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价格谈判

从格林老头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赵天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作为一名资深的老技师，格林老头还是比较称职的，第二天就临中午的时候，就给赵天打电话说已经联系好了有意向的人，赵天连连道谢。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下家有了，发动机能卖多少钱是个问题。

        对于任意一家有自我研发能力的汽车企业，在研制发动机的费用上，也是各有不同的。像一些老牌汽车厂家，本身在发展的过程中，有着极大的底蕴，这也为他们在往后的研发中无形拉低了很多成本。说白了，人家研发基础好，当投入研发一款新的部件时，就不需要在多做任何的基础附从投资。

        而一些新厂家之所以研发能力弱，首先是资金问题，再者就是毫无研发基础，要搞研发就跟老处男要洞房一样，看过再多的教育片，投入实战的时候还是要麻爪。

        而整个市场上对于直接转让整个发动机技术的，几乎没有前车之鉴。最多的无非是两家或者多家公司一起作何研发，研制出来了大家一起用，好用就多用，不好用就拉到。所以现在这个出售的价格就显得突兀起来。

        签署销售分成的的合作方式，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跟当时BMW公司一样，只愿收购整个技术的产权，人家可不愿意一直跟别人分着羹喝。

        对于这些，赵天心里也没有底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说格林老头是个话痨，赵天百分之百同意，但是话痨一般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中午打过电话，下午格林就安排好了见面。

        赵天携带好发动机设计图，开着早已饥渴难耐的桑塔纳，开往约定的地方。

        到达了地方，很出乎赵天的意料。他本以为格林给他找的下家，应该是BMW公司之外的人士，只是当到达一处标着巨大的BMW  Logo的场地时，赵天才知道这一次又是BMW公司。

        赵天心里对此并没有间隙，买卖嘛，只要做到公平易物，卖给谁都是一样的。况且从现在自己的境遇来看，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看到赵天到来，格林发挥了慈祥老人一切的优点：热情，话痨。一见到赵天，嘴里喊着‘亲爱的’，很是骚气的又搂又抱，赵天只得使劲儿的扭着脸，只要不亲他，都能接受。

        “我亲爱的赵，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这位是我们研发中心的总监，莎玛特.碧联.洛奇。”格林指向一个碧眼黄发，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不是很高，穿着正统职业西服的男士说道。

        赵天客气的跟他握手，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赵天准备给他们留些面子。

        只是这个叫洛奇的家伙，除了会说‘你好’之外，其他的不提也罢。

        介绍完了总监，格林老头随手一指另外一个毛发卷卷的家伙，身上的西服穿的也是扭扭巴巴的，好像浑身刺挠一样。

        “这是我们中心的首席动力经理，迈克尔.尿性.罗伯特。”

        这一介绍完，赵天心里大概有了谱，叫洛奇的那家伙，是负责来商谈的，而这个卷毛怪，应该是传说中的技术宅，负责来看自己的发动机设计图。

        一介绍完，赵天开始打量着这处位于研发中心类似接待厅的地方，除了这几人坐定的一处圆弧沙发外，四周摆着咖啡机、新鲜水果、榨汁机等等，离着不远靠着玻璃墙处，竟然还有类似于‘打鱼机’一样的游戏机。赵天瞠目结舌，再把自己那除了有一台饮水机再加上几颗廉价的糖果的接待厅跟人家一比，唉，比什么比，一个露着屁股勾子的人，拿什么比。

        还没等格林老头开始暖场，卷毛的家伙嘴里好像向赵天问着什么：

        罗伯特：“@#￥%@#￥%”

        赵天坐望望，右瞧瞧，见卷毛罗伯特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可以肯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赵天道：“你别跟我扯犊子，你敢说中文不？”

        这下轮到卷毛罗伯特左望望，右瞧瞧，一脸巴巴的望着格林老头。

        弄半天俩人语言不通。

        格林见状，乐和的说道：

        “赵，罗伯特经理是问你关于发动机更多的资料，你要知道，仅仅靠一个参数数据，只能让我们感兴趣而已。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看它的真伪和更多的详细数据，你要知道，就算有再好的设计图，我们也没有把握保证研制出来的完全符合。”

        赵天随手把带来的资料，除了设计图原图，都交给了格林老头。

        然后就见三个人嘀嘀咕咕的翻着资料，表情变得越来越亢奋。

        不一会儿，格林老头分别冲卷毛和碧眼俩人询问着意见，赵天英文水平属于能认识几个单词那样，听力方面基本限于‘hello，how  are  you’的水平，可能是儿歌听的多，对于这仨人嘀嘀咕咕说的一大串，听在赵天耳朵里跟几个老大妈街骂骂至酣处一样，除了气势啥也听不出来了。

        “赵，我们已经做出初步的决定，如果发动机研制出来，能基本达到这些参数，我想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的。”格林老头声音中透着热烈，看来刚才的资料让他们更迫切了一些。

        “技术是没有问题的。”赵天平淡的说道。

        “这点我绝对相信你。”格林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像跟个小姑娘发誓说今生永不分离一样虔诚。

        卷毛在一旁看赵天的眼神越发的炽热，像条发了情的小公狗。

        赵天瞥了一眼，心里渐渐有了底，有底的意思，价格问题，他绝对不能先提。

        “你好，@#@#￥#@￥”碧眼的洛奇说了一句蹩脚的中文，紧接着倒出一大堆英语，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微笑。

        赵天心里鄙夷道：“最特么烦你这种中不中，英不英的玩意，当自己留学生啊。”

        格林老头在一旁翻译道：“洛奇先生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签订一份合同，达成一下初步的共识，至于技术转让费用方面，不知道赵你有什么要求？”

        赵天一听，果然是转让，不过早已经做好决定的赵天并不会纠结，娓娓说道：

        “你们出多少钱吧，能整咱就整，不行就拉到。”

        赵天说完，格林先是抿抿嘴，眉毛挑了挑，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赵，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商业谈判高手，你一定有很多次这样的经历。”

        赵天微微一笑，心里嘀咕：“这特么是老子第一次你信不信。”

        格林老头不在纠缠赵天，随即转头跟碧眼洛奇小声商量着什么，再洛奇一再严厉的语气中，格林老头都是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的模样，最后在洛奇的抿嘴中，才堪堪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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