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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深夜降临,湖中央淡金色脑袋的小正太浮出水面,黄色的眼睛大又圆,身上还有些细小的绿色龙鳞。

        岸上还有不少各色各样的族群。

        “龙族幼崽,看起来真的很厉害,就是身上怎么那么黑…?”

        深受可可果危害的凤凰幼崽消肥,毛茸茸脑袋猛抬起,恶狠狠啄了下乱说话的鱼头怪。

        “咕…黑怎么了。”

        红色的羽毛都涂上层黑漆般,幼崽模样同往常熟知的凤凰精致模样,完全相反,海怪族鱼目瞪大,“小黑鸟?”

        卡普里奥赶紧拉着顾城和艾斯远离是非之地。

        艾斯纯金的眸望向湖中央。

        “…是挺黑的。”也不知道到底在说凤凰幼崽还是水里面的两只幼崽。

        龙崽卡西化身为人形,沉到水里面都浮不起来的体重,还拉了只月光下白腻莹白小身躯的人类幼崽。豆包游不动了,轻轻拍了拍水面。

        奶呼呼憋着气,吐出好几口喝进去的水,豆包还打了个饱嗝。

        “弟,实在喝不动了~”

        龙崽游动起来像泥鳅,豆包看起来就是实心的大型负重背包。

        看得旁边的卡普里奥还喊了个加油,实在是太萌了。

        感受到龙父的兴奋,卡西来劲了。

        豆包赶紧抓住龙崽白嫩的手手,圆溜可爱的眼睛瞪大,拍了拍龙崽毛茸茸的脑袋,脸上的肉肉都在用力,“游不动…”

        卡西圆滚滚眼睛对上体力值超弱的奶香幼崽,同款软乎乎小脸露出惊讶。

        “?”龙崽要是没有记错,他才是最辛苦那个,直到听到哼唧声。

        卡西可怜兮兮望着龙父求助,背上的豆包…好像睡着了。

        还没等艾斯过去解救,那只人类幼崽乖乖巧巧贴在卡西身上,翻了个身。

        “扑通”一声掉水里去了。

        豆包黑色圆瞳睁开,胖乎乎带着肉窝的小手轻轻戳了戳包裹自己的泡泡,还把脸贴近看,发现一尾巨大的金色鱼尾圈住自己。

        “!”小嘴微张的豆包,小心翼翼把眼睛捂住,又偷偷放开观察。

        蓝瞳孔中央带着点野兽的凶猛,耳朵是尖的,露出的牙齿也是尖的,鲛人海歌长长的指甲伸出来。

        “就当我的午餐吧!”猩红的舌尖舔着上唇,鲛人从来不轻易暴露身影,除了发现极其美味的食物。

        “吓唬幼崽你还有理了?”

        赶过来的艾斯给妄想吓唬幼崽的鲛人海歌迎面来了一拳。

        长发张扬在海波晃动,无心恋战的艾斯伸出长臂,牢牢勾住豆包的小气泡球。

        纯金洁净的眸宛如神袛,眉头轻皱,艾斯抱起豆包时,才发现这小家伙一点都不害怕,还乐呼呼拍着手奶声道,“艾斯哥哥…好好玩啊,再来一遍吧。”

        “这不是游戏,是…你离死最近的一次。”艾斯的龙尾甩动,看着水里浮现鲛人血丝,鲛人海歌即将狼狈离开。

        龙族未成年龙不可以提前杀戮,艾斯从来都没有忘记,可是那只鲛人…他记忆犹深。

        嘴里面吐着泡泡的豆包想游下去,小手小脚动了动,然后软乎乎的人类幼崽就被卡普里奥打捞上来。

        活红色长发的卡普里奥沉着张脸,一言不语把豆包塞进已经抱着卡西的顾城。

        他转身跳进水里。

        艾斯那小子永远都不听话,脾气真臭。卡普里奥顺着水流来到另外一处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

        “怎么…会…”

        岸上的豆包喊着要下去找哥哥,平日的奶乖都没了,哪怕艾克拜尔过来哄都没用。龙崽卡西圆滚滚的龙头也闷闷不乐的低着,龙父也在水里面。

        “papa,呜,我要下去…”豆包软乎乎小脸挂着泪痕,又白又软的小手使劲推攘禁锢着的大声,非常生气咬了口顾城的胳膊。

        卡西愣住了,变回龙崽的模样,猛抱起豆包,准备跳进水里面,两只幼崽开始寻亲记的时候。

        正好从水里面冒出头的卡普里奥把豆包和卡西接住,阴恻恻道,“死定了你们。”

        艾克拜尔发现艾斯眼角的淤青,还有胳膊上的伤痕,心下一紧。等艾克拜尔看到艾斯手里拖着快不成鲛人样的海歌,已经是愤怒。

        “艾斯,你在干什么,我说过你不可以…”

        长发遮挡住艾斯眼前的视线,湿漉漉的白色长袍贴在身躯,他低头看着受伤程度严重的鲛人,如同看到了当年龙族幼崽失踪的推手,艾斯记得那天。

        三只幼崽失踪,死因不明。

        族人在这条河底找到龙崽们的骨头,以及鲛人的活动轨迹。

        “我甘愿受罚。”

