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暗巷追踪
高考太重要了。
很多家长从高三伊始就开始为孩子准备营养套餐。
一日三顿膳食搭配，营养均衡，每周七天不重样。
高考期间更加讲究，食物都是在家里做好用饭盒带到酒店加热的。
早上8点开考，孩子7点的闹钟。
一睁眼，父母手中已端了一杯热腾腾的鹿鹿鹿奶粉。
楚擎和刘浩这两个野生考生就没这么讲究了。
晚上在小面馆简单吃了面条，刘浩要回旅舍。
说梳理了一直背不下来的单词，晚上再背几轮，万一明天考试遇上了呢。
“背个毛啊，明天就开考了，有多大意义？走，散步去。”楚擎说。
“不了擎哥，我真想再背一下，多背多得分。”
这是刘浩第一次拒绝楚擎的提议。
楚擎只好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
兜了县城半圈，回到城关中学附近，从路边小摊上买了一只卤鸭，四瓶啤酒。
用塑料口袋提着，悠哉游哉回丽都旅舍。
刘浩这家伙楚擎太了解了，平时话不多，心思细腻又敏感。
今天下午数学考得不好，郁闷会积压在心里，很可能影响睡眠，进而影响明天考试。
他刚才邀请刘浩散步，就是想消耗他的体力，晚上睡眠质量会好点。
结果人家不去。
他现在提啤酒回去请刘浩喝，也是同样的目的。
从没见刘浩喝过酒，酒量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
酒精能助眠，啤酒又没什么后劲，实乃高效无副作用绿色安眠药。
时间刚过9点，大街上已是行人寥寥，十分冷清。
明天的战士已被家长拎回去强制休息了。
附近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派出所也早就打过预防针。
高考期间严禁狂欢扰欢，顶风作案一定重处。
楚擎提着卤鸭和啤酒，拐进小巷。
经过丽都旅舍时，他看都没看，径直走了过去。
经过巷尾垃圾堆时，他停了下来，四下里望了望，站在黑漆漆的巷边，掏出家伙什儿，哗啦啦尿了一泡。
收起作案工具，继续前行，向着远离丽都旅舍的方向走去。
刚才一进入小巷，楚擎便证实了自己两个小时以来的猜想：
有人跟踪自己！
之前在县城拥挤的广场，热闹的下河街夜市，这感觉并不强烈。
隐没在人潮中的跟踪者就像池子里的一滴水，难以发觉。
楚擎也不想浪费精力把周遭人群分成不超过64人的一小块一小块，分别用“马前十四课”来揪出那个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这破功法太耗精力了，滥用消耗的精力只怕一只卤鸭补不过来。
明天两场考试，大量的选择题，还需要大量精力占卜呢。
眼下小巷静谧，不用占卜。
他只用先天一炁强化过的听觉，便能听到跟踪者那几乎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欻，欻，欻……”
楚擎走得快，他便快。
楚擎慢，他便慢。
楚擎刚才停下来尿尿，也是为了测试他。
果然，他一停下来，那脚步声也停了。
跟踪实锤了！
可我一个穷学生，谁会跟踪我呢？楚擎思忖：
难道真是天魔教的残余势力？
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没别的对头了。
今晚的楚擎不打算和这魔道交手。
按彭铠的说法，魔道都有先天一炁在身。
自己刚接触先天一炁不到两年，未必是跟踪者的对手。
目前，踏罡步斗这魔功楚擎已经掌握得精熟，方圆一里之内瞬息便至。
一旦交手，打不过对方，他也自信跑得掉。
但自己手无寸铁，最强的攻击手段“东方第一刀”却无法施展。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无法打倒敌人，难除心头之患。
还不如直接踏罡步斗溜之大吉，高考结束后再作计较。
心中定下计划，楚擎将卤鸭和啤酒抱在怀里，拔腿狂奔！
“欻欻欻欻欻欻……”
跟踪者也不担心暴露了，撒丫子跟了上来。
楚擎从巷尾跑出，身子一折，又拐入另一条小巷。
一年多以前，修炼先天一炁之初，楚擎就跑出了百米9秒98的高速。
现如今，他的身体素质比起当初强健数倍。
眼下全力奔跑之下，当前世界短跑纪录已被他打得稀碎。
然而，跟踪者穷追不舍，始终像条讨厌的尾巴一样挥之不去。
这家伙来头绝不简单！
楚擎心说我这速度，就是博尔特也追不上。
他没追丢我，要不是魔道中人，就只有正道的光了。
可正道的光追我干嘛？
我和彭鸡毛也算半个朋友了，他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说就是，何必这样鬼鬼崇崇？
一连穿过七八条巷子，都没甩掉跟踪者。
对天赋异禀的恶魔种子来说，这种程度的体力消耗根本不算事。
楚擎跑了几里地，大气不喘一下，也听不到后面的人喘气。
好像两个人都是长着四个肺的怪物。
此时楚擎已经离丽都旅舍很远了。
他脚下生风，速度丝毫不减，冲入第九条巷子。
这条巷子楚擎小时候来玩过，他很熟悉，这是一条死胡同。
跟踪者紧跟而上，一边狂奔，一边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团光球。
那光球明黄泛白，灯泡大小，却比灯泡亮无数倍，恍如一颗小小的太阳。
一瞬间，半条巷子都被映得亮如白昼，前方少年的背影历历在目。
这时如果楚擎回头，定能看清跟踪者的脸。
但他没有，因为他人已经不在巷中。
“哧——”
跟踪者急急止步，运动鞋底在路面上擦出了火。
前方是一堵90度悬垂的山崖，高达十几米。
他刚才差点撞了上去。
而前方的少年，从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
光球照耀之下，少年如果采用轻身功夫爬上悬崖，自己一定能看到。
但他并未发现任何影踪。
“踏罡步斗？”跟踪者眉头一皱。
连续使用了三次踏罡步斗，楚擎回到丽都旅舍门口，气定神闲地走了进去。
……
“叮铃铃铃……”
闹钟响起，早上七点。
楚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身上衣裤都已穿好，一对星目熠熠生辉，精神旺盛。
“浩子，起床了。”
“￥￥……&”
刘浩嘴里嘟囔着什么，在床上翻滚，没起床的意思。
楚擎端起水杯，用老办法唤醒了刘浩。
“啊！”
刘浩惊叫着坐了起来，抹着脸上的水，一对熊猫眼十分醒目。
“怎么了？没睡好？”
刘浩点点头：
“擎哥你买的这啤酒一点酒味儿都没有，我昨晚喝了三瓶半，根本没有睡意。想到数学考砸了，直犯愁，失眠到半夜……”
“那……我呢？”楚擎昨晚睡得太香，根本不记得喝酒的事了。
刘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你还跟我吹你喝酒多厉害呢，就喝了两杯，往后一倒就睡得不省人事。睡着时嘴里还叼着半支鸭腿呢。你身上的毯子都是我给你盖的。”
楚擎脸上一热。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喝酒。
可他没吹牛。
重生之前，自己常年混迹于工程界，酒量不好是不可能的，白酒一斤半不成问题。
怎么重生之后完全不行了啊……
“擎哥，我完了，感觉要复读了。”在楼下小店吃米线时，刘浩眼皮直往下掉：
“现在困得不行，一会儿又是考英语，感觉要跪。”
“没事，上了考场就不困了，气氛那么紧张，谁能睡得着啊。”
楚擎一边嗦着粉，一边安慰他。
“话是这么说，可是英语很难的，我平时会做的题就不多。”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不会就用强子那招——三短一长选一长，三长一短选一短。选长短不需要脑子清醒。”
“唉，那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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