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算什么

车在无人的公路上疾驰，好似一个暗夜的影卫，不顾一切地狂奔。

        很快，车擦着一个人迅速离开，那人还来不及看清车牌号码，那车已经不见踪影了。于是掏出了手机，果断地报了警。

        戴安娜将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心情十分抑郁，脑子里尽是林子苏看到舒悦后的失态以及刚刚和金霖的对话。只觉得前面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记忆里似乎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次。

        是什么时候呢？戴安娜的脑子里突然浮出另一幕高速行驶的画面。画面里，她坐在副驾，神色看不清，只隐约似乎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天昏地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慢慢弥散在空气里，让她几欲作呕。

        终于，一个急刹车，被惯性狠狠地甩了一下，撞到了玻璃上。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绑安全带，而前方正是一棵大树，而周围已经布满了警车。

        惊恐地抓着头发，大声凄厉地叫了出来，“啊……”

        林子苏猛地坐起身，心止不住地狂跳。看了眼背着身子对着自己的舒悦，眼神柔和了下来。房间的冷气温度调得低了些，将舒悦的胳膊放进被子，起身倒水喝。

        他做了个怪梦，梦里暖暖不停地哭着，叫着自己爸爸。而自己似乎很冷漠，转身就走，不顾她在身后大哭，她的声音委屈极了，充满着绝望与惊恐。

        林子苏捏紧拳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继而又冷笑了几下，自己，还真是很在乎暖暖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浓浓的妒忌。当年，知道舒悦和金家有婚约的时候，他曾天真地希望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这样他们就永远有一个纽带连接在一起。

        然而，还没有任何纽带的时候，他们就结束了。曾经，遇到暖暖的那一瞬间，他是期望过暖暖是他的孩子，能叫他一声爸爸的。可是，他又怎么能奢望，分开了七年的前妻会给他生下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怎么了？林子苏？”，舒悦这些年习惯了和暖暖一起睡，也就养成了浅眠的毛病。暖暖爱蹬被子，舒悦曾无数次夜里醒来给她盖被子。今晚，暖暖不在身边，明明被林子苏折磨得完全没了力气，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起身了。

        “怎么？是我的功夫不够还是你的功力见涨？”，若说林子苏最不想谁看到他的疲惫，那一定是舒悦。所以，他的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舒悦白了他一眼，拿过件裙子套在身上，也起来倒了杯水喝。看着林子苏邪魅的笑容，舒悦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难不成，人的记忆没了，性格也会变吗？以前的林子苏，更多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可现在……不知为何，明明他笑着，却让舒悦觉得他似乎更冷了。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错，舒小姐也不必这么专情地欣赏。”，林子苏放下杯子，凑近舒悦，看着她惊慌躲避自己的样子，心情蓦地愉悦起来。

        “你不知道，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明明不是二八少女了，却还可以露出这样的神情，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就是喜欢你这个模样？”，林子苏抱住舒悦，在她的肩膀落下一个吻，眸色又暗沉了下来。这个女人，总有让自己瞬间失去理智的力量。

        “你……你干什么？”，感觉到腰间男人的手开始用力，浑身那种酸胀的感觉又侵袭了整个身子。

        “你觉得大半夜一个男人搂住一个女人最想干的是什么呢？”，林子苏将舒悦的头发顺在耳后，轻轻含住她的耳朵，“现在知道我想干嘛了吗？”

        舒悦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推了林子苏一下，“你该走了！”

        “我倒是觉得，我不做点什么，对不起我这一晚的努力啊！”，此刻的舒悦，在昏黄的灯下，美得惊心动魄，一双大眼睛氤氲有雾，红唇一张一合间散发出她独有的馨香。不得不说，七年后的舒悦更漂亮了，更迷人了，更让人不可自拔了。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我还要接着睡！”，舒悦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帮自己盖被子，自己又感觉到他的不开心，自己此刻一定还在继续睡觉。这下，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起睡似乎更好吗？”，林子苏是个行动派，感觉到衣物的阻挡，十分不悦地将舒悦一把打横抱起，略有粗鲁地丢在床上，然后在舒悦准备说话的瞬间吻住了舒悦。