        只要这辈子没有幼崽失踪就行,艾斯纯金的眸垂下,里面藏着无数的深意。

        腿黏上只软乎乎的幼崽,艾斯把手里的鲛人扔了出去,只听到彭的一声,撞在树上。

        卡普里奥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处理,就揪着艾斯的领口,努力踮起脚,平视上去,不过还是差了点气势。

        只好先把豆包抱开,卡普里奥琥珀金的瞳孔充斥的情绪是气愤,是埋怨,是教训,“艾斯,你打人能不能挑暗处打,这么打就看着严重而已,还让龙看得出来。”

        艾克拜尔还以为弟弟转性了,看来没有,他皱着眉,摆明不吃这么一套。

        艾斯轻声道,“嗯,下次就不会这样了。”他会好好控制情绪的,再也不想经历上辈子那般失控模样。

        “学点好的,立马回去受罚。那个鲛人,你要带回去吗?”

        身为虬龙族的巡逻长,艾克拜尔拥有足够的权利教导未成年龙,防止他们走入歧路。

        “要。”艾斯沉声道,显得很执着。

        视线交汇在树底下的鲛人,艾克拜尔叹了口气,把人带回去。

        靠在虬龙族首领顾城背上的豆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般,低声哭起来,奶白的脸蹭上红晕,眼眶红得可怕。

        “呜,我能不能让哥哥抱一下…”豆包抓住顾城的头发,胖胖的身躯都透露委屈。

        向来受不了幼崽哭的顾城很快投降,可就在这时,卡普里奥把龙崽拎了过来,包括那只哭得伤心正要去找哥哥的豆包,齐齐放在地上。

        豆包眼巴巴看着艾斯被艾克拜尔带离开,委屈一下子蓄满,直接靠在龙崽的小肉翅上痛苦。豆包哭得累了,卡普里奥还贴心递过来水。

        “呜呜呜呜…”豆包乌溜溜的眼里全部是巨大的伤心,白嫩的脖颈都哭红了。

        “还哭吗?”

        卡普里奥在伴侣的提醒下,终于记得把衣服烘干,视线落在草地上,那还有抹血迹,经过空气氧化变黑。

        手里的水摇晃了下,直到豆包不哭,卡普里奥琥珀金的瞳孔闪过丝满意。

        龙崽卡西靠近龙父,又被端端正正摆回去,和豆包靠在一起。

        “豆包,如果你不哭了,我就可以和你商量。如果你还要哭,那我就等你哭。”卡普里奥找来干净的白布擦了擦豆包满是泪水的小脸蛋,把那乱糟糟的黑色发丝整理好,亲了下豆包的额头。

        卡普里奥看到迫不及待凑到面前的卡西,也亲了下额头。

        “我是第一次当龙父,所以…我可能不是个最好的龙父,但是我挺喜欢你们的,我很少喜欢些什么。”

        顾城对视上卡普里奥,淡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慢慢靠近道,“的确是,你的心很小,但是很细腻,卡普里奥。”

        感觉不是什么好话的卡普里奥:……

        豆包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白胖的小手轻轻戳了戳眼前的卡普里奥,“那我…不哭了~”

        “可以去找哥哥吗?”葡萄黑的大眼睛沁着泪水,看起来无辜极了,豆包看着眼前出现的黑影,似乎在安慰自己。

        豆包两只小手握住,黑影轻飘飘搂住豆包,像说话又像没说话。

        龙崽卡西抬起龙头,发出呼的声响。

        “自然是可以的,哭那么久了的话,喝点水先。”

        将两只幼崽抱起来,卡普里奥听着咕噜咕噜下肚子的声音,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只人类幼崽终于不闹了。

        卡西扯了扯龙父的衣服,圆溜溜的黄色眼睛对上卡普里奥的眼睛,绿色龙崽奶声道,“龙父,我也想喝水。”

        “当然可以。”卡普里奥转身拿了一大盆甜甜水,摸了摸卡西的龙头,“快喝吧。”

        龙崽看了眼豆包手里的迷你版奶瓶,对比眼前的巨盆。

        “喝不完的话…”卡普里奥尾音上翘,豆包默默抱紧奶瓶加快喝点速度,看了眼弟弟,眼里流出一丝同情。

        豆包奶呼呼憋着气,就等着卡普里奥说下一句。

        “没有惩罚。”卡普里奥琥珀金的瞳孔闪过戏谑,逗弄幼崽真的挺有趣的嘛!

        豆包张了张嘴,“啊?”奶白的脸上浮现被戏弄的委屈,气得赶紧扭过头,白胖的身子背对卡普里奥。

        “又骗人!”豆包哼唧了下。

        卡普里奥把这软乎乎的幼崽猛的一下抱住,“我听到了噢,豆包。”

        卡西喝到肚子还没圆的时候,顾城就先把那一大盆的甜甜水拿开了。

        他可不想看着自家龙崽变成水肿过度的龙崽。

        豆包碰了碰卡普里奥漂亮的大手,奶噗噗的小脸挂在眼前的龙身上,小声问,“哥哥会被罚吗?”

        卡普里奥眼睛眨了眨,小声道,“艾克拜尔不敢,你放心。”

        软糯的团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豆包脸贴着卡普里奥,眼睛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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