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邵阳嗓音刚落,只见一道残影划过,男人被身后的影卫被踹飞。

伴着一声凄厉的叫唤,男人的右手被剁了下来,场面过于血腥。

前一秒还在调情的吴楠,后一秒鲜血四溅。

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疼地抽搐。

那些按压车夫的小厮见状全都慌了神。

他们身份低贱自是没见过邵阳的,可能自称本宫的出了皇宫的妃嫔便是公主了。

然,很少会有妃嫔出宫。

何况眼前冷若冰霜的女子,不曾盘发。

在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那倨傲低讽姿态,所有人齐齐一个哆嗦。

只会是……长公主。

别的公主他们都得罪不起,何况这一位!

这一位,他们侯爷见了,也要跪下来磕头请安。

荣安侯府的下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邵阳视若无睹。

她视线随意在胆怯的柳莺莺身上扫视一圈。

不认识。

而柳莺莺惶惶,她本就性子软,一出事就没主心骨,看到邵阳时她眼睛却是一亮。

她记得邵阳,之前刚来京城时,曾在锦园门口曾匆匆见过一面,这是殿下的亲姐姐。

当初,外祖母还闹了笑话,还以为表哥娶妻了。

然,她看到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后,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柳莺莺哪里见过这些,到底面色煞白。

但……对方拉着她,想要欺辱她,眼下不过是罪有应得。

邵阳拾级而下,随着她的走动,层层叠叠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她准备回公主府。

可刚走几步,就察觉不对。

她回头,神色不耐:“跟着本宫做甚?”

邵阳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但对子民还是友善的:“那畜生是本宫处置的,日后也寻不到你头上来,更不敢再寻你闹事,这点姑娘大可放心。你容貌不俗,下回出门注意些,毕竟,无赖混账遍地都是。”

长得好从不是罪过。

可邵阳很清楚,权势在上,有些事往往不能讲理。

柳莺莺轻声道:“还没谢过公主。”

邵阳留下两个字:“不必。”

上了马车后,随着帘布落下,她疲倦的身子往后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去……”

她想了想,竟然不知去哪里。

邵阳有过片刻的愣怔。

可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艳。就好像刚才的她就没存在过。

“去我名下的酒庄。”

影卫应下。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

东拐西拐的。

邵阳正欲闭目养神,谁知外头的影卫低低出声:“公主,方才那位姑娘一直跟着。”

跟踪?

邵阳当下沉了脸,她撩开车帘往后看,果然看到了柳莺莺驾马的那个车夫。

帮她,对邵阳而言无非是一句话的事。她看不得恃强凌弱,撞上了更不会袖手旁观。

可若以为她出手相助,便能入了她邵阳的眼,那就想得美了。

也是,毕竟她身为公主,身份尊贵,上赶着巴结她的不在少数,想和她交好,从她身上获得些什么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邵阳愿意算计别人,可不愿意被人算计。

“停下!”

她吐出两个字。

很快,邵阳下了马车。

而锦园的车夫,表示纳闷。

“表小姐,长公主好像有事寻您,都在前面等着了。”

柳莺莺疑惑。

她弯腰出身车厢,果然看到邵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柳莺莺提着裙摆下了马车,她脚步轻快地朝邵阳走近。

就在后者想要警告她不要不识好歹时,她怯怯一笑。

“公主也是去澄园吗?”

也不怪她这么问

这是通往澄园的必经之路,再过去两条街就是了。

邵阳眯了眯眼。

“也?”

柳莺莺忙道:“我是去看表哥的。”

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太尊重。

“也是去拜访殿下的。”

想了想,还觉得不曾表明身份。

“太子妃是我表姐。”

邵阳:……

她上下打量柳莺莺一眼:“邬县来的?”

柳莺莺有些惊喜:“是。”

邵阳眼底总算有了些许温度:“方才没认出你来。”

“可公主帮了我。”

柳莺莺发自肺腑:“当时路上那么多人,却无一人出面,我知他们是怕摊上事,可我也清楚,能去边上那间茶楼喝茶的都是富贵人家,更有勋贵子弟踏足,他们那样的人物,便是瞧见了,也会视若无睹,不会给寻常百姓做主。”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公主果然如我表哥说的人美心善。”

邵阳指尖一顿。

柳莺莺眉眼弯弯补充:“我就一个表哥,公主应当是见过的,他叫慕衍。”

邵阳:……

倒没必要说这个。

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了。

邵阳:“你可以走了。”

柳莺莺有些懵。

可邵阳的气场太强大了,她听话的重新爬回马车。

邵阳没再去酒庄,她临时让影卫调头。

这边,咸猪手哭爹喊娘的被送去医馆。

手是接不上了,但包扎开药止了血。

伺候的下人,哪里敢吭声。

表少爷才来京城,他的母亲是侯爷的亲妹妹,嫁了人后吃了不少苦,如今人没了,侯爷没见上远嫁妹妹的最后一面,又心疼这个外甥,便接到京城安顿。

侯爷对这个外甥很是疼爱。

如今出了事,侯爷不敢寻公主,毕竟这件事是表少爷理亏。可又舍不得罚表少爷,  只怕开罪惩戒的的是他们这些奴才。

果然,荣安侯赶来了。

他走的很快,朝其中一个奴才心口就是一踹。

“废物!”

“表少爷人生地不熟,做了错事,你们为何不阻!”

他们敢吗?

他们只是奴才,还能做主子的主儿?

可这话他们不敢说。

“奴才该死。”

“奴才该死。”

荣安侯:“表少爷呢!”

“在里头包扎。”

医馆为了救助伤患,内设隔间。

荣安侯面上的急色真切,入了隔间后,里头很快传来表少爷的哭诉,还有荣安侯的安抚。

和荣安侯一道过来的还有荣安侯夫人。

荣安侯夫人垂眼跟着进去。

她看着荣安侯将人半搂在怀里,事无巨细的问大夫,如何养伤,需要吃什么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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