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如画的听力经云山神医医治之后，不但完全恢复，反而有些矫枉过正，灵敏异常。
此刻松林中静谧，她听得出这声音来自数十丈之外。
如画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地辨别周围的动静。
“雁儿，你在做什么？”杨逍不知什么时候苏醒了过来。
“杨伯伯，啊不杨左使，我们被包围了。不像是元兵，倒像。。。倒像是少林僧人。”
杨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在地上拾起数个石子，揣入衣袖。
“雁儿，你到坤申位的松林中，点燃油松，朝震乙位走，翻过山梁是去滁州的官道。十日之后，到女山湖畔蝴蝶谷等我。”
“不，雁儿虽然武功一般，但我藏有几颗火弹，能抵挡一阵，左使您身上有伤，您快走！”
“快走！”杨逍用手一推如画。
“不，左使，明教和义军都不能没有你。”
“雁儿，教训这帮不成器的东西，还用不着火弹，那是给蒙古人准备的。”
杨逍话音未落，左手一翻，就听得哎呀扑通之声，两三个人影扑倒在地。
杨逍冷冷回头“雁儿，你要想杨逍活着，就快去点燃油松。”
江如画走在毫州的市集上，忽然觉得路上的武林中人渐渐增多。
他们在酒肆茶馆中窃窃私语。
如画侧耳细听，他们谈论的竟然是周芷若夺得武林天下第一，张无忌和周芷若联手破了金刚伏魔圈，谢逊废掉了成昆武功并戳瞎他的眼睛。随后自废武功遁入空门。众人指责赵敏为奸细，而张无忌遭众人质疑袒护奸细。殷天正，殷野王父子要杀赵敏，教主张无忌和光明右使范遥坚决反对。五散人分成两派，冷谦作壁上观…。
如画听得阵阵心寒。明教没有了光明左使杨逍，竟然瞬间变得混乱不堪。这还如何领导抗元大业。
也不知杨伯伯现在如何，身带重伤还被少林寺人包围。虽然亲眼见他再现‘弹指神通’绝技退敌。。。毕竟他心脉几断，内力尽失。
她更加仔细地倾听辨别那些武林中人的谈话。
可是，没有人提到杨逍。
如画落寞地走着，眼见要出城了，路旁一个小铺传出了阵阵卤肉的香味。门楣上悬挂着一幅蓝色的幌子：峨嵋小煮
她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抬脚进店。
“客官，你打尖？“
如画单独行走，总是男装示人。
“你这最好的卤味是啥？”
“客官，你算问着了，我们大厨是从巴渝之地来的。正宗峨嵋红卤，甜皮鸭，夫妻肺片，西坝豆腐，红油笋丝，钵钵鸡，翘脚牛肉，红卤鸭掌，泡椒凤爪，滋补老鸭汤等等，你要啥有啥”
“那就来半份翘脚牛肉，半份红油笋丝，另外，给我打包一罐滋补老鸭汤，一份西坝豆腐，一份夫妻肺片。用冰块冰了，我要带走给家里人吃。”
“好嘞，客官您随意捡个座位，菜品少时便到！”
如画捡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店小二乐滋滋地往厨房走，迎面碰上两个仗剑而行的侠客。
“宋大侠，俞二侠，怎么只有你们两位啊？殷六侠呢？”小二热情地招呼。似乎颇为熟悉。
“小二，你认识我们？”
“两位大侠，屠狮大会，各路英豪齐聚少林。堪比光明顶之后又一次名门正派和明教的对决，江湖中人谁人不知？看两位的衣着佩剑，一定是武当五侠之二。算年纪，应该就是宋大侠和俞二侠”小二口齿伶俐。
如画突然警觉起来，一个小馆里的跑堂，竟然准确认清武当二侠？
饭菜端上来，她忍着扑鼻香气，忍着辘辘饥肠，把饭菜搅乱，却一口未曾入肚。
旁边宋俞二人的菜也已经上来，
俞莲舟看了一眼宋远桥。觉得大哥太过阴郁了，可能是因为清书的缘故，一直闷闷不乐。
“大哥。”俞莲舟叫了一声，掏出两根特制的筷子递给他。
这筷子用西域古蔓木制成，当今武林中的常见毒药都能使其变色。
小二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转向后厨。
宋俞二人刚吃了没两口，就见一个农妇装扮的女子来到两人面前。这女子看上去年近四十，身材也还苗条。
微微一福，：“两位大侠一向可好？”
宋俞二人连同一旁的如画都觉得此妇人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贝女侠？”俞莲舟脱口而出。
“叫我锦仪就好。”贝锦仪淡淡道：“师尊离世，周掌门对峨嵋希冀颇高，我资质愚钝，恐日后有碍峨嵋称雄武林。所以退出江湖，归隐在此。我自幼喜欢烹调，就开了这个小馆谋生。”
“贝女侠，啊不，锦仪你已经退出江湖？”
“这次武林大会，我也有所耳闻，想武当殷六侠也会路过此地，就让小二留意武当诸侠的踪影。”
“锦仪找我六弟有事？可否由我转达？”俞莲舟试探道。
“这。。。怕是不行，我受一仙逝之人嘱托，送还一件六侠的东西。请人转交，怕对仙逝之人不敬。”
“哦？”
“六弟回武当接六弟妹，他算来今天也该到这里了。”
“那太好了。我亲手把纪师妹嘱咐的物件交给六侠，也就了了一桩心事。”
江如画本来准备走了，但听到纪师妹三个字，又坐了下来。
峨嵋，纪师妹，这不是杨左使的夫人纪晓芙么？
对如画来说，一切有关杨左使的事她都上心。
杨左使风雅潇洒，卓尔不群，文才武功，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他在明教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教中有些身份地位的小姐们盼望嫁给左使的无计其数。
低层的教众女孩们，比如地门女教众，对左使见上一面都兴奋好几个月，一如她江如画。
只是比起她们。。她多一点幸运，就是她曾经多次被左使抱在怀中。那个叫做雁儿的五岁小女孩，曾经那么近的观看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他的耳朵，他的脖颈，他的脸颊，都被她捏过，嗅过，亲过。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特别的好闻。
多年以后，作为地门掌门大弟子的江如画才发现，那记忆中的味道和坐望峰下冰川雪莲的味道一样。
陷入沉思中的江如画猛然从回忆中惊醒。
眼前两柄闪着寒光的宝剑一左一右指着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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