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自落地之后，克雷登斯就一直注视着英格丽德，甚至没有闲情去关注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英格丽德在他身边就好。
克雷登斯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色厉内荏。金色飞贼里的字母缩写被他摸索着用魔法消除了，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幻想那真的是英格丽德专门为他准备的；然而这可笑的发型又该怎么解释呢？
马戏团里的一个怪胎曾经是维克多·斯米尔诺夫的铁粉。克雷登斯在他那里看到了斯米尔诺夫的照片。
一个球星，为什么不是小平头，却偏偏留着这样的发型？
克雷登斯唾弃自己，可是却无法自控。魔法的力量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夜过后，他发现自己的头发遵循他的心意长成了这种样子。
克雷登斯知道自己在模仿他，模仿那个曾经得到英格丽德青睐的男人。
英格丽德已经这样对待他了，可是他却依旧无法放下——内心的独占欲恣意疯长着，所有的讨好与忍耐似乎都在等待这一天。
现在英格丽德就在他面前。不论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他都不会再放她走了。
……
“新发型不错，克雷登斯。”格林德沃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小格丽你觉得呢？”
英格丽德摸不准格林德沃想干什么。她点头道：“是很好看。”
可是这答案并没有让克雷登斯露出笑容，他的表情更僵硬了，似乎正强自忍耐着什么。
“正是小格丽你喜欢的发型，很有气质。”格林德沃夸赞道，英格丽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克雷登斯这样确实比锅盖头好看，可是她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发型了？
“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格林德沃继续自说自话，“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得先敲定一个日期——小格丽你觉得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英格丽德目瞪口呆。
“什么婚期？”
“你和克雷登斯的婚期。”格林德沃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我没有说要嫁给……嫁给……”
克雷登斯似乎颤抖了一下。英格丽德注意到了，可是这不是能让步的事情。
“你们不是彼此相爱的吗？难道是我老糊涂了？”格林德沃眯起了眼睛，接下来说的话让英格丽德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是担心克雷登斯的身份不足以配上一个沃卡诺娃吗？小格丽，我记得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格林德沃打断了她的话，他转向克雷登斯，温和地说：“我答应了要帮你找到你的家族。实际上，我也已经有了线索。”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雏鸟。
“知道这是什么鸟吗，小格丽？”
英格丽德仔细分辨着，不确定地说：“这是……凤凰？”
“没错，是凤凰。”
克雷登斯的目光终于从英格丽德身上移开，他看着格林德沃手中的那只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众所周知，凤凰只会在邓布利多家族的后代中挑选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非常想要一只凤凰，可是它选择了你，克雷登斯。因为你比他更强大。”
“你的全名是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
话音未落，那只凤凰雏鸟已经在格林德沃手心浴火重生，长成了一只金色的凤凰。
英格丽德和克雷登斯同样震惊——不，她比克雷登斯还要震惊。克雷登斯并不明白邓布利多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可是英格丽德知道——她不光知道，她还和一个邓布利多打过交道。
这怎么可能？克雷登斯是一个邓布利多？
“一个邓布利多还是可以和沃卡诺娃联姻的，你觉得呢，小格丽？”
格林德沃步步紧逼，似乎铁了心要让英格丽德嫁给克雷登斯。英格丽德此时正被克雷登斯的真实身份弄得心绪烦乱，勉强挣扎道：
“这根本不是家族的事……”
“啊，是我理解错了。年轻人总是更注重感情，爱情啊两情相悦之类的——可是小格丽你不爱奥瑞利乌斯吗？我以为你们在纽约相处得很不错。”
格林德沃在“爱”和“纽约”两个单词上加了重音。
英格丽德醒悟过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克雷登斯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脸上的表情让英格丽德感觉到十分危险。
他似乎随时都在暴走的边缘。
英格丽德无法承认自己在纽约时只是在利用克雷登斯，一旦她承认了这一点，克雷登斯可能永远都不会站在她和邓布利多这一边了。
虽然她现在也已经完全看不透克雷登斯的心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英格丽德斟酌着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速度太快了……”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
“我们很快就会经历战争，小格丽。在战争中什么好事都不会嫌快，毕竟下一秒可能就会局势大变，甚至天人永别——你说呢，奥瑞利乌斯？”
克雷登斯终于说了到这里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看着英格丽德，开口道：“我同意。”
＊
婚礼就在三天后。
没有订婚，没有恋爱，时间仓促，婚礼也是非公开的——外人只会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沃卡诺娃和邓布利多联姻的消息。
这简直是太胡扯了。
英格丽德被更加严密地看管起来，罗茜儿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单独呆着。听说在上次的公开演讲中，格林德沃还得到了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师——英格丽德根本不可能从城堡里逃走。
她想和克雷登斯说说话，也许他那儿能说得通——可是克雷登斯，现在的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拒绝与她见面，理由是未婚夫妻婚前见面不吉利。
梅林的吊带丝袜啊！
英格丽德现在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是需要克雷登斯加入她的阵营没错，她也确实心怀不轨地接近了他，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需要用她的婚姻来换取！
“你并没有格林德沃说的那么爱他，可你也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讨厌他。”
那个天生的摄神取念师奎妮·戈德斯坦恩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房间。
英格丽德没好气地说：“麻烦你不要随便偷窥我的大脑。”
“我并不能经常看到你的思想……你的大脑封闭术很优秀。”戈德斯坦恩不自在地对她笑了笑。
英格丽德不解地看她：“我听说你原来是……那一边的。是什么让你转换了阵营？”
“是因为爱。”戈德斯坦恩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爱上了一个麻鸡，可是他们不让我和他在一起。”
英格丽德冷笑道：“爱，总是因为爱。有什么不是因为爱呢？爱可是最强大的武器啊。”
“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他，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戈德斯坦恩忧郁地看着她，“不过他的状态很不好，他的心灵太脆弱了，可能无法承受这种打击。”
“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你为什么不尝试接受他呢？被声名远扬的美貌和显赫的家世所累，你对每个男人的示好都心有疑虑。你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只爱英格丽德，而非沃卡诺娃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了，你为什么看不到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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