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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朝堂纷争起


  陆府,身为随州长史的陆谦,正在与范例派来查案的专人赵律喝着茶交谈着。

  “陆长史在秦子贡身边多年,对于秦子贡的事情,想必是很熟悉的吧?”

  “这次范大人派本官来查案,要的就是一个清楚明白,若是陆长史知道些什么,还望不吝告知啊。”

  “毕竟若是能够为随州城除掉一害,那对于随州治下的百姓来说,也是大功德一件了,而陆长史本人,也能获头功啊。”

  “以陆长史的能力,资历又这般深厚,若是再立下大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只在眼前罢了,几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至极。”

  赵律的话,简直已经不能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因为首先,他没有对秦子贡表示尊称,而是直接称呼秦子贡的名字。

  其次,他说的并非是将事情查清楚,还秦子贡一个清白,而是“为随州城除掉一害”。

  陆谦久经官场多年,岂能不知道这些道道?别说是说得这么明显了,哪怕是极其委婉的暗示,甚至于什么都不说,他也是明白对方的用意的。

  而他也清楚,对方之所以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倒不是这赵律办事能力不行,给人留下话柄,而是有两个目的。

  其一,表明范例是一定要整秦子贡的决定,是非常坚定的。

  其二,也是一种威胁:站队的时候到了,你可不要犯傻,站错了队。

  尽管这种情况下,表态不明确,是会有一定风险的,但陆谦还是回应得含含糊糊。

  “这个且容下官好好想想,如若当真想起什么对查案有帮助的事情,下官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赵大人。”

  对于陆谦的这个回复,赵律显然是有些不满的,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拱了拱手:“那陆长史就好好的想想吧,我这便告辞了。”

  待得赵律走了,陆谦的夫人从内堂出来了:“老爷,现在这……您打算怎么做啊?”

  陆谦背着手,看着赵律出了院门,喃喃道:“难啊。”

  跟秦子贡在随州城一起同僚这许多年,要说没有交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交情在这种情况下有多么重的分量,那也难说得很,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商场更是如此,官场则比商场更甚。

  因为官场一旦倒台,可不像是商场那般破产那么简单,在这年头,那是动辄抄家灭门的,这时候如果站错了队,后果非常的严重。

  更何况,如果能有升迁,取而代之的机会,又有谁不想手握更大的权力呢?

  只是秦子贡当真一定会倒台吗?这一点陆谦却不能确定。

  因为照眼下的形势来看,范例并没有打下秦子贡的铁证。

  范例固然权势滔天,但秦子贡在朝中也是很有些人脉的。

  这一场谁胜谁负,恐怕多半就要看他们站在哪一边。

  而这个选择,注定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

  这一天,像是陆谦这般心情复杂的人,不在少数。

  前脚秦府的人找了他们,允诺了许多东西,后脚范例的人又找了过来,一样允诺了许多东西,连带着还有威胁。

  而在这种情况下,看不清形势的这些官员们,谁也不敢贸贸然的做出选择来。

  随州城官场一片暗流涌动,而在朝堂之上,也同样因为这一件事,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动作。

  秦子贡在朝堂的人脉,和范例在朝廷的人脉,都各自行动起来,一封封的奏折,经那些朝廷大员的手,递送到了当朝天子御前。

  这位年富力强的皇帝,虽然身体和精力都处于正巅峰的时候,但于朝政方面,却并不十分敬业,送去的折子虽多,但他一封也没有看。

  这样子一日一日没有定论,朝堂中小小的分歧也愈演愈烈,这件事的性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渐上升。

  这一日,已是韦光正和秦子贡被带到成都府的第三日,事情终于发展到在上朝的时候,宰相与公卿御史等顶级大员,在早朝之时当堂大吵起来,双方争红了脸,场面演变成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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