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谢谢你陪他一起疯
香江大光华医院的高档病房里，两个小护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个小靓仔好可怜，脸破相了缝了整整5针。”
“小丽，他对着镜子看半小时了，不会是想不开吧？”
“嗯……应该不会吧！”
王也很郁闷，原本10分的颜值现在最多5分，神探集团里的混蛋们都该下地狱。
当然，郁闷的原因不只是破相，还有那个看起来很荒唐的系统任务。
找到并保护雨夜杀人魔的身体完整……
到底什么意思？
我怎么可能去保护人渣？
另外根据系统给的资料档案可知，有21起谋杀案和雨夜杀人魔有关，受害人都是年轻女性，最大34岁最小的只有16岁。
其中19人至今下落不明，而被发现的两具女尸是被人剁成了两截丢在了河里。
神探集团的复仇手段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他们也会把雨夜杀人魔剁成两截扔进河里。
那么雨夜杀人魔是谁呢？去哪找他？怎么保护？
“先生您好，病房里不允许抽烟。”
“抱歉抱歉，我忘了。”
王也赶紧把烟丢进垃圾桶里。
护士甜美一笑，说：“先生你别难过，最多两个月伤口就能痊愈，不会留疤的你放心吧。”
王也笑笑没说话，疤不疤的无所谓，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小鲜肉。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王也接通说：“您好。”
“傻子，昨天你开车追尾了我的车。”
“嗯，要多少钱你说话，我赔。”
“不要钱，你来庙街南街口帮我办件事就行了。”
“好，我现在过去。”
是昨夜的那个口罩女，神探集团里的小头目琳姐，这个电话有鸿门宴的意思。
王也办完出院手续开车赴约，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庙街附近。
先开车在附近转几圈，又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街口，确定没埋伏，把枪上膛慢慢下车。
一幢大楼上的LED广告屏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正播放着港湾杀人焚尸现场，字幕上写着：昨天夜里港湾码头发现3具被烧焦的男尸。
屏幕里巨大的“神探”二字覆盖整个码头，是凶手们用红色自喷漆喷涂的。
新闻播音员说：“西九龙重案组发言人表示，20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模一样的案件，被烧死的是大市场的老板和老板娘。
由于作案手法太凶残，当时西九龙重案组的侦查方向是高利贷和社团争地盘，所以一直没找到凶手。
有人认为凶手是老板的三个哥哥，所以私刑执法用同样的方法烧死他们。
另外，组成神探两字的21个警方档案编号全部是女子失踪和尸体发现案，警方认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个连环杀手。
最后警方呼吁光大市民不要惊慌，O记和西九正全力彻查，相信很快就能逮捕纵火犯。”
王也呵呵一笑，你们恐怕只能逮捕纵火犯的尸体了，因为昨天夜里我拧断了他的脖子。
调整手机相机焦距，把LED屏幕上的编号拍下来，逐一比对系统面板里的“雨夜杀人魔档案编号集”，发现21个编号完全一致。
先前的猜测全部正确了，王也心里直呼卧槽，神探犯罪集团还是很嚣张的嘛！
做完一案再向社会预告下一案，是故弄玄虚？还是故意挑衅警察？
把鸭舌帽拉低在庙街口转了三遍，最后去见神探集团的大姐头琳姐。
今天的琳姐没戴骷髅口罩，脸上只化着淡妆，略显清纯的脸很像邻家小妹。
她坐在路边长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立交桥下的流浪汉。
王也走过去，说：“小姐，想让我办什么事？”
女孩抬头看看他，拿出钱包里全部的钱说：“把这些钱给那个人送去，我们就两清了。”
“就这？”
“就这！”
钱还不少，大概有10万港币。
“小姐，你好像不想和他见面，他是你的爸爸？丈夫？”
“不用你管。”
“好吧，送钱这种事随便找个人就能做，为什么非得打电话找我做？你对我有意思吗？”
“其他人可能会拿着钱跑路，你……应该不会的。”
妹子说完起身离开，两秒后转过身说：“大叔，别误会，我不喜欢脸上有疤的，老男人。”
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王也呵呵一笑转身去高架桥。
流浪汉的家别具一格，东西南北四边临路，钢筋混凝土桥墩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可能他是靠拾荒维持生活，四周堆满了废纸箱，纸箱上也写满了字。
50岁上下，国字脸，浓眉大眼，胡子邋遢。
坐在烂桌子后一边吃东西一边看DV，DV里循环播放一句德文：与怪物战斗，小心自己变成怪物……
王也掏出钱慢慢过去，发现烂桌子上也用水彩笔写着“神探”俩字。
呵呵了，神探在香江就这么不值钱吗？
