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悲哀

舒悦只觉得时而浑身好似火烧一般，时而如置冰窖，时高时低，好不难受。

        脑子里一时是林子苏冷若冰霜的脸，一时是金霖怅然若失的面容。脑海中不断放送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整个内心世界不断地旋转旋转。心底深处，某处在大声尖叫着。

        突然，似耳边传来一阵熟悉地低沉的声音，“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舒悦只觉得，一定要逃开这个声音，便奋力挣扎。不想，却被死死抓住，那个声音又说，“想逃？没那么容易，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痛！舒悦，这是你欠我的！”

        舒悦只觉得浑身突然一冷，紧接着就覆上一个热辣辣的身躯。不知因为冰冷还是熟悉，舒悦一把抱住了那人，喃喃地说了声，“子苏！”

        只有梦中，舒悦才会梦到这样的林子苏。林子苏给她的一切是从冰冷开始，到后来却越来越火辣……舒悦想，要是没有那一次的巴黎之行，或许她和林子苏就可以幸福一辈子了。眼角流出一行泪水，心痛至极。

        林子苏的身子僵住，看着身下双颊酡红神志不清的女人，酒彻底醒了。说不清自己的感受，看到她为了和那个男人分开买醉他是怒极的！不由得会想，她有没有为了自己这么难过过。

        面对着她，自己那叫嚣了多时的欲望全面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就忍不住。林子苏忍不住为自己悲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非舒悦不可了？除非用药，要不根本就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可怜，太可悲了？

        刚准备翻身下床走，却被舒悦拉住手。她皱着眉头，喃喃地说，“子苏，陪着我，别走！我冷！我好冷！”

        舒悦不着寸缕，每处的肌肤就如他记忆里的一般美好，美好地让他根本移不开视线。俯下身子，摸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是你留下我的！”，再也忍不住，撑开她的双腿，用力挤进了他渴望了很久的地方。

        舒悦本能地缩了缩身子，不适应地涩痛感让她紧紧抓着林子苏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斑斑痕迹。

        林子苏俯下身子耐心地吻着舒悦，这一个晚上，满身满心都是嫉妒，整颗心都是酸的。刚刚那一下，不仅舒悦痛，他自己也被绞着痛。慢慢吻着舒悦，感觉到她一点点放松，且似乎开始享受，便再也忍不住，迅速动作起来。

        很快，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月亮也羞得躲了起来。

        门口，暖暖光着脚扯了扯旁边媛媛的衣服，“我们要不要进去救妈咪？”

        媛媛捂着她的嘴，听到里面舒悦细细的呻吟声，忍不住红了脸，拉着暖暖迅速撤离。

        回到房间，媛媛才放开暖暖的嘴，“暖暖，今晚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知道吗？”，本来是担心林子苏丧心病狂打舒悦，才在门口偷听。哪知道睡了半醒的暖暖也在一旁偷听。

        “媛媛阿姨，我可以问，为什么爸爸和妈咪要分开吗？为什么我要叫别人爹地？”，暖暖托着下巴，很是不解。

        媛媛心头大震，“你在说什么？你……”

        暖暖笑得很开心，“我知道了，他就是我爸爸！我就知道，我爸爸很帅！不错，妈咪的眼光很好！”

        “暖暖，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媛媛没有想到，暖暖知道里面的人是林子苏，更没想到，暖暖居然知道了这样的大秘密。

        “就在庄园里，我听到了你和妈咪的谈话！”，暖暖对媛媛几乎无话不说，她心情很好。虽然爹地也很好，可是她还是希望爸爸和妈咪在一起。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妈咪是爱着爸爸的。

        媛媛这才想通，为什么讨厌林子苏的暖暖会突然去找林子苏。原来，她那时已经知道了林子苏是她渴望了许久的爸爸。媛媛有些心疼地看着媛媛，摸着她的头，“爸爸要是和妈咪以后不能在一起，你会不会很伤心？”

        暖暖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能伤心。我伤心，妈咪会更伤心！爹地那天告诉我，我以后要保护妈咪了！”

        媛媛终于是忍不住鼻子酸了，搂着暖暖，流下了眼泪。

        林子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似乎回到了七年前，在他们那个公寓里，一醒来就能看到舒悦的情景。

