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游
“安安，起床了！”秦妈妈的声音透过房间的门，唤醒了秦遇安。
在秦妈妈和周格衍两个人的监督下，她天天喝中药，晚上睡觉质量果然好了一些，睡得很沉。
她应了声，“起了起了。”
然后挣扎了下，刚刚逐渐清晰的意识又混沌过去。
她又睡着了。
过了五分钟，秦妈妈破门而入，一把拉开了窗帘，耀眼的光一下子打在她身上。秦遇安被光刺激得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
“你起了个什么啊起。”秦妈妈拉开窗帘后，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秦遇安，“再不起我掀被子了。”
她翻回来，眯缝着眼，“干嘛啊，一大早的。”
秦妈妈语塞，“你忘了今天要出门啊？”
秦遇安，“？”
出门？
秦妈妈隔着被子拍了拍她，“起床，再给你五分钟。”
她迷糊道，“去哪？”
秦妈妈说，“你爸爸昨天不是说今天带我们出去玩嘛。”
秦遇安忽然清醒，迅速坐起来，“对噢，这就起。”
秦妈妈，“……”
洗漱完毕，换完衣服，直到坐在车里的时候，秦遇安的思绪才彻底清明。
她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早上九点了。
她点开和周格衍的聊天框：早。
秦遇安的目光停留在车窗外往后退去的风景，顿了顿，打字：今天出门玩耍【元气满满】
过了会，阿衍：早啊，去哪玩？
秦遇安：还不知道，随便兜兜。
阿衍：挺随性的。
秦遇安笑了声：我家是这样的。
然后她又打字：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阿衍：没，写写作业，听听歌。
阿衍：噢对，今天我爸妈晚上回来一起去吃饭。
疫情好转后，周格衍的爸爸妈妈都回来住了，只是依然很忙，经常见不到人影，也很难两个人同时回家。
秦遇安：好像你今天会有一点无聊。
阿衍：和你比，是挺无聊的。
秦遇安：但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发照片，和你分享我的快乐。
阿衍：……
阿衍：你确定不是在刺激我？
秦遇安抿了抿疯狂上扬的唇：瞎说，我这是分享！
阿衍：行，你开心就好。
阿衍：【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更乐了，随手拍了一张窗外的风景。
阿衍：？
阿衍：这棵树怎么了？
秦遇安：这是我旅行看到的一棵树，想分享给你看。
阿衍：好的，谢谢，这棵树真是又大又漂亮。
秦遇安：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周格衍盯着她最后一句话，气笑了。
阿衍：坐车要多久？
她看了眼窗外，又低下头打字：应该还挺久的。
阿衍：那一起听歌？
她从包里找出耳机，插好，嘴角仍然扬着：好啊，我的荣幸。
她愉悦地点开周格衍发来的听歌邀请。
秦遇安：我想点个歌。
阿衍：哪首？
秦遇安光是把要说的话在脑海想一遍，就已经乐不可支了。
秦遇安：符合我现在心情的一首歌，周杰伦的《说走就走》。
阿衍：……
阿衍：演唱会，可乐，懂？
秦遇安见好就收：懂。
周格衍仍然放了这首《说走就走》，那种出行带来的自由感和愉悦感扑面而来，她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秦爸爸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带着耳机含着笑自顾自地脑袋晃来晃去，不确定地对秦妈妈道；“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秦妈妈转头看，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陷入快乐源泉。
秦妈妈转回来，肯定道，“是的吧。”
秦遇安一家去的是郊外，空气新鲜，天空像经过洗涤一般空净，纯白的几朵云点缀在碧空中。
停了车，一家三口踱着步走在乡野小道上。秦妈妈和秦爸爸聊到天南海北的时候，秦遇安在不断地发消息给周格衍。
路边有一束看着毛茸茸的蒲公英，微风拂过时，微微颤栗，飘起浅白色的小伞，流浪到远方。
她弯下腰，给它来了一张特写，发给周格衍。
秦遇安：你看，好漂亮的蒲公英。
阿衍很快回复：漂亮！
走过一家小院，里面拴着一只土狗，很凶。有人从这经过，它就眼露精光，朝外边叫个不停。
她被这几嗓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了，给这张凶神恶煞的脸也来了张特写。
发给周格衍。
秦遇安：路过一只狗，它好凶，朝我叫了半天。
阿衍：太嚣张了！你赶紧朝它叫回去。
秦遇安：喂！
阿衍：我的【讨好】
走着走着，身后叮当一片响，随即几辆自行车很是潇洒地越过他们三个人，扬长而去。
她盯着他们在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往地上拍了一张，继续发给周格衍。
秦遇安：羡慕，早知道我也骑车了。
阿衍：路边扫一辆？
秦遇安郁闷：路边没有车可以扫。
阿衍：惨。
快到中午了，蝉声连起一路的树木，骄阳似火，她眯着眼看了看炽热的太阳，对着它拍了一张。
依旧是发给周格衍的。
秦遇安：好热，太阳好大，还有点饿。
这次周格衍没有很快回复，反而拍了张空调的照片发给秦遇安。
阿衍：诶呀，好凉快。
