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巨龙来临的时候,卷起猛烈的寒风,把卡司夫人独立小院种植起来的蔬果的叶子都打蔫了。
想将小脑袋探出去的豆包被艾斯拉回去,紧接着,便是雨水降落。
“很危险的。”
艾斯看着眼皮底下的人类幼崽,耐心教导,当他把豆包搂紧的时候,小家伙奶香的身躯安静不少。
豆包转动圆溜的眼睛望着窗外。
“咿呀!”
小手还没缩回去,就被突然出现巨龙抓住了,锋利的牙齿轻轻咬了下豆包软乎乎的手。
力道轻到没有留下红痕。
“pan——”
嗅到幼崽气味的鳞片泛红的卡普里奥,硕大无比的龙头探进二楼的窗户,发出响亮的龙鸣。
“我来了。”卡普里奥松开龙嘴,豆包举起小手看了下,粉白的小脸一脸疑惑。
来自远古最真切的龙吟,让离得最近的人类小男孩奥多,抿紧唇,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和屈服。
雪白肌肤上的眼睛出现片刻散瞳。
“这…就是龙啊。”活在祖母的故事里面,善良而强大的生物。
“龙父~”
浑身浅绿色的龙崽,抖动小肉翅,从艾斯的怀里面跳出来,彭的一声砸在地上。
皮糙肉厚的卡西愣了会,拍了拍身子站起来,黄色眼睛睁大,滚到窗口。龙头靠在卡普里奥的琥珀金的龙瞳下,小爪子上的甜腻味格外重。
像是什么糖浆遗留在上面。
“偷吃了什么?”卡普里奥拎着龙崽卡西后脖颈的软肉,火红的长发飞扬着,往旁边挪动些位置,顾城才进来。
橘黄色麻花辫的人类小女孩奥朵羞涩低着头,从卡司夫人的背后冒出脑袋,小声回答,“是糖水。”
看着圆滚滚的绿皮小兽,不,是幼年龙,以及真正的成年龙化为人形那刻,奥朵觉得今天格外的幸运。
她拉着衣角,有点不太确定,龙崽是不是不能吃。
奥朵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它不能吃。”
龙族极其护崽,不限于其他种族。卡普里奥嗅到卡西身上的其他气味,眸色深了下。
他听到那位人类幼崽说话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好看的眼睛眨了下,有点调皮的味道。
“它什么都能吃,谢谢招待了。”
房间里面的白色头发雪白肌肤的男孩低着头,放在腿侧的手慢慢放松,好像…龙不可怕,挺好的。
“龙父~”豆包小跑到卡普里奥的脚下,努力仰高脑袋,黑色毛茸的发丝快把那张小脸盖住。
卡普里奥摸了摸豆包的微肉的小脸,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微笑,将龙崽卡西和豆包推到一边。
“这是惩罚,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抱你们任何一只幼崽,因为我超级生气的啊。”
卡普里奥指了下那只拔秃毛露出红肉的鸦鸟,顾城把它放在地上。
“幼崽擅自逃离大人的视线,还被只蠢鸟抓住,算不上幸运。”
龙父这么一说,豆包不好意思低着头,两只小手交缠在面前,白嫩的耳朵都红了一大片连到脸上。
“我…”奶音都发颤,豆包可怜兮兮站着,黑影慢慢从地上冒出,轻轻拍了拍豆包的背。
艾斯站在一侧,望着幼崽的不自在,他心软想过去,可顾城拉住了他。
“别去,卡普里奥火气大现在。”意识就是过会再去,别争当炮灰龙。
龙崽卡西更加猛,马上乖乖站墙角,面壁思过。也不等卡普里奥开口,就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龙崽边抖动小肉翅边大声说,“呜,我知道错了,龙父。”
白白胖胖的豆包圆溜眼睛睁大,看了眼旁边同样罚站的龙崽,小嘴不自觉瘪着。
感染情绪般眼睛慢慢红,低低呜呜的小哭腔,“呜呜……”
卡普里奥那句经典台词错哪了还没说出来,就闻到股淡淡栀子花的味道散开,像精灵般的男孩站在幼崽们面前。
奥多慢慢抬起眸,长长的睫毛止不住抖动,像是害怕,可是还是把话说出来。
“能不能,别罚他们。”奥多喜欢那只奶香的幼崽,莫名其妙的感觉,听到哭声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
小女孩奥朵蓝色宛如透明宝石的眼睛慢慢睁大,她家弟弟好勇敢。
自己也不能落后。
“虽然哭起来也很可爱,但是…”奥朵摸着心口,歪了下头,表情认真,“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好看先生,你能不能不罚他们。”
卡普里奥转身对着顾城道,“我被叫好看先生哎!”
