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互相吐血
假证放哪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醒来后，身上就有一块过所。不过当初假叶娘子从她身上偷了一块，也就是说当时她身上起码有两块伪造的过所。
“她的身份可查出了？”叶琉笙正色脸，这个便宜爹好像没发现她失忆的事。
叶大人冷哼一声，“你可知花石纲？”
所谓花石纲，就是运送花石的运输队。表示运送奇花异石来满足皇帝的喜好。
叶琉笙忘记是不是在历史书中学到的，但无论在哪里看到，总之对花石纲是有了解的。
皇帝喜欢什么，下面的就得送什么。东南亚奇花异石那么多，运到东京得要钱和人力吧，这钱和人力的量还不小，可钱谁出呀？皇帝自是不管的，所以就只能摊在百姓身上了。百姓又得出钱又得出人，哪怕悬崖峭壁，也得去取。
这也就罢了，要是路过不去了，拆毁桥梁，凿坏城郭也是常态了。百姓自是苦不堪言。《宋史》有记载花石纲之役：“流毒州县者达二十年。”
“父亲是说，那人是花石纲的……”受害者？
叶大人抚了抚须，“正是如此。”
随后，便宜老爹就向叶琉笙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假叶娘子，本名叫杨善文，该称呼她一声杨娘子。她乃睦洲人士。宣和元年，当地官府不知从何处得知她家有一块奇石。大如鹅卵，乃是天降。于是官府就想着将这天降的奇石献给圣上。遂以黄纸封之，并让杨家看管。结果就在看管的过程中，这奇石不翼而飞，官府就以“大不恭”之罪将整个杨家投入大牢，判了一年。
杨善文的父母不堪刑狱之苦，不久便撒手人寰。一年后，杨善文出狱，她将在狱中学习的骗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可惜败给了你这个大骗子！”
杨善文在西湖见到叶琉笙锦衣华服，便盯上了叶琉笙。那时候叶琉笙已经失明失忆，而杨善文也只是想从她那里骗取些钱财而已。
于是她就做了个计划。在叶琉笙上京之时，一路跟上。在她遇到山贼时，出手相助。随后谎称自己姓叶，也是上京投亲的。
同为姓叶，二人自然熟络，杨善文在途中也对她颇为照顾，于是便以姐妹相称。
但六分半堂的出现却打破了杨善文的计划。之后就四个叶琉笙知道的剧情，她被六分半堂的人抓走带到了狄飞惊的面前，而杨善文则是带着她的玉佩和过所上京认亲。却不想叶大人根本就知道女儿何在。于是认亲失败。
杨善文的身世如今真相大白。可见叶琉笙当初所猜测的她的身份不一般是错误的。
于是叶琉笙又问:“那么六分半堂是如何得知我上京的消息的？狄大堂主还说我是你送给他的礼物。”之前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她猜测叶大人是否故意为之。
不想，叶大人一听，却满脸的狐疑之色。
“阿笙你忘了？当初是你说要我终止六分半堂的委托并且重新委托给金风细雨楼的呀！”
叶琉笙:……
这……她为啥要这么干啊？为了惹怒六分半堂来抓她？
只是短短的迟疑，叶大人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莫不是这毒药把你脑子也毒坏了？”
叶琉笙心想，这怕是瞒不下去了，于是她选择摊牌。
叶大人知晓后，又老了十岁。
叶琉笙的用意，叶大人也不知道。但他向来以女儿的意愿为重，于是今年元旦之后终止了给六分半堂的委托，反而重新委托给了金风细雨楼。在雷损看来，叶大人的行为无疑就是背叛。
然而也从委托任务终止后开始叶琉笙就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的一些行踪，所以六分半堂才会准确地查到她的位置。于是就在她上京的时候，埋伏途中。
叶琉笙:“那礼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大人呵呵一笑，“在给雷损的信上，我就这么提了一嘴，说是这么多年了，六分半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备了份大礼了表歉意。我想是他故意曲解了大礼的意思。”
叶琉笙:……
叶大人沉声道:“其实我亦有脱离六分半堂和朝堂的打算。官场的事，实在复杂得很，稍一不慎，被卷入漩涡里，是要粉身碎骨的。可我若是脱离了朝堂，六分半堂又岂能放过我？”
小回在叶琉笙耳边道:“有一句话传：六成雷，四成苏。意思就是天下雄豪，至少有四成人归于苏梦枕门中，但以比例来说，仍是有六成以上寄附雷损的堂下。你先前只知‘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盘踞东京。却不知这天下豪杰，不是投靠‘金风细雨楼’就是投靠‘六分半堂’。况且要是脱离了朝堂，他的政敌岂不是又可以做文章了？”
