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个人魅力
“雪莉，出发的时间到了，快点下来。”
“好的爸爸，我马上来。”
站在卧室窗边，探头对着车库方向答应了一声。雪莉整理了一下牛仔裤上套的流苏皮套裤，拿起床上的驼绒牛仔帽戴好，对着镜子里的影像将发型整理到自己满意的程度，打开房门下楼上车，跟随家人一起去参加西兰镇的老传统，每年3月最后一个星期六举办的牛仔射击大赛。
按照赛事规定，分在少年女子组的她，将在现场裁判的记录下，用两个弹夹，30发子弹，射击30只气球。
参赛选手谁的准确率更高用时最少谁胜出，冠亚季军还将分别获得300、200、100美元作为奖励。
就是这个奖励——嗯哼。那就不得不提一句，多年来一直热衷对老家各项赛事进行赞助的詹姆斯·艾伦先生。
他的妻子虽然对此有些意见，认为节约部分开支，投入进慈善事业更有意义。但是看今年镇政府官员来家里拜访的后续反应，她大约终于接受现实了。
“雪莉，拿着，趁现在熟悉一下。”
皮卡后座上，雪莉一边回忆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副驾驶席上，安妮·艾伦忽然回头递给她一把枪，雪莉伸手接过，打量着这把改装过的伯莱_塔m9自动手_枪。手指触摸枪身，视线对准枪支顶端的三点一线尝试进行瞄准，心中叹息，这方面的事情自己真的不擅长。
她的妈妈之所以让她提前热身，大约还是害怕她在比赛中成绩太差被同龄人嘲笑。
怎么可能。
她完成的速度虽然慢，但准确率很高。
十四岁至今，参加过两届比赛，最差的成绩都有第六名，她并不觉得有多丢脸。
“雪莉……”
“行了安妮，被其他对雪莉有敌意的女孩攻击没什么，我觉得雪莉这样很好，虽然我收集枪械，每年都出去打猎，但我真的希望州政府加强管制力度。”
詹姆斯·艾伦打断了妻子即将说出口的话，为自己完美无缺的小天使找理由。
“枪支这种东西，雪莉懂得怎样使用已经足够，在家有我保护她。等她以后结婚，她的丈夫最好能够拼死保护她。”
“要不然，哼哼！我收藏的那些老伙计会很有用。它们一定会教会……嗯？嘿！那边那个棒小伙！你脸上的胡子是怎么回事？哈哈，这可真有趣，我以为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不会出现才对。”
早上十点开车出发，二十五分钟后抵达镇中心。
詹姆斯先生正在倾吐自己身为一位父亲的心声，不远处新朋友一天不见突然变成大胡子的奇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车停稳，一家三口在男主人的带领下，走到某位刚从乡村酒吧买完披萨出来的男人面前开始寒暄。
雪莉听着面前人的解释，稍微有些同情他刚刚买下农场搬来小镇，就被镇政府募捐小组那群厉害角色盯上的经历。
说到盯上。他在这里，他最好的朋友肯·贝克先生在哪里，难道真的已经放弃？
虽然难免有些失望，但或许安静的生活也不错。
“嗨，雪莉。你今天这身穿着搭配这顶帽子很不错。”
跟艾伦夫妇聊完自己昨天的遭遇，克里斯·安德森将注意力转移到雪莉身上。眼带欣赏，真心实意地称赞了一番她的穿搭，最后祝福她在一会儿的比赛中取得一个好成绩，告辞离开。
目送他走远，雪莉很自然地将他今天的形象跟十几天前，酒吧匆匆一瞥时的形象作了一番对比。
结论是，如此狂野的胡须，充分展现出了他追求自由的决心。
竟然能这样狠心糟蹋自己英俊的脸也是不容易。
难道这就是成为明星，被歌迷喜爱，被媒体追逐，又想某种程度上保有个人隐私，必须付出的代价？
“雪莉，要不要尝尝吉恩私藏的啤酒？好吧，好吧，不要瞪我，爸爸确实忘记你为了保护嗓子，几乎滴酒不沾的事实。”
卑微的老父亲在女儿谴责的目光下求饶。
“不过说真的，爸爸觉得你这样会失去很多生活乐趣。爸爸希望你不要对自己太过苛刻。”
“不喝啤酒，薯角或者炸鸡来一些怎么样？不要忘记，成年组的比赛项目很多，时间很长很精彩，爸爸希望你能享受生活。”
农场主先生苦口婆心，安妮·艾伦与丈夫立场保持一致，容许女儿适当放纵。
身为被集火的对象，雪莉摊手败退。认命点了一份快餐让两人如愿，突然之间有些想念哥哥盖里·艾伦。
父母之爱，无微不至，但总是难免想太多。
如果身边多一个人，至少能帮她分担这份爱。
“女士们，先生们，一年一度的西兰镇牛仔射击大赛马上开始！成年男女组，少年男女组的参赛选手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即将展开激烈的角逐。”
咻，咻，咻。
