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报仇雪恨
纵使李存存有再多不服，可这件事也终究过去了，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家人平安。
1914年8月23日，日军对德宣战。9月2日，日军在远离胶州湾的山东半岛北岸龙口登录，山东青岛的形式更加紧迫，局势更加紧张。
这些天以来，李存存依旧闷闷不乐，每天都带了些情绪起床，每天训练的项目就是开车。
王长官没有理会他，直接绕过了李存存对毛蛋儿和黎明安排任务。
“今天你们负责把张浩存一家人转到安全区，位置我一会儿给你们。”
“您跟着我们去吗？我们两个可不会开车。”黎明分析着目前的形式，“这时候要送张浩存一家撤离的话是很危险的，日军已经于昨天正式登陆山东半岛了，很难说我们今天能不能碰到。”
“必须去了，再不去就去不成了，老百姓的命是最重要的！”现在的王长官显然已经换了副嘴脸，分明在半个月之前，他因为害怕放弃了一个镇的老百姓没有去接，今天却能将老百姓的命最重要说出口。
“张浩存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能让你豁出我们的性命，去送他撤离？”毛蛋现在也硬气了，面对王长官的种种不公他敢正面应对，直言不讳。
“别说了，我这就去！”没想到最后揽下这种事情的，居然是李存存，“我这些日子刚学会了开车，王长官不想去的话，我正好可以送张浩存一家人。”
“那可太好了。”王长官向来怕死，现在终于有个倒霉蛋愿意替他去送，他上来就要感谢李存存，“存存啊！以前的事呢，是我不好，今天你送完张浩存一家人，我允许你开车回去接你家人。”
李存存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只是冷漠的说了句谢了。
“我也跟着你去吧。”毛蛋自告奋勇，今天再不对张浩存下手，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遇到他了。
“既然这样的话，黎明你就别去了，他们俩人就够了，你跟我守住宅子。”
王长官安排好了所有任务计划，一切都开始执行。
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李存存毕竟是新手，会开就不错了。他在主驾驶开车，张浩存一家人和毛蛋在后备箱，那些包袱依旧堆满了整辆车，除了包袱外毛蛋还特意带上了一把长刀，为了杀掉张浩存，毛蛋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小兄弟，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就没看你摘过帽子？”张浩存闲来无聊试图和毛蛋搭话，“今天谢谢你送我们这一趟了，好歹也让我们认识认识你脸吧！以后如果在和平年代我们还能再相见，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用了。”毛蛋拒绝了张浩存的好意，反而把帽檐压的更低了，李存存开着车现在还不好动手，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又晕车了。”毛蛋儿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他捂住嘴就迅速跑向车边呕吐。
车开的速度太快了，赶上今天风也大，毛蛋儿一低头呕吐，帽子直接被风卷走，无影无踪。
可毛蛋还不知道帽子被风吹走一事，他吐舒服之后就回了车厢最里面。
就一个擦擦嘴的功夫，张浩存脸色就变了，声音也跟着颤抖。
“毛蛋！你居然是毛蛋！”张浩存想起来了，这个就是两年前跪在衙门门口求他不要砍爹娘头的那个小孩。
张浩存害怕了，他现在没有了任何实权，风水轮流转最终也转到了他头上。
看身份被识破了，毛蛋手足无措慌忙摸了摸头顶，果然是帽子不见了，脸遮不住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毛蛋儿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怂蛋，他对张浩存再也不用卑躬屈膝，今天他就可以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毛蛋挪到角落，手悄悄伸向放在角落里的那把长刀。长刀拿起来了，毛蛋伸出右手紧握刀柄，将刀柄从刀鞘中抽出。刀抽出的过程，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也一点点预示了张浩存的结局。
“毛蛋饶命啊！毛蛋饶命！”张浩存连连下跪磕头，连带着他的家人一起都开始求饶。
这一幕好熟悉，像极了毛蛋从前跪在衙门门口对张浩存求饶的那一幕。可一切都晚了，张浩存没有放过毛蛋父母，今天毛蛋也不会放过他们。
车突然停下来了，整个车上的人都晃了一下，毛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手握长刀高高举起径直劈向张浩存的脖子。
两年前，毛蛋的父母也是这样被砍头的。两年后，张浩存被用同样的方式砍了头。
鲜血喷涌而出，紧随着的是张浩存的人头落地。
张浩存老婆孩子失声尖叫，几乎快晕厥过去。
“这样血腥的场景，你们还没见到过吧？”毛蛋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刀走向他们，“两年前我也亲自见证了我的家人死在张浩存的刀下，今天你们也见到了。”
血债血偿就是这么说的，车已经停了半天，李存存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在地上盯着了。
毛蛋和李存存双目对视，难免有些尴尬难堪。毛蛋无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李存存也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这么血腥的一幕李存存居然没有被吓到。
“抓紧时间吧，等会儿找个地儿把他们埋了。”这是李存存对毛蛋说的唯一一句话。
毛蛋大受震惊，但紧随着的是欣慰。
两下刀光剑影后，毛蛋迅速解决了张浩存的老婆孩子，血液几乎快流了一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毛蛋已经看习惯了这样血腥的情景，身体早就免疫，不吐了也不感觉到恶心了。
毛蛋用张浩存带来的包袱暂时掩盖了三人的尸首后，就主动上了副驾驶。
“开车吧，不去原计划那里了，找一个土多的地方。”毛蛋淡定自如的说着，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车开了，李寸寸果然没有多问。
最后，按耐不住的居然是毛蛋儿。
“你怎么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觉得呃我很恐怖吗？”
“看到你脚下的那把刀了吗？今天就算你不杀他们，我也会杀了他们的。”李存存面无表情的解释，“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他们那几个破包袱比人命还重要呢，就为了他那几个破包袱，我家人就不能上车，现在我连我家人的生死都不知道。”
李存存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如果我家人有什么事的话，我这辈子不会放过王博。”
“嗯”听了李存存这么说后毛蛋就放下了戒备心，准备在副驾驶上安心睡觉了。
“你叫毛蛋？京城的通缉犯？”
果然，还是叫李存存知道了。眼看瞒不住了，毛蛋儿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李存存听。
“我就是那个被京城通缉的太监毛蛋，为了躲避追杀我才改了名字孟铎，混进北洋新军里。”
李存存居然笑了：“那可真是太意外了，刚改了名字孟铎，没想到孟铎又成了死刑犯了。”
“举世无常啊！”毛蛋感慨了一番，“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当然不会了，咱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李存存拍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到地了，我看这里就挺空的，埋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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