        还是和七年前一样，舒悦喜欢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像只小猫一样，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美得让他分分钟可以忘了呼吸。

        昨晚的一切真真切切在他脑海里闪过，那种满足感，是任何女人都给不了他的。摸着她剪短的黑发，眼里闪过一丝可惜。他喜爱她长长的头发，，喜欢它们柔顺地披在她的肩上。现在的短发，给她增添了一丝冷厉。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突然发觉，这似乎是一间单人房。所有的物品，就连睡的床，都是单人的。昨夜整晚侧身睡，让他整个人极不舒服。明明结婚了，为何……

        还来不及想，怀里的舒悦已经睁开眼，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子找到散落的衣服。迅速穿好衣服，脸上再也没了方才的恬静，蒙上了一层寒冰。

        “林先生，你似乎很喜欢去别人家！”，舒悦不想见林子苏。那日在医院里，林子苏搂着戴安娜说着情话的时候，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安静离开。而现在，她已经想明白。此生，或许她和林子苏的缘分已经尽了。再纠缠不清，自己会受伤，戴安娜也会受伤。三个人的游戏，总是有一个要退出。自己早在七年前已经失去了游戏资格，那又何必纠缠在这段孽缘里。

        林子苏舒展了下身子，穿好衣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今天才明白什么是身体比人诚实！舒小姐怕是忘了，昨晚，你自己很开心！”

        舒悦身子微僵，也不看林子苏，走到浴室锁好门就沐浴起来。水顺着头淋落至脚，终于还是忍不住，抱着头蹲下身子，酣畅淋漓地哭了起来。

        沐浴出来的时候，林子苏已经不在房里了。舒悦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舒悦，你现在，于他而言，也就是这样的存在了。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颗药，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深呼了几口气，将头发吹干，才走出去。

        一开门就听到暖暖尖叫兴奋的声音，“那里！打！快打！yes！叔叔，你真棒！媛媛从来就没有陪我打赢过！”

        舒悦慢慢地推开了暖暖的游艺房，就看到林子苏和暖暖并肩坐着打电玩。一时，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鼻子又开始发酸。

        “妈咪，肚子饿了，快去准备吃的！要准备四人份哦！还有林叔叔的！”，暖暖发现了舒悦，也没空理会舒悦，继续和林子苏苦斗。

        林子苏瞥了眼门口的女人，空气中流淌着女人沐浴后的馨香，想着昨晚的绮丽景象，某处似乎又蠢蠢欲动不老实了。林子苏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舒悦从房间走出来，媛媛就递给了她一杯水，“头还疼吗？你喝了很多酒！”，媛媛的脸色有些红。昨晚，这两个人真的是……她害怕影响暖暖的身心健康，便给暖暖带了个耳机。可是自己，生生是红着脸折磨了一整晚，只恨隔音效果怎么就这么不好。

        舒悦还不知道这些，喝了杯水，伸了伸懒腰，“浑身都难受。”，心里忍不住骂了林子苏几声。该死的男人，不知道折磨了自己多久，腰上居然青紫了一片，看着就渗人。

        媛媛忍住笑，“今天下午的飞机，要不要告诉林先生？”

        “还是算了吧！就这样静静地走吧！我想回国后，过些安静的生活。他也快订婚了，不适宜再见面了。我们其他的行李也都托运了，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吃完早餐，送走他，我们就收拾收拾出发吧！”

        媛媛没想到舒悦根本就没打算和林子苏和好，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她知道，舒悦永远都只会做伤害自己的决定。她要做的，就是支持她，陪着她。

        “我们这边的车，我已经拜托给朋友帮忙转手卖掉了！老爷子送你的车，我已经开回去了。其他的房产，我已经挂在中介了，卖掉了会告知我们的！”，媛媛是舒悦的姐妹，更像一个贴心的全能管家。

        舒悦笑道极开心，“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媛媛，谢谢你！”

        “你只要告诉我，你很好，就行了！”，媛媛呼了口气，看着在厨房忙碌开的舒悦，突然觉得，若是眼前这一家三口没有任何误会伤害，那将是多完美的一个家庭。

        摇摇头，去房间收拾东西。这一走，就真的走了。这个房子，承载了他们这些年太多回忆，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媛媛走开后，舒悦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这些年，她似乎一直在逃。这一次，她又是不是真的能逃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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