果然,人类小孩就爱说真话。
顾城轻轻把眼前龙红色长发撩到后面,灰金色的眼睛沁着宠溺,脚踩着鸦鸟的爪子,唇角露出微笑,“你一直好看。”
“卡西的美貌都是继承你的,你基因好。”
艾斯看了眼浑身上下哪哪都圆的龙崽卡西,唇角微抽,美貌看不出,但是调皮捣蛋是真的继承了卡普里奥的。
记得在他比较小的时候,卡普里奥整天被艾克拜尔拿着龙鞭教训,是族里面出了名的捣蛋龙。
他到现在都看不出来,顾城这个虬龙首领是喜欢上卡普里奥的什么,应该是满身的桀骜不驯和缺点吧。
“下次你们说话可以离我远点吗。”艾斯冷冷出声,有被腻歪到。
完全被冷落在一旁的豆包偷偷抬起眸观察,小声和卡西说,“龙父好像不生气了。”为了不引人注意,豆包扭动身躯,小手捂着脸,超级可爱的认真扫视四周。
卡西赶紧擦了擦眼睛,没了刚才的悲伤模样,脸变得可真快,龙头靠着豆包,奶音道,“我就说了吧,只要我们哭,就不会被罚。”
带着薄膜的小爪子放在白墙,龙崽凑近些看,发现指甲好像长了些,自己长大了。
可是卡西端详豆包软乎乎小脸好久,都没发现奶香幼崽有任何长大的迹象。
豆包圆溜的黑眸弯弯,摸了摸卡西的龙头,踮起脚尖才够得到。
“弟,你真棒~”
“呼——”异常骄傲的卡西刚抖了下小肉翅,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卡普里奥抱着手,看着底下玩把戏的幼崽们。
“我都听到了,怎么办?”这些套路,都是卡普里奥玩过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琥珀金的眼睛慢慢靠近,里面夹杂着戏谑。然后,就出现豆包拿着装满水的杯子罚站,卡西头上定着本书摇摇晃晃站着的场景。
而卡普里奥、顾城还有艾斯坐在客厅和卡司夫人讲话,奥朵和奥多站在沙发后面,时刻准备去解救两只可怜的幼崽。
“看起来好可怜。”
穿着碎花裙的奥朵吃着哒哒果,咬下一口的时候,那香甜的果香味四溢。白白的肌肤显露健康的肤色,奥朵悄悄对着身旁的白发白肤的奥多说,“我看到龙崽擦了下唇角,我们去解救他们吧!”
跃跃欲试的人类小女孩奥朵还没来得行动,就和卡普里奥看穿一切的眼睛对上。
“好吧,这不可能。”
泄了气的奥朵一边看着超级可爱的幼崽们,一边超级生气啃着果子。
白色罕见的发丝在阳光底下是泛着层润泽,白化病症状严重到让奥多的睫毛都是白的,他看着努力抿嘴小心翼翼拿着水的豆包,心底闪过些许奇怪的感受。
为什么不直接生气?
奥多自从患病以来,性格执拗了许多,本该装满糖果的瓶子混进来了苦涩的药豆。
垂下眸,男孩慢慢靠近豆包,站在软乎乎的糯米团子一米远,“为什么你那么乖,生气不好吗?”
豆包鼓起腮帮子,不说话。
艾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看了眼卡司夫人,俊美的眉目皱着。
龙族不会随意帮助人类,这是血的教训。
“你现在帮不了。但是…”顾城看着年幼的未成年龙,这只未来强大的龙,“将来可以。龙族对于幼崽向来喜爱,如果可以,卡司夫人,不妨让我的伴侣卡普里奥看下那个小男孩。”
艾斯纯金洁净的眸闪过怒气,人类可信,不要让他们知道龙的珍贵程度,否则…那些噩梦将再次重现。
卡普里奥亲昵摸了摸艾斯的头,“不要生气呀,艾斯,可能你对人族有些误会,他们人挺好的。”
卡司夫人有点拘束,可是小孙子奥多的病能治,是件好事。
“我保证不会讲事情说出去,直到我死亡那天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放心,我会催眠掉你们关于…龙的相关记忆。”
卡普里奥将豆包的水取下来,还有龙崽头顶的书拿下,将两只幼崽放在一侧,柔和不少的声调眼前宛如精灵的奥多说话,“我可以治疗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奥多静静看着卡普里奥那双琥珀金的眸,许久,才压着声说话,像是激动又像是不确定,“可以。”
“好孩子,记得快乐些。”卡普里奥道,望着有点不可思议的奥多。
艾斯站在旁边看着,豆包软乎乎的小手牵住自己,还笑了笑,小脸肉乎乎的。
“所以,是我错过了些什么吗?”艾斯抱着奶香的人类幼崽,有些脆弱,他发现有些事情好像和上辈子不太一样。
人类并不讨厌龙族。
“哥哥…笑一下…”豆包软乎乎的手摸了摸艾斯的脸,扑进眼前人怀里去,像颗甜甜的气泡,说话都带着甜味。
艾斯纯金洁净的眼睛望着不属于上辈子记忆的豆包,有点无奈叹气,“是你改变了一切吗?豆包。”
又软又香的人类幼崽靠在艾斯的肩膀上,黑影再次出现,贴近豆包耳边。
艾斯感受到脸侧的软意,侧头看过去,是眼睛亮亮的幼崽。
“哥哥,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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