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阎王爷的生死簿?
双方主将自那一役,双双中箭落马后的第四天。
南齐退兵了。
所有人都深感意外。
南齐杀神生死不明。
蠢蠢欲动的四国又开始躁动了,南齐不在,北周,他们可以伸出手了。
就待四国人派人前去探查北周主将是否也是生死不明的时候,陆诀站上了城墙。
哪怕他遭受此难,战神威慑依旧如刃。
蠢蠢欲动的四国,中道崩殂。
南齐,归国途中的临时营帐。
主将营帐内。
一男人的大手死死的将另一个男人摁住,语气森冷,“谁让你退兵的?是不是当我死了!”
被摁住的男人几乎快断了气,他挣扎着身体,一只手护着脖子,不让男人更快的将他弄死,另一只在空中乱动,试图想抓住什么。
突然手中抓到一根细长的东西,几乎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拿起……发现拿不动……他又试图拽起,身子猛的被男人掀翻在地。
氧气扑面而来,男子哽着鼻子贪婪的吸着,嘴里没忍住的咳嗽,“咳咳……”
他目光恨恨的看向导致他如此的罪魁祸首,只见,对方比他还不太好过。
男人面上青筋泛起,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他,身上插着一根破体的长箭,有血从他的伤口处露出,滴滴滴滴落在地上。
细长的……男子当即想明白了,自己原是拔着那人身上的箭。
看着地上一地的鲜血,都是他造成的,他的心中突然大为痛快,郑平撑着身子站起,哑着嗓子说着:“我的杀神殿下,奴才难敢呐。”
萧亦气笑,看着眼前说着不敢,却敢逃跑的人,冷笑,他不留情面的戳破眼前人的小伎俩,“怎么?你不敢,但你怕我死了,没人给你的主子卖命。”
郑平被直面说破心思,恼羞成怒,“殿下这话说的,奴才一心为你,……”
萧亦不愿看这等腌臜的人在眼前做戏,他上手将他直接提起,贴近他,目光犹如静待使出致命一击的毒蛇,他一字一字说着,“好好活着,南齐的小皇帝离不开你。”声音低沉,犹如催命符,郑平打了个哆嗦。
看着眼前明明就撑不住的人,似乎从未受过箭伤,浑身充满致命的煞气。他的心颤抖着,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郑平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周身一晃。
整个人一把被他丢出营帐。
郑平脸从沙地里抬起,有血从脸上流出,他目光狠毒的盯着地上的血,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郑平眼里的狠毒突然扩散。
萧亦几乎在把他丢出去的那刻,就倒在了地上。
郑平拍掉身上的尘土,走进营帐,目光幽幽的看着地上的男人。抬起脚,似是想要踹下去……
不知是因为刚刚被男人的狠厉吓出了个好歹,还是别的原因,郑平气躁的收了脚,狠狠的踢向萧亦。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任人宰割。
郑平看着,嘴角挂起一抹快意的笑,犹如打了场仗得胜归来的将军,然后又踢了男人一脚,再一脚。
地上的人突然闷哼一声,“嗯……”。
细微的闷哼声让郑平头顶发麻,他没想到这一脚男人居然有了反应,甚至动作逐渐变大,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郑平看着,心止不住的颤动,他收住脚,迅速溜出营帐。
萧亦在地上艰难的扯出一个邪佞的笑,撑着力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没想到扯到了后面的箭伤。他又试着抓着旁边的桌腿爬起,失败。
他将手收回,没再试了,似是颓废般的半躺在地上,目光沉沉的盯着地上某处。
那里,流的全都是他的血。
最厌恶的血,最耻辱的血。
萧亦,人生二十载,活着就是个耻辱。
脑袋开始昏沉,额头不用摸萧亦就知道肯定很烫。
郑平恨不得他死,这几日从未给他用过药,甚至不给他吃的。但他又怕他死掉,每每扛不住的时候派人将他吊住一条命。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萧亦嘲讽的想着。
浑身开始冰冷,萧亦内心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但最终涅灭成灰……
意识消沉的那刻,他听到有人在骂着什么……
“我靠我靠!这人怎么在这里!”骂着什么的谢听在莫名其妙的掉落在杀神旁边的时候,几乎是弹跳而起。
生怕对方再给他来“亿”只箭。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见男人有动静。
他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的害怕逐渐削薄,他试探着上前,一步,一步,又一步,触碰到男人的衣料,对方没有被弹开。
谢听悟了。
看着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谢听开始一步三回头的迈动着小步伐朝营帐口走去。
营帐掀开,然后,被人大力掀了回去。
外面的刚刚到来的一众守卫,只能看见一件风刮过主将的营帐。
……
杀神的营帐,没有郑平的命令,郑平的命令,即是远在高堂之上帝王的命令,没人敢忤逆圣命,没人敢进去一探究竟。
守卫奉命将营帐围成一个圈,站在营帐外,连一只苍蝇都无缝可叮。
看似保护主帐,实际监督。
谢听颤抖着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袍,小心的躲在营帐里的一边……
为什么外面那么多守卫。
他又看着地上没人管的杀神,想着外面的守卫,不断做着假设。
这人受了箭伤,到现在都没得到治疗,箭还稳当当的在身体里,像是天生长在那里的。
地上的血新旧交替,没人清理。
四周环境简陋,没有一床被褥,连张床都没有,没有烛火,没有水。
布局简单粗暴,简简单单,一张桌子……
贼进来了都要给他搬张床进来,顺带丢两块钱,可怜可怜这个杀神。
这是杀神的营帐?被打劫了吧?