把钱放桌子上，说：“先生，有人托我把这些钱给你。”
大叔看看钱，冷冷的说：“她来见我比给我钱好！还有，你们G4很闲吗？不去保护特区长官来给我送钱？”
王也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G4，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叔指着王也的腰带，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把G4徽章挂在腰带上的G4，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特种保镖吗？”
这就尴尬了，原来这个花里胡哨的徽章是G4的身份证，今天起床时觉得好看就随手挂腰带上了。
“大叔，G4应该很牛逼吧……算了，您忙吧我走了。”
王也觉得自己很脑残，保护高官的特种保镖能不牛逼吗？
大叔继续埋头看DV，王也转身却在桥墩上发现了“雨夜杀人魔”五个字。
下面是21起失踪和发现尸体案的案情分析，分别写着死者的名字、职业、遇害时间。
刘美丽，空姐，1988年9月16日夜在九龙失踪。
齐娟，酒店舞女，1990年4月5日尸体出现在新界林渠里，被剁成两段装进两个麻袋投河。
赵容仪，女大学生，1990年6月7日尸体出现在港岛大禹河里，同样被剁成两段装进编织袋里投河。
……
神探李俊断言雨夜杀人魔是楼觉魂，九龙夜班的士，精神病患者，一下大雨就会发疯。
王也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忽略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21起少女失联案的案发地跨度很大，从九龙到新界几乎涵盖整个香江，说明凶手肯定有车。
档案里并没有被被劫持的报告，说明死者和失踪者都是自愿上车的。
能让21个身份、职业、背景各不相同的女性自愿上车，凶手不是海王就是出租车司机。
王也下意识开口：“看来神探集团要杀的人就是这个楼觉魂，我该去哪找到他……保护他呢？”
“神探救我，有帮人渣打着你的名号杀人，他们已经杀了港湾焚尸案的真凶，下一个就要杀我啦。”
“你哪位啊？”
王也陡然转身，发现流浪大叔已经站了起来。
他脸色很狰狞自言自语：“神探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在九龙城开夜班的士的楼觉魂啊，一下大雨我就发疯，我是杀了21个女人的连环杀手。”
说到这大叔跳了起来，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王也。
王也下意识摸腰里的枪，他已经坚定完毕，眼前的大叔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对付这种病，最好的办法是扮演他分裂出来的人格。
王也很怕他突然暴走攻击自己，也不想为了自保开枪杀人。
于是指着桥墩说：“我是雨夜杀人魔楼觉魂，我把舞女空姐女大学生剁两截扔河里，现在有个神探组织要杀我给那21个女人报仇。
神探，你一定要救我！”
“我不会救人渣。”
“人不人渣你也要救我。”
“为什么呢？”大叔歇斯底里吓王也一跳。
王也想了想，说：“我是人渣，可人渣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大叔咬着牙瞪着眼，突然去推旁边的自行车：“上车啊，我救你！”
“额……好吧！”
王也跨坐在后座上，大叔一边用力蹬车一边自言自语。
“神探你去哪？我租车的车行是在花园街。”
“你93年得了帕金森后就不开的士了，你住进了弼街疗养院。”
“对对对，您说的对。神探，这也不是去弼街的路呀。”
“去什么弼街？那帮神探一定是学你在下雨天杀人，昨天夜里雷雨交加，你肯定被他们杀了丢河里了，我去渠口帮你收尸！”
“不要啊神探，我不想死啊，骑快点，骑快点。”
后座上的王也一脸懵逼，雨夜杀人魔已经死了吗，我的任务失败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是！
按神经大叔的说法昨天夜里楼觉魂就被分尸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收到系统的“任务失败”提醒，所以任务还没失败。
王也冥思苦想，最后觉得系统不是让他保护楼觉魂的命，而是让他找到并保护楼觉魂的尸块儿。
让一个人渣死有全尸吗？
便宜他了！
大叔突然咆哮：“你太重啦，让我怎么骑快？”
王也翻白眼，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神探，你叫什么名字！”
“李俊啊。”
“好吧，我帮你一把。”
王也伸出两条大长腿给自行车助力，觉得自己也快变成神经病了。
庙街口站台边，琳姐远远看着在机动车道上狂奔的自行车，不禁流下了泪水。
“傻子……谢谢你，谢谢你陪他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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