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奇变偶不变
又回到了人挤人挤死人的大街上。马行街上热闹令她想到了节假日的商业街，自从某年的国庆节去过一次后，她就谢绝在节假日出门。
小回还在一旁庆幸:“幸好走得快，不然就被方应看发现了！你不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苏梦枕说得还是比较含蓄的。方应看这个人我们最好不要接触！”
虽然知道小回对所有的npc都保持着或多或少的敌意，但这还是叶琉笙第一次听见小回如此明确地让她离方应看远一些。
由此看来小回对方应看的意见非常深啊。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方应看真的不是个好人，叶琉笙没道理会涨好感度，可小回却对他避如蛇蝎，比之前面对苏梦枕的时候还要反应过度。
其实从一开始，在兰茵寺初见那会儿。小回话里的矛盾就太多了，这不能不让她多想。
它当然不会对她说谎，但它会选择性保留一些真实。而这些空缺的真实，叶琉笙的大脑可能会自动将其补充完整。这样就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可这条逻辑链却同样缺乏了真实。
它总是明里暗里告诫她美人乡英雄冢，让她不要沉溺在npc的甜言蜜语中，一副不要让她涨好感度的模样。
但它也说了，对狄飞惊的好感度满一百攻略就完成了。同时还有个条件，那就是——
【如果在他之前，其他任一npc把你的好感度刷满，那就是npc的成功，玩家的失败。】
也就是对其他可攻略的npc的好感度不能先狄飞惊一步满一百。否则也是一种失败。
可是那么问题来了，小回并不想让她对npc涨好感度。
对，它的行为显而易见，就是阻止她对npc涨好感度。而且并不是除狄飞惊之外的npc，叶琉笙还记得狄飞惊的马自己跑了之后，小回的各种吐槽，一副要降好感的样子。所以这个范围也包括了狄飞惊。
但偶尔的时候，小回又在督促她完成攻略。在她质疑的时候，它总是会先安慰她，然后又说等你攻略完成之后再去投诉云云。这样一来，似乎又不像是阻止她完成攻略的样子。
所以叶琉笙就猜测，游戏中是否存在这一条除攻略npc以外的线路，这条线路完成后，也可算是攻略完成？
小回之前还说游戏有主线任务，可到了现在，叶琉笙仍是没有任何有关主线任务的线索。
……或许是有的。
宣和元年至宣和二年的两年里，玩家的这个身份在金国的种种，以及在叶琉笙进入游戏前，这个身份为何会中毒……这些应该都是关乎主线任务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切入点，所以游戏也就没提示。
不……方应看。
是了，就是方应看！
他与玩家的这个身份在金国有过接触。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他对玩家的过去是熟悉的——哪怕不熟悉也有几分了解。
这么一来，【隐藏任务——玉佩】就是主线任务的切入点。
于是绕来绕去，叶琉笙还是把重点放在了【玉佩】上。
小回不想让她接触方应看，是不想她了解这个身份在金国的一切吗？
可如果不接触方应看，她就没法完成主线任务。也不能完成攻略任务。
叶琉笙有些看不懂了，小回它究竟想不想让她完成攻略了？嘴上是一回事，行动上却又相反，像是一场拉锯战……
拉锯战？
拖延时间？
叶琉笙猛的一怔，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虽然玩之前说要通关所有的攻略人物，但其实她没有多少时间能玩游戏。因为这个暑期结束后，她就会去另一个城市上大学，然后会有新的社交圈，游戏头盔也不大可能会带去，久而久之就会忘却这个游戏。
小回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虽然游戏主旨就是虚拟的真实。但说到底也是程序主导的，新手指导自然也是。但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新手指导就有些可怕了。
所以是程序出了错？还是小回本来就不是新手指导？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原本的新手指导在哪里？
新手指导本该在游戏开始时出现，可叶琉笙不仅没等到属于她的新手指导，反而在新手村的客栈里死了两次。而对此小回的解释是游戏遇到了bug。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回杀死了她原本的新手指导？
叶琉笙知道自己的想法跟跳跃，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得合情合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叶琉笙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狄飞惊注意到她的异样，询问:“可是冷了？”
叶琉笙摇摇头，她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在小回和狄飞惊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只是阳光有些热……”
狄飞惊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这里的阳光确实有些刺眼。不如去前面的茶摊坐坐？”
他的目光偶尔会瞥向她紧抓着他袖子的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他想，他应该是开心的。
叶琉笙同意了，二人前往茶摊。那茶摊正好摆在一颗榕树下，挡住了略有些刺眼的朝日。
“狄飞惊，那之前的回答呢？”叶琉笙坐后问道，“如果我没有对象，可以找你吗？”
在这个问题问出后，她明显感觉到了小回的不悦。任它各种气急败坏的尖叫也不予理会。
狄飞惊蓦地抬起眼，明净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表情上。
他想，他应该是可以的。
可就在他要回答的时候，不请自来的人来了。
“你们在讲什么？我是否也能听听？”
来人正是方小侯爷——方应看。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可攻略npc方应看已经出现！请玩家积极攻略！】
叶琉笙:……
方小侯爷不知什么时候准确地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苏梦枕真没用。狄飞惊这样想。
而苏梦枕那双阴冷的目光直直地瞪着他。他心里也在想，好歹是六分半堂唯一有脑子的，怎么那么没用？
狄飞惊微笑着起身拱手道，“小侯爷请。”
闲野草民怎敢对京城里的“神枪血剑小侯爷”说不？
他不能说不！但也不想说可！
方应看含笑地坐在了叶琉笙的旁边，与狄飞惊面对面。苏梦枕则是坐在了叶琉笙的对面。
好了，一桌麻将已经凑齐了。
方小侯爷喝不惯路边摊的茶叶，不过没关系，他面子一向做得足。
他嘴唇只是轻碰了碰杯沿，当是喝了茶的。而后放下茶杯，迎上叶琉笙蹙起的双眉，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奇变偶不变。”
叶琉笙下意识接道:“符号看象限……等等，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方小侯爷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自然有知道的法子。休休可想知道？”
休休？
等等，休休又是谁？
叶琉笙又是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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