谢听看着杀神精致的面容,看不见杀气的眼睛,整张脸的锋利都收敛了好多。
脸白的像张纸,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知生死。
谢听很不想管他,可是他出不去,难道跟一个“死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如果有人冲了进来,污蔑他杀了南齐的战神……
谢听猛的摇摇头,不敢想不敢想。
闭了闭眼,试图催眠自己。
万箭穿心的坏人,救他做什么。
让他去死,让他想屁吃。
脑袋突然一痛,谢听差点嗷出声。
谢听拿起地上的让他脑袋突然一痛的罪魁祸首,不抱希望的看着。
公元5160年十二月中,雪灾不断,水源冻结,粮草冻结,南齐杀神中箭,南齐退兵。
南齐杀神,萧亦身陨。南齐皇权颠覆,官宦当道,内乱丛生,四国攻至,南齐覆灭。
……
这人也要死了?
这穿的是本书还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字迹再次消失。
谢听默默无语,突然觉得手中的书一点都不吉祥,他将书丢在一旁。
书也消失了。
离奇又诡异。
谢听突然觉得,自己快疯了,眼前的人就要死了,救还是不救,不救真是看到一条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没了。
谢听做不到,可是,他没有其他办法吗?
眼前的人可是要他万箭穿心的杀心仇人,脑子被驴了才要救一个仇人。
谢听焦急的坐在地上,看着对方,他不想靠近过去,甚至不知道对方现在有没有狗带。
谢听不禁焦躁。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
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没有人进来?
他不是南齐杀神吗?
怎么就没人管他?
!谢听最终选择了——
他麻木的走向了萧亦,目光狠狠的看着对方,似乎想用眼刀子将对方千刀万剐。
看着对方无知无觉,任人摆布的样子。
谢听真的很难想象在马背上意气风发,封狼居胥的杀神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谢听闭了闭眼,慢慢蹲下,伸出手探向对方的鼻尖,没想到还有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气。
谢听心中一松又一紧,无奈的将他扶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伤口,心中默念——
如果有剪刀多好。
如果有大瓶怡宝多好。
如果有酒精多好。
如果有麻醉剂多好。
如果有纱布多好。
……
谢听越说越多,脑袋开始有点疼了。
没作多想,谢听将袖子里的一众用品把放在地上。
他拿起剪刀就剪开对方没有被血肉长在一起的衣服。
地上,碎布一地。
他拿起麻醉剂,对准一处,慢慢的将药剂推入进去。
地上,麻醉剂空。
他拿起大匝剪,对着萧亦身体外的箭身,咔嚓一剪。
地上,箭身七零八落。
他拿起纱布,用力一拽,留在体内的箭身落地。水给他处理着新伤旧伤。
上酒精,止血,绷带。
大功告成。
谢听几乎累的趴下,但他不敢,他怕一趴下就会前功尽弃。
谢听忍着累,给他酒精降热,给他喂着喂不进去是水……
真是找罪受。
谢听吐槽着自己的傻逼行为。
一切都差不多了,就等麻醉过后,看看情况了。谢听喘着气,把自己的背部紧贴着桌子腿,又小心谨慎的将萧亦的脑袋移动,慢慢的靠向自己的肩膀好让他撑着身体,不跌落下去遭受二次创伤。
疲惫感在人放松的情况下迎面袭来,谢听闭着眼睛,让简单的小睡一下。
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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