        舒悦只觉得脑子又变成了浆糊。从二十岁遇到林子苏到现在，自己从来没能抵挡得住林子苏的攻势。林子苏用他熟练的技巧在舒悦身上迅速点火起来，室内的温度也因为二人的动作越来越高。

        “嗯！”，舒悦忍不住从喉咙里呼出一个音节，两人都是一愣，紧接着林子苏似乎更卖力，伸出一只手向舒悦身下探去，然后来到舒悦耳边笑着说，“很湿了！”

        舒悦只觉得浑身都热起来，小腹的灼热感和双颊的热度让她窘迫至极。明明一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自己不能招惹，不能纵容，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沉沦在这样的热度里。

        “林子苏，你要来就来，别那么多废话！”，也只有说些这样的话，舒悦才能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我觉得我这样你更舒服，难道不是吗？”，林子苏拿出手，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下，然后再次俯下身子，“给你尝尝！”

        于是，铺天盖地的浪潮将舒悦淹没，就在这个吻里，她激动得缩紧身子，绷紧双脚不让自己失态。虽然她很想大声叫出来，可却不想叫，而且，她也确实叫不出来。双手被林子苏紧紧擒住，嘴也被林子苏占据，只能不断地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侵袭。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敏感！”，林子苏放开舒悦，见她大口喘气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满足感。紧紧抱着舒悦，迅速拉起她的裙角，用力挤了进去。

        “我刚刚就在想，要是我刚才在里面，一定被你夹死了！”，林子苏只觉得紧致得让他险些要失控。这样的女人，他越来越舍不得放开手。眼眸一沉，更用力的冲击起来。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

        舒悦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叫出来。眼角慢慢湿了，不知为何，她从林子苏身上感受到一种绝望，心忍不住痛起来，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慢慢攀上林子苏的肩，承受着他异于常人的冲击，有种夹杂着幸福、辛酸、痛楚、快感的奇异感觉折磨着她，让她好想大声叫出来。

        “叫出来，女人，我想听！”，林子苏吻着舒悦的鬓角，脑子里全是以往二人在一起温存的一幕幕，那时的舒悦，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渴望，从来都是和自己“同生共死”。可是现在，瞥见舒悦抑制的模样，心不可抑制地狂痛起来。

        感觉到林子苏越来越快，舒悦还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不能沉沦，不能继续下去了！戴安娜还在等着这个男人，这样是不对的！

        终于，一切归于了平静，林子苏喘着粗气，眸底一片冰冷。她真的一声也不愿意叫出来，一直在隐忍着，想到这，怒火又变成了欲火。刚准备进一步侵占的时候，手机响了。本不欲理睬，可这铃声，让他想起了一双忧郁的眸子。翻身下来，披好浴袍，接了电话。

        “子苏……你快来！我……我出车祸了！子苏，呜呜……我好怕！”，戴安娜的声音几欲崩溃，她锁好窗，整个人蜷缩在驾驶室里，不愿出去。周围的景象让她很害怕，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更是让她惊恐。

        林子苏心一沉，“你在哪？娜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怕！我马上就来！你等着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一放下电话，林子苏也没看床上凌乱的舒悦一眼，拿起自己的衣服径直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关，舒悦的眼泪就涌了上来。有句话，林子苏是说对了。他们之间，也就剩下这样的关系了。吸了吸鼻子，筋疲力竭到动也不想动。或许这就是报应，报应自己当初狠心丢下林子苏。想到林子苏焦急的语气和紧张的神情，舒悦的心情就跌进谷底。一个电话，能叫到林子苏的女人再也不是自己了。闭上眼，眼角的泪水顺势而下，跌进床单里，再也看不见了。

        林子苏穿好衣服，走出卫生间，才发现舒悦还一动不动，心略微痛了下，想到戴安娜，捏紧拳头，迅速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将自己满颗心关在了身后，留在了房间那个女人身上。

        舒悦蜷缩着身子，只觉得如置冰窖，心瞬间沉落了谷底。他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走了，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肩膀慢慢抽搐着，抑制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她，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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