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失败”的面试（二）
面试组是临时组建的，是从管理层和教练组分别抽调了两个人组建的一个四人临时小团体。
正如郑凡所想的那样，随着面试流程的推进，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奇怪了。
不是郑凡表现的有多好，而是表现的有多糟糕。
对于花样滑冰，自己并没有进行过系统化的训练，也没接触过系统化的花滑教育，现有的知识也是从前世看的各项比赛中，以及俄罗斯交流期间千金给他讲的内容中得知的。
知识储备量少得可怜，用“愚昧无知”、“孤陋寡闻”、“一问三不知”这几个词描述现在的郑凡一点都不为过。
面试官：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花滑？
郑凡：大概一个月前吧？
面试官：你是短道速滑国家队的吧，怎么有空练习花样滑冰了？
郑凡：一般都是晚上加练时自己练习，朋友偶尔会给点指导。
面试官：为什么想学花样滑冰？不会耽误你的短道速滑训练和比赛么？
郑凡：主要是比较爱好花滑，而且也有时间和精力在晚上练习，不会耽误别的项目训练的。
面试官：你知道花滑等级水平标准么？
郑凡：花滑也有等级么？额，不知道。
面试官：换句话说，你知道花样滑冰的五个基础动作吧，你都能达到什么程度？
郑凡：五个基础动作？我不太了解，而且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水平。
面试官：花滑比赛的两个小项有过专门的练习么？
郑凡：额，请问下，是哪两个小项？
面试官：花样滑冰的得分规则你总该知道吧？
郑凡：……
除了问一些本人的基本情况，郑凡都能做回答外，其余几个关于花滑的问题，郑凡居然一个都没有回答上来。
郑凡已经被问懵圈了，他已经产生了一种“我这个门外汉是不是应该果断放弃花滑”、“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来”的想法。
看到郑凡一连七八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上来，面试组碰头一商量，意见居然出奇的一致：
咱们也别问了，这小子七问八不知，一看就是个关系户，现在赶紧安排一下现场演示，结束了早点把人打发走算了，浪费时间！
对于第一轮的座谈，别说教练组了，就连领导们都觉得大失所望，虽然表面不说什么，但内心深处都已经把推荐郑凡的陈芬埋怨了不知道多少遍。
陈芬就是赵大地的二嫂。
陈芬坐在现场，已经都快把头埋到裤裆里了，心里早已把赵大地连同他们哥仨骂了多少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不该相信这哥仨的任何话，张嘴就吹牛、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就连被面试的郑凡都开始吐槽自己，自己这是来秀惨、秀下限了么？
好在面试组不再提问，而是带着众人去训练场进行冰上表演。
这一次，面试组的要求简单了不少，既然打定主意应付了事，那就让郑凡自己选个曲目，滑个完整的短节目吧。
郑凡惭愧的表示，自己只练习了一个月，不会完整的短项目啊。
一帮面试组人员听了郑凡的回答，已经有开始挠头的了，看这意思，这帮人是实在对自己无语了。
郑凡只能主动出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
不用播放音乐，自己现场就把会的几个动作组合成片段，表演出来即可。
面试组表示，我们无所谓，你随意。
其中一个面试官已经刷起了手机，毫不遮掩自己不屑的情绪。
郑凡心知肚明，这显然是把自己当成恰烂饭的关系户了。
虽然知道原因，但郑凡也毫无办法，千金曾经就跟自己说过，让自己一定要进行一下系统化学习，而自己之所以希望来花滑国家队，就是想受到系统化学习和指导。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还是要用事实说话，上冰表演一段，看看能不能获得面试组众人的认可吧。
郑凡一共先后完成了三轮花滑引导任务，只要把第一组的二周跳改成三周跳，三组动作再组合成一套动作就行了。
就在郑凡构思自己滑行动作的时候，郑凡脑海里那个全息投影小人又出现了，居然按照郑凡的构思，设计出来了一套连贯流畅的组合动作：
从滑道场地一角出发，沿着对角线向前滑行；
在滑行到场中央位置时，左足刀齿点冰，右后外刃起跳，在空中完成三周旋转，平稳落地后继续向前滑行；
到达场滑冰场边界后，沿着弯道滑行到另外一个角上，再次向场地中心方向滑行，接后外点冰三周跳，平稳落地后接上一个单跳；
随即完成一个转三向后滑行，沿着场地边缘加速滑行半圈，利用左后内刃向后起跳，在空中旋转三圈后，右脚后外刃落冰；
在保持向后滑行不变的情况下，接捻转步，顺势进入蹲踞式旋转，旋转数圈后起身急停，一套完成。
郑凡看了遍小人的示范动作后，信心大增。
沉淀了一下心态，深呼了一口气，郑凡按照投影小人的指示，从场地一角滑了出来……
这些动作，郑凡不知道已经练习了多少遍，这一次就是稍稍改动，对郑凡来说并没有太大压力。
这一套动作，郑凡可以说是超长发挥了，不能说表演的十全十美吧，但所有动作基本零失误，衔接的也是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一套动作做完，郑凡慢慢滑回了面试桌前。
那名看手机的面试官，仍然做着他的低头族，铁定是没看自己表演了，而但另外三名面试官，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将头凑在一起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貌似讨论的还挺激烈，估计一会半会也结束不了。
郑凡离得远，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面试组的不友好，很有可能，自己这次面试要以失败告终了。
但令郑凡没想到的是，打破这种僵局的，居然是那个低头看手机的面试官。
低头族面试官毫无征兆的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郑凡，然后打断了另外三人的讨论，并将手中的手机传给三人看。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但郑凡的内心也更加忐忑了。
又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最后一个面试官也看完了手机上的内容，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低头族面试官最先开口了：“我有一个疑问啊，你真是最近一个月才学习花滑的么？”
“是的！”郑凡非常肯定的点头回答道。
“你一个月前你还在俄罗斯索契参加交流会吧，是谁引导你学习花滑的呢？别告诉我你是自学的啊。”相比于刚才，面试官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是一位俄罗斯花滑运动员，她叫安娜·谢尔巴科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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