叶琉笙抿抿嘴，小回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想投靠金风细雨楼？”
“这不是投靠，而是投资。这当初还是你教我的。”
叶琉笙仍是不知便宜老爹为啥那么相信苏梦枕。
直到第二天在前往金风细雨楼的路上，她听便宜老爹提起苏梦枕是苏轼的后人……
【苏梦枕好感度+10，目前苏梦枕好感度为10/100。】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可攻略人物苏梦枕已出现！请玩家积极攻略！】
叶琉笙:……
小回大叫:“为啥你会涨好感度！！！”
叶琉笙难为情:“可他是苏轼的后人诶……”
小回:……
此时叶琉笙已经打开地图，发现他们现在已经在外城的天泉山山下。金风细雨楼在山上啊？
她再点开天泉山，发现所谓的金风细雨楼乃是四楼一塔组成的。
青黄红白四座楼围绕玉峰塔而建。四楼一塔间又有索桥连通。
马车停下后，叶琉笙下了车。也叶颂今——也就是叶大人道:“我们先去红楼。”
进去的就叶琉笙和叶颂今，书生剑客和络腮胡被留在了外头。
只听络腮胡道:“我滴乖乖，这就是金风细雨楼啊。真是……气势磅礴啊！”
络腮胡没读过多少书，所以词穷。
剑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书生笑道:“没错，这就是四万人投靠的金风细雨楼。”
他望着前方向着红楼走去的叶颂今和叶琉笙，心想一个月后不知是何光景。
早在今日出发前，叶颂今就与他谈过话。他十几年来经营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叶娘子。可如今叶娘子时日无多，他也打算孤注一掷。这事势必会牵连他们，若是想走，他自然也不会多加阻拦。
书生曾经受过牢狱之灾，多亏了叶颂今，才得以脱离牢狱。自那以后，便死心塌地地跟随叶大人。他知道叶大人在很多年前丢失了一个女儿，所以就先后委托了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
结果就在元旦后，叶大人忽然停止了对六分半堂发布的委托。反而重用了金风细雨楼。在六分半堂看来，叶大人无疑是收了金风细雨楼的暗红。
看不透，书生承认自己看不透。
这对父女的心中，似是有一团寒火熊熊燃烧着。
——
红楼的大堂中，苏梦枕已在等候。杨大总管带着叶颂今和叶琉笙进的时候，苏梦枕又是咳了一阵。他咳得如此撕心裂肺。叶琉笙觉得他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公子！”杨无邪立马赶过去。
与此同时，叶琉笙也忍不住咳了几声，这一咳，又是满帕子的血。
“阿笙！”叶颂今担心地喊道。一掌拍在她的背后，顿时一股温的气息浸润了她的心脉。
叶琉笙摆摆手，一脸的习以为常，“不碍事，只是吐口血。”
杨大总管看着像是被血浸泡过的帕子，心想这是吐口血的关系吗？他看向苏梦枕，发现他家公子的帕子上也有一团鲜红。问题是他家公子还偷偷把帕子揉成一团藏进去！
“我立马去叫树大夫！”
在杨无邪去叫树大夫的时间里，叶琉笙向着苏梦枕清脆道:“苏公子，我们这样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苏梦枕听闻，本是阴寒的表情上不由地漾起了笑容。
“好一个招呼！不愧是……”
“苏公子！”叶颂今大声制止。
苏梦枕道:“怎么，你见她失忆，还想瞒着她？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
叶颂今叹了口气，“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只剩一个月的命了。”
苏梦枕却振振有词:“就算只剩下一个月，她也得活个明白！”
这句话在大堂离回荡。叶琉笙的心中更是心潮澎湃，然后又吐了口血。
“习惯了，习惯了……”
“叶娘子，你的意思呢？”苏梦枕看向叶琉笙，“你的资料，白楼里有。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白楼。”
叶颂今也看向了她。
叶琉笙道:“我当然想知道！”
有知道的机会为啥不好好利用？她又不是傻子！
【苏梦枕好感度+5，目前苏梦枕好感度15/100。请玩家继续努力！】
小回尖叫:“为啥又加好感度了？！”
叶琉笙心想，这能不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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