任何声音跟语言的情况下,双方毫无障碍的完成了交流。
  大概几分钟之后,两人便在宽敞的客厅碰面了。
  “欢迎您的造访,索非亚莉女士。很抱歉,由于某些你我都知道的原因,我的夫人暂时不在府邸内,因此没办法冲茶来款待您,只能暂时用红酒代替了。”
  说罢,远坂时臣举起酒杯倒了小半杯,然后轻轻摆放在对方的面前。
  “谢谢,正好我也想要喝上一杯稍微放松下。”
  索拉举起酒杯示意,紧跟着便开始优雅的抿了一小口。
  由于魔术的圈子很小,两边又都是名门望族,因此相互之间早就已经认识了。
  等一杯酒下肚,远坂时臣这才开始试探道:“不知道您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我是代替肯尼斯来向你提出结盟申请的。”
  索拉开门见山的表达了来意。
  “结盟?”
  远坂时臣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因为他很清楚在性格高傲和自负方面,肯尼斯远比自己更甚,理论上两人只可能成为敌人,根本无法成为盟友。
  索拉微微点了下头:“是的,结盟。
  相信你也见识到了那个Caster有多么的强大。
  她是所有渴望夺取圣杯御主共同的敌人。
  如果不率先将其击败,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获胜的机会。
  所以肯尼斯希望能与您结盟,先解决掉Caster和她的御主。
  等减除掉最大的威胁,我们在各凭手段来夺取圣杯。”
  “呵呵,我得承认这个提议真的很有诱惑力。但问题是要如何保证在这个过程中肯尼斯不会突然背后捅刀子呢?”远坂时臣不动声色的质疑道。
  索拉抿起嘴角微笑着回答:“我可以保证。”
  “你?”
  远坂时臣愣了一下。
  “没错,就是我。
  只要您与我签订一份强制契约,保证事后可以让我成为Lancer的御主并平安离开。
  那么我愿意把肯尼斯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偷偷告诉你。
  这样一来,你就不必担心他会突然背后捅刀子了。
  而且我发誓对圣杯一点兴趣都没有。”
  早已被恋爱脑冲垮理智的索拉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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