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韦德斯爷爷本名韦生，他留着一捧顺滑的白胡子，在吴然心里等同于电视剧里高人的标配。吴然一见面就对韦生先有了滤镜，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秦盛先开口：
“师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盛。”
韦生眯了眯眼，也不知是想没想起来，“哦，是小盛啊，记得记得。”
秦盛单刀直入：“师爷，您见多识广，这世界之外，会不会还有其它的世界啊？比如，菩提界？”
韦生神情肃穆了一瞬。菩提界的存在应该是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就连他，也只是在那位故人口中听过。
吴然和秦盛都看到了韦生的表情变化，吴然升起希望，看来有戏。韦德斯原本在门口无聊地观察蚂蚁，听到秦盛的提问，顿时感了兴趣，也进来听他们谈话。
韦生又恢复他老态龙钟的样子，随意坐在太师骑上打瞌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好说，不好说。”
秦盛看了吴然一眼，又问，“那您知道空间异能者怎么往返两界吗？”
韦生睨了秦盛一眼，不乐意谈这个话题，“小娃娃好奇心太重，什么菩提界，我不晓得哟。”
吴然拽住还要说什么的秦盛的衣袖，自己说出近来的困扰。
“韦爷爷，实不相瞒，我近来总是无缘无故不受自己控制地突然穿到另一个地方，又不知怎么地穿越回来。我也是后来才发现，那些地方，正是菩提界。”
“这不可能！”
韦生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是从哪听说什么菩提界，收起你们的好奇心，你们不可能穿越到那里。这么多年，除了那一个人曾完好地回来过，其他妄想去菩提界一探究竟的人都瞬间被界壁处的风暴能量搅碎了，即使他们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异能者。”
原来他真的知道菩提界的秘密，吴然身体前倾，眼睛发亮，“韦爷爷，是真的，我好几次突然穿越到了那里，这才向您请教如何控制。”
韦德斯听得迷糊，菩提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去？
韦生一眼就看出吴然的异能水平，不过是略有些天赋，能发出的能量少的可怜，连韦德斯都不如，他毫不客气：
“如果你体内的能量是一片叶子，穿越异界需要的能量至少是一片树林，你就是再修炼五十年也不能够。哼，年轻人总想着找新鲜，你们啊。”
秦盛吴然对视一眼，这就更奇怪了。如韦生所说，到异界需要如此之巨的能量，那吴然凭的什么呢？
现下吴然无法证明自己真的能去菩提界，她只得回忆每一次穿越的感受，
“前几次我不知道自己有异能，没有留意，后来我每次穿越之前感到胸前都会有股热意，就好像体内的能量开始涌动会聚在那个地方。”
韦生不经意顺着吴然的话扫了眼她胸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又扫了两眼，视线定在吴然项链的珠子上，大吃一惊，
“这珠子，你哪来的？”分明是故人之物。
吴然摸了摸珠子，“是我爷爷给我的。听我爸妈说，是四岁那年的事了。”
韦生似乎很在意这个珠子，“那是几几年？”
吴然算了算，“正好是2000年。”
没错，那个人就是2000年失踪的，他是韦生此生见过的异能修炼境界最高者，也是这颗珠子曾经的主人。
韦生这才认真看了看吴然，“你爷爷有没有说过这珠子怎么来的？”
“没有，这有什么不对吗？”
韦生站起来走至吴然前面，右手呈掌状抬起，运行能量感受这颗珠子的情况。吴然本想站起来，又怕破坏韦生的行动，坐在椅子上没动。
大约过了十几秒，一室寂静，韦生收了手。
这颗珠子蕴含着一股极大的能量，且可以短时间内形成能量漩涡汇聚周围的异能，吴然倒真有可能借助这颗珠子躲过界壁的风暴。
而且韦生已经确定，这颗珠子应该是那个人特意改造过的，毕竟多年前这颗珠子作为那个人随手做着玩的随身之物，只能被异能深厚之人催动。
韦生坐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这珠子，是怎么到你爷爷手里的？”
吴然仔细回忆，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我了，几年前，我爷爷过世了，他没说过这颗珠子的事。”
