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不能这么对我

翌日清晨，姚蓄锋送蓝豆豆去幼儿园，很早就走了。蓝郁收拾好厨房，听到一阵喧闹的铃声。他拿起手机，看到闹铃的定时提醒，今天上午要去一位客户的咖啡厅设计墙绘。

        蓝郁拿了围巾来到玄关，换上外套和鞋子出门了。小雪下了一夜，现在依然没有停。他踩着脚下咯吱咯吱的积雪走出小区，正想着要坐几路车，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蓝郁转身，看到霍北川站在雪中。这个男人有张让人无法忽视的俊美的脸，一丝点缀在眉宇间与生俱来的忧郁和微微上翘的嘴角格外迷人，他身材挺拔修长，散发着耀眼的气场，仅仅是这么静静伫立，已经足够让人心跳加速。

        他已经没有了昨夜的仓惶和凌乱，但莫名地有些憔悴落拓。蓝郁惊讶又疑惑地说：“霍先生，你怎么……你该不会一夜都没回去吧？”

        霍北川怎么可能安心回去。他在小区外一家24小时快餐店里坐了整宿，一直在想蓝郁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在雪城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种种疑问盘旋在他本就疲惫不堪的心里，他根本无法合眼。他想抓住蓝郁问个明白，可是现在当蓝郁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突然不知该从何问起。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霍北川难过地说，“如果是的话，请你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够弥补的，我一定尽全力去做。”

        蓝郁微微睁大眼睛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霍北川按捺着汹涌起伏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无论你对我说实话还是谎言，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你和那个男人……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出这番话后，霍北川的心脏一阵绞痛。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可惜蓝郁并不领情，颇有些不耐烦地掏出烟点了一支，说：“霍先生，从昨天晚上起，你就一直在自说自话，我实在搞不懂你到底怎么了。”

        霍北川深深地看着他：“你不能就这么抹掉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吧？”

        “我们之间？”蓝郁缓缓吐出烟雾，眯起眼睛悠悠道，“我和你，只是合同上的甲方乙方而已。我之所以还愿意在这里听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只因为你是我的客户。可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的话，我会向工作室要求为你换一名设计师。”

        一刹那间，霍北川的血液在风中冻结，心脏和身体一起变得僵硬。他几乎以为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不是蓝郁。

        “没别的事了吗，”蓝郁没有时间陪霍北川发呆，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说，“那我走了，再见。”

        霍北川仰起头，有冰凉的雪花落在眼睛里。他按着几乎要盈满的眼眶喃喃道：“蓝郁，你不能这么对我……”

        蓝郁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即使听到也不会有所触动。他在转身走开的一刻，一股卷着雪花的冷风扑在他脸上，钻进他没有遮拦的领子里。他摸了摸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脖子，一时间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他便恢复神色，快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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