秦遇安盯着照片里的空调，努力营造身旁有冷气的感觉。但惨淡失败，汗依然滚滚往下流。
然后，对面又发了一张一桌子都是零食的照片，甚至就连小袋装的葡萄干也被他拿来充数了。
阿衍：吃哪个呢？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吃？
秦遇安努力找话题的突破口：马上要吃中饭了，你还吃零食。
阿衍：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去点外卖，你说点哪家呢？
秦遇安深刻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了。
当然，该发还是会发，遇到好玩的，好看的仍然会克制不住发给周格衍，周格衍也不嫌烦，一个一个都回应了。
阿衍：我感觉我虽然人在家里，但是却在外云游了一番。
秦遇安：开心吗？
阿衍：开心。
秦遇安顺手发了一张鸡舍的照片，里面挤满了乘凉的鸡，或站或躺，还有旁边低着头喝水的公鸡。
阿衍：酷，这是要吃农家乐吗？
秦遇安：对，你的外卖到了吗？
周格衍没回复。
过了一分钟。
阿衍：【照片】
阿衍：巧了，刚到。
秦遇安：那你吃吧，我不打扰你了。
停了停，秦遇安继续打字：等我们点的菜上了，我再打扰你。
周格衍看到这句话，差点没绷住。
阿衍：好的，请尽情打扰我。
秦遇安看着这句话，弯了弯眉眼。
这天他们一直在外边玩到晚上七点多，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开车回程。
秦爸爸一边开车，一边问，“晚上回去找个饭馆吃吧，你们想吃什么？”
秦妈妈说，“问安安，安安你想吃什么？”
秦遇安在给周格衍发消息说她回家了，闻言心有旁骛道，“就之前那家吧。”
秦爸爸点头说，“可以，那家味道还不错。”
手机屏幕亮了下，周格衍回复：辛苦了。
秦遇安：……
八点多了，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散步。街旁挂着的霓虹孤独地闪着，好几家小店里面也显得空荡荡的。
他们去的是一家中式餐厅，装修得很漂亮，店里面种了一棵假树，上面粘着粉红色的樱花。树上还挂着红红的许愿带和许愿牌，上面写着形形色色的希望。
对外的墙壁用的是玻璃窗，从店里往往外边看，能看到旁边支起的几张桌子，方便露天吃饭，秦遇安能看到此时屋外的桌子空空如也。而从外面看里面，能看到柔和明亮的灯光，和着门前挂着的霓虹，映照这窗户色彩斑斓，但里面的景象依然一览无余。
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其他店那样冷清，反而是一派祥和热闹。里桌坐了一圈人，兴高采烈地吃着饭，还有人抱着一束会发光的花，漂亮地明艳着。
秦遇安一家挑了旁边的桌子坐下。
这个时候，她就没再发消息给周格衍了，她饿得发慌，现在只顾着看菜单了。
点完了菜，没过一会，菜就上桌了。
她认真埋头吃饭。
忽然整个小店响起了音乐声，秦遇安差点抖了筷子。
她抬头转过去看，原来坐里桌的是老板，今天老板在过生日。
音响在放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里桌气氛太好了，很容易就渲染了整个小店。
老板笑着端了块蛋糕，朝秦遇安这一桌走来，“今天我过生日，请你们吃蛋糕，祝你们用餐愉快。”
秦遇安接过，甜甜地祝老板生日快乐。
老板很开心地点点头，又切了蛋糕往外边走去送蛋糕。
她没有注意，看了看手中的蛋糕，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奶油往嘴里送。
嗯，甜甜的，甜得不是很浓郁，但是很香。
真好吃。
“吃吗？”她将蛋糕往秦妈妈那边递了递。
秦妈妈摇手，“不吃，太甜了，你自己吃。”
“明明不是很甜…”虽然郁闷，但是秦遇安依然很愉快地收回来，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蛋糕。
这时音响不再唱生日歌了，开始唱起“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由于这歌太过于魔性，后拍的重音又很强，再加上里桌的气氛实在是很欢悦，秦遇安不自觉地跟着“bye,bye”和“haihai”左右晃头，一边吃着蛋糕。
今天真的是愉快的一天，她舔了舔唇上沾上的奶油，眯着眼笑。
手机消息声响起。
她愣了愣，放下蛋糕，拿起手机。
阿衍：蛋糕好吃吗？
她很愉快地打字：很好吃！
打完字之后，有种异样的感觉攀上心头。
顿了顿，她的心跳重重地跳了一下。
虽然但是，她没告诉周格衍她在吃蛋糕啊？
她不自觉绷紧了身体，茫然地四处看。
目光定住…
隔着窗户，她看到外边原本空落落的桌子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少年端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蛋糕，正对着她坐着，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遥遥朝她抬了抬下巴，笑得有点邪气。
然后她看到那个少年徐徐放下蛋糕，伸出一只手，跟着音乐的重拍，促狭地挥了两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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