珠子状态完好，没有被攻击过的痕迹，看来是那个人结的善缘吧。韦生心下怅然，二十多年未见，不知那个人如今在哪里归隐。
回过神，韦生对齐齐看着他的三人道：“这珠子，名为菩元珠，是法器。看样子，你也是近来才能和这珠子携带的能量相合的。这珠子霸道，若是佩戴之人的能量气息不能与它相合，反而会压制人的异能。”
秦盛很快联想到认识吴然起就一直未解的那个疑团，“这么说，她二十二岁才觉醒，是因为之前被这颗珠子压制了？”
韦生点头，“不必担心，现在这珠子已经接受她的能量，反而能为她所用。这可真是你的造化。”
“菩元珠。”吴然喃喃。
韦生提醒她，“莫大意，以你体内那点能量，怕是催动一次就耗空了。”
“韦爷爷，那您知道怎么控制穿越吗？我之前好几次都是突然到了菩提界，难道是这个菩元珠把我带去的？”
“这珠子没异能就是个死物，只有异能者催动才有作用，它又没成精。”
韦生也好奇吴然是怎么到菩提界的，即使她有菩元珠，以她自身的异能要跨越界壁也应当很艰险才对。
“你们跟我来。”
三人跟着韦生又回到院子里。
韦生全力运功，将将能探到界壁处的边缘。在吴然、秦盛和韦德斯三个小辈异能者眼里，就像院子的空气中被突然撕开了个口子，还是发着蓝光的，三人全被这异象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韦生九十年来积攒修炼的异能能量也只能维持短暂的几秒，很快，空中的蓝色洞口消失了。
“奇怪。”韦生走近吴然，又看了看菩元珠，“我刚才强行用异能探入两界界壁相交处，似乎有股能量从那边传出，恰好和这个珠子互相吸引。”
这股能量的气息，韦生甚至有些熟悉。
韦生的能量已经空了，他看了看三人，对吴然说：“娃娃，你明日再来，我教你用这个珠子。”
见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韦生拍了拍韦德斯，“小德，今天我累了，明天上午再让你朋友来，我得去歇歇了。”
话说完，韦生进了屋子。
秦盛赶忙道谢，“谢谢师爷，您院子里的花我给您浇了。”
秦盛环绕院子走了一圈，边走边挥了挥手，不知从哪来的细小水珠顺着秦盛手尖方向洒了出来，片刻后，院里的花草便都像刚下了场小雨一般沾满水珠。
吴然惊得都结巴了，“你，你，你下雨了？”
秦盛回头走到吴然和韦德斯身边，笑着回吴然：“哪就下雨了，我可没那个神通。”
顿了顿，秦盛继续，“哦，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是双异能者，除了空间系，还有水系，刚才是凝聚了附近的水元素，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他说的云淡风轻，吴然可没这个心理准备，整个人还在恍惚中。于是秦盛拉了拉她，吴然在大脑混乱中机械地跟着秦盛和韦德斯走出了韦生家。
韦德斯刚才一直在听几人的谈话，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秦盛哥，菩提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很难去？”
秦盛的认知也只是来源于吴然爷爷的信和刚才韦生的话，不过回答韦德斯还是可以的，“你大概可以理解成，平行世界。我也没去过，具体地，等她缓过来你问她。”
韦德斯看过不少科幻小说，一时间思维迅速发散，“平行世界？真的？秦盛哥你说我们能去吗……”
屋子里，韦生也还在思索菩提界的事，他方才在界壁处感知到的能量，分明就是与菩元珠同源的能量。
那个人为何要在菩提界留记号，与菩提珠相互感应？
韦生上次见那个人还是二十年前，他记得，那是异能联盟换届前不久，他询求那个人关于下届会长的意见。他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虽人选不如他意，倒也不算坏——那时那个人的修炼境界就似乎能隐约地知天意了。
韦生从抽屉拿出一张老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下棋，拍摄角度正好看到两人左右分坐在小木桌两边对弈的侧影，那时韦生的胡子还是黑的。
他对着照片看了一会，感慨出声：
“五先生，你到底是何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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