欢呼声口哨声响彻，小镇西侧马场搭建的比赛场地四周人头攒动，两层高的简易看台上坐满了热爱生活的镇民。
“但首先，请感谢今年所有赛事的赞助方，西兰镇政府，西兰镇警察局，鲁道夫诊所，艾伦农场，以及新加入西兰镇大家庭的安德森农场。”
“因为他们的慷慨资助，今年3月举办的牛仔射击赛，5月举办的鲜花节，7月进行的游泳日，以及9月的钓鱼大会，11月的圣诞树发现之旅，规模和奖励都将超过以往。尽情欢呼享受这一切吧孩子们！西兰镇因为你们所有人的参与和贡献繁荣！”
“喔吼！！”
哗哗哗哗哗。
老镇长激昂的赛前致辞结束，射击比赛由少年女子组拉开大幕。雪莉在詹姆斯·艾伦陪伴下，与9位由家人陪同，等待参加比赛的未成年少女列队抽签，结果不好不坏，她排在第六位登场。
下场热身准备，雪莉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很明确，追求射击准确性不追求速度，尽可能多的击破气球。
前三名她不奢望，成绩比去年好就是成功。
“首先上场的是，艾玛·琼斯。”
主持人通报姓名，裁判和监护人分别检查枪械及比赛用9mm口径空包弹。佩戴降噪耳机的参赛选手，在裁判给出信号后冲进布置好的比赛场地，将枪口对准或高或低，布置在各色障碍物后的气球，尝试一一击破。
砰砰枪声传上四周做好防护的看台，一般镇民为场内的参赛选手加油助威，喜爱射击运动的镇民因为枪声沸腾。
特立独行的镇民不光看比赛还不忘吃，顺便用耳朵偷听不远处，少年男子组参赛选手们，对场上少女的点评。
例如‘艾玛表现真棒，只用了一分三十秒就完成了比赛。莎拉也不错，虽然同样快，但很不幸，漏掉了两只气球’只能说正常。
让偷听者心情变糟的对话同样很多，听得他既想夸奖部分少年的理智成熟，又想告诉某位爱护女儿的父亲，好让他踹烂这些小混蛋的屁股。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始终支持雪莉。就算前两年她的完成速度不是最快，可她射击的准确率真的很高。”
聚集在一起，眼睛始终锁定女孩儿方向，明显荷尔蒙过剩的半大少年中，有人这样表态。
“得了吧，佩尼，这里谁不知道你对雪莉有好感？”
另外一参赛选手质疑他支持的纯洁性。
“或者应该这样说。这里所有人，有谁对雪莉不感兴趣？她的身材虽然没有米莉火辣，但很明显还有反超空间。但是请记住，咱们这里许多人，属于那种免费公立高中毕业，就会回到家里种地，找个还算喜欢的伴侣结婚生孩子，过完这一生的类型。”
“雪莉不同，她上着每年学费四万多美元的私立中学，两年以后毫无疑问会升入大学追求她的音乐梦想。喜欢她？我真的很想喜欢她，但我清楚自己不应该，也不能喜欢她。也许未来雪莉成为歌手发行个人专辑，我才有机会通过购买cd或者磁带的方式，表达我心中对她的爱。”
“……”
赛场内外，少年女子组比赛过半，雪莉准备进场。
观众席上，克里斯·安德森突然失去胃口，在赛会主持人报出雪莉的姓名后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肩头，注视着她在裁判跟詹姆斯·艾伦的守护下举枪前行，一次次将枪口对准布置在7到10米距离的气球上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传递，她打光第一个15发弹夹换上第二个。
整体行进闯关的速度虽然比前面出场的选手慢很多，但克里斯发现，现场数百位观众全都看得全神贯注。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对这个女孩儿感兴趣，不只是因为那张他定义为普普通通，并不比好莱坞星光大道追梦女郎们强多少的脸。
也不仅仅因为她动人的声音，温暖的音色，过人的创作天赋，更多是因为她让人过目难忘的气质，以及复杂又有趣的灵魂。
神秘，青春，阳光，健康，这些形容词，在她身上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很难想象，当这张带着稚气的脸褪去青涩，经由专业造型师打造，与她独特的个人魅力相合，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或许会是独一无二的超级巨星？
虽然很好笑，但在这个瞬间，他竟然真的生出一种，自己或许正在见证一位，世界级的超级巨星诞